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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版明末

第六章 借兵

神話版明末 孤君道 2429 2019-03-10 11:47:10

  入夜,夜空云層遮蔽月牙,好在沒繼續(xù)下雨。

  周七入睡后,夢中出現(xiàn)在土門村周家后院,兩腳蹬地一躍二三十步高,凌空滑翔緩緩落在一家屋頂,再一蹬又飛天而起。

  在夢里飛翔,似乎是身體在飛速發(fā)育的征兆。

  自己快十三歲,也該到做這類飛翔美夢的時(shí)候了。

  思索著這件事兒,周七郎一步步跳著飛到南山,在向南陽坡尋找合適的窯洞開鑿位置。

  越是向北,他周身力量越大,仿佛吸一口氣憋著,就能勉強(qiáng)維持浮空狀態(tài)。

  好奇來到淮陰神廟,就見這里院中生著篝火,進(jìn)行著奇怪舉動(dòng)。

  這里壘土作壇,一名道士在壇前打坐,七名穿黑色號衣的軍士手持長幡圍繞土壇踏步旋轉(zhuǎn),另一名作法的道士手捏紙符,不時(shí)貼到軍士身上各處。

  周七屏住呼吸,懸浮半空觀察,不知這幫人要做什么。

  “劉將爺,借官印、腰牌一用?!?p>  作法道士似乎有些勞累,語氣也透著疲憊,伸手接住劉哨官遞來的官印、腰牌。

  他不由感慨,劉哨官在軍中統(tǒng)率二百人,不過秦漢一屯長。但在本朝,卻是世襲四品指揮僉事,這哨官一職,自然是四品官,抵得上一府知府。

  作法道士取出一頁空白文書,上面已蓋了獲鹿知縣官印、真定知縣官印、真定知府官印、井陘兵備道員官印,他將劉哨官的四品官印、哨官腰牌擺在土壇上,雙手遞上蓋印的空白文書:“良臣道兄,業(yè)已完備?!?p>  “嗯,有勞清遠(yuǎn)師弟?!?p>  壇前叫做趙良臣的道士起身,雙手捧著空白文書,對著東方投去:“弟子奉令懇請順平侯發(fā)兵誅邪!”

  文書懸空無火自燃,周七就感應(yīng)到東邊五六十里外的真定縣城有什么東西飛來,速度極快,眨眼就至。

  七名黑袍黑甲的陰兵停在周七面前,對著周七拱手施禮,齊齊落下懸在七名黑衣軍士頭頂,齊喝一聲:“常勝將軍廟玄甲天兵奉命前來!”

  兩名道士、和尚隱隱能聽到,面露喜色,趙良臣急忙施禮:“有請列位玄甲天兵附身?!?p>  頓時(shí),七名外穿黑色對襟號衣的軍士渾身顫抖起來,仿佛打著擺子,不多時(shí)就已站定,齊齊丟了手中星宿長幡,氣度大變。

  當(dāng)首一人先扭頭看了一眼懸浮空中的周七,引得三位僧道、劉哨官一起去看,什么都沒看到。

  隨即這人又扭頭去看北邊:“賊蹤已顯,隨某擊賊!”

  七名附身的黑衣士兵當(dāng)即涌出淮陰神廟,在漆黑中沿崎嶇山道向抱犢寨趕去。

  劉哨官見七人消失在黑暗中,嘴半張著:“趙道長、李道長,這事兒成了?”

  “嗯,劉將爺快點(diǎn)兵追上。”

  周七也離開淮陰神廟,追著七名黑衣軍士而去,崎嶇山路在這些軍士腳下如履平地。

  越過這些軍士,周七來到抱犢寨,這里有十三戶人家,一家姓張,另十二家都是張家招徠的流民,形成世代依附張家的佃戶。

  張奎此時(shí)就抓著一條羊羔肋骨在啃,張地主僅存的小兒脖子上栓一條皮繩,皮繩另一頭就綁在張奎腰間。

  他大口吃肉,張地主夫婦顫顫巍巍立在堂前不敢言語。

  周七見桌上還有大半盆羊羔肉,不由抿抿下唇,多久沒吃肉了?

  緩緩落在門前,周七進(jìn)入正堂見張奎始終沒反應(yīng),也就來到桌旁,鼻子貼在瓷盆邊深吸一口氣,十分過癮,還隱隱覺得有些膩。

  張奎卻是一愣,吐掉嘴里的脆骨,又咬一節(jié)鮮嫩羊脆骨,味如嚼蠟,隱隱有犯嘔的感覺。

  喝茶漱口,他伸手抓起皮繩猛地拉扯,似要把張家小兒拉扯到面前:“怎么,張老爺對我這同宗有些不待見?”

