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往事五
梓熙帶著自己做的點(diǎn)心和阿朵一同去了梓晨殿,“小殿下,你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那個天族人?。俊卑⒍洳唤?,梓熙三天兩頭就去看望浩矢,“你想啊,如果你現(xiàn)在被族人背叛,又身處異族,你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希望人陪?”阿朵思索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白公子呢?你都好久沒有見他了?!卑⒍溆终f,梓熙紅了臉,“別胡說?!奔涌炝四_步,“小殿下,等等我?。 ?p> 梓熙拎著點(diǎn)心盒來到了浩矢的寢殿,“浩矢伯伯?”“我在后花園!”浩矢聽見了梓熙的聲音,這些日子,這個小丫頭總來煩他,起初浩矢懷疑她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想套出天族的機(jī)密,心中設(shè)下防備,可是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小丫頭心思單純,不像是為試探自己。
“伯伯,你怎么在這里吹風(fēng)???”
“誰是你伯伯?”
“您看上去比我父王都要年長,不該叫您伯伯嗎?”梓熙眨著眼睛捂著嘴偷笑著說。
“丫頭,沒大沒??!”
“對了!我給你做了點(diǎn)心?!辫魑跽f著拿出點(diǎn)心遞給浩矢,浩矢心下懷疑是否有毒,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拿起放進(jìn)了嘴里,“好吃嗎?”梓熙期待的看著他。
“一般?!?p> “胡說,父王他們都很喜歡吃的!”
“是嗎?還是一般。”梓熙嘟起嘴不說話,浩矢笑了起來,“好了,丫頭,很好吃,真的?!?p> 梓熙懷疑的看著他,“真的?”
“嗯?!辫魑跣α似饋?,心里想,那樣就可以放心做給瑾墨吃了?!把绢^,偷笑什么呢,該不是在這里放了什么東西?”浩矢說著認(rèn)真的看了看手中的點(diǎn)心。
“是,放了毒藥,伯伯要小心了!”梓熙說完就跑了出去。
浩矢笑了起來,“臭丫頭!”浩矢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點(diǎn)心,心里犯起了嘀咕,這丫頭究竟是為了他們魔族接近我,還是只是因?yàn)槲遥?p> 梓熙回到梓晨殿,在小廚房里又做了一些點(diǎn)心,仔細(xì)包好帶了出去,阿朵看著她欲言又止,“小殿下,讓我陪你去吧!”梓熙知道她是擔(dān)心自己,“你放心,路徑我已熟記于心,不會有危險,你要留下,幫我打點(diǎn)殿中一切,以免我不在,有人來尋我?!卑⒍渲缓米髁T,悄悄送梓熙離開王宮。
梓熙很快就找了那片花海,只是白瑾墨不在那里,梓熙又來到了小茅屋,里面也空無一人,她只好抱著點(diǎn)心坐在門檻上等,微風(fēng)拂過,送來陣陣花香,梓熙閉上眼睛,感受著周遭的一切,漸漸地,她發(fā)覺花香中夾雜著些許藥草香,很熟悉,她睜開眼睛,果然,白瑾墨出現(xiàn)在她眼前,“讓你久等了,梓兒?!辫魑跣χ鴵u了搖頭,把手中的包裹遞給白瑾墨,“送給我的?我很榮幸。”白瑾墨接過,也同她一道坐在門檻上,他小心的拆開,露出里面小巧的點(diǎn)心,“我可以吃嗎?”白瑾墨很驚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嗯。”梓熙看著他放進(jìn)嘴里,“好吃嗎?”她心跳的很快,“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點(diǎn)心?!辫魑跫t著臉低下了頭,“胡說?!彼÷曊f,“沒有胡說,我是說真的?!卑阻J(rèn)真的看著她,梓熙的頭低的更低了,“這些日子你都沒有出現(xiàn),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卑阻穆曇粲行