  張家夫婦哪里還敢解釋、答話,抱著兒子只是哭泣。

  這時(shí)候七名黑衣士兵越墻而入,各執(zhí)八尺短槍站在堂前,始終沉肅不語。

  張奎扭頭細(xì)細(xì)打量,松手丟棄皮繩,抄起桌上搶來的四尺苗刀,任由張家老夫婦抱著兒子往院子里跑。

  他擺出架勢,獰笑:“幾位弟兄是何來路?咱就是死了,也好去拜會(huì)。”

  “某乃常勝將軍廟下屬玄甲天兵也,奉命誅邪而來?!?p>  七名黑衣軍士異口同聲回答,齊齊踏步前進(jìn),前三后四,七桿短槍筆直扎出。

  張奎雙手握刀左右撥擋,頓時(shí)色變,向后急退:“我愿降!我也是玄甲天兵!被邪道引誘練成護(hù)法神兵,不得已與這兇人融合,懇請諸位救我!”

  “心口不一!當(dāng)殺!”

  七名軍士合圍一圈,手中短槍握的穩(wěn)穩(wěn),緩步靠近張奎,使張奎不敢有絲毫異動(dòng),只能連連后退,不敢面對。

  客廳終究面積有限,張奎退無可退,發(fā)起絕地反擊。

  他一刀刺出,就被兩桿短槍交叉架起,另五桿短槍不分先后扎穿他胸腹。

  七名軍士沒有絲毫紕漏,一舉格殺張奎。

  五桿短槍抽出,七名軍士大跨步后退,張奎血液噴涌周邊四五尺。

  “當(dāng)啷……噗!”

  苗刀落地,張奎栽倒在血泊里,眼瞪的圓圓,見他死透,七名軍士也齊齊栽倒在地,陷入沉睡。

  周七在一側(cè)看著眼界大開,讓他意外的是七位軍士體表只凝聚出兩位黑甲陰兵。

  雖自稱天兵,可無煌煌之意,依舊是陰森氣度。

  張奎靈魂也凝聚出現(xiàn),面容扭曲變化,似乎十分痛苦,在其尸體周邊來回打滾。

  仿佛碎裂的泡泡,張奎靈魂化成一灘靈質(zhì),與另五名消散的陰兵靈質(zhì)相融。

  殘存的兩位陰兵望著液狀靈質(zhì)十分眼饞,顧忌周七不敢有所舉動(dòng),對他齊齊跪拜:“懇請明公收留,我二人愿做牛做馬報(bào)效明公庇護(hù)大恩?!?p>  “為什么?”

  “回稟明公,我二人回歸常勝將軍廟,必有書吏前來詢問。我二人只能實(shí)言相告,那順平侯自然知曉明公所在。明公天生地養(yǎng),必受鬼神覬覦,順平侯難免殺我二人滅口?!?p>  周七目光落在凝成一團(tuán)飄浮的靈質(zhì),順?biāo)抗鉅恳@團(tuán)靈質(zhì)飛來與他相融,隱隱間多了些繁雜念頭,隨著他吐出一口灰氣,雜念消散一空,才說:“你二人是鬼神之軀,我又無廟宇寄身,如何安置你二人?”

  “明公勿慮,我二人自有存身去處?!?p>  另一位黑甲陰兵也緊接著說:“明公,請看我二人手段。”

  兩人向門外走去,周七跟上,大門上貼著半舊褪色的門神畫像。

  兩名黑甲陰兵靠近,畫像中走出持鞭尉遲敬德,提锏秦叔寶,俱是金甲,齊齊喝問:“何方邪祟犯吾門戶!”

  一名陰兵拔劍,就將威風(fēng)八面身形魁梧的金甲尉遲敬德斬成兩截,頓時(shí)破碎化成一灘靈質(zhì);另一個(gè)陰兵也不含糊,手中長矛挑刺秦叔寶,秦叔寶被懸在半空,手握雙锏掙扎反抗,須臾間就消散化成靈質(zhì)。

  待靈質(zhì)凝聚成團(tuán),兩個(gè)黑甲陰兵一人吞掉一團(tuán)靈質(zhì),當(dāng)即化成秦叔寶、尉遲敬德模樣。

  新的秦叔寶雙锏握在身后,笑說:“門神所受不過一家香火,怎及的上我等受一郡百姓香火?又何況天下人對順平侯多有瞻仰,我等亦獲益良多?!?p>  尉遲敬德對周七提鞭拱手:“還望明公憐惜我二人幸苦,早日救我等出牢籠。如此我二人也好為明公效力、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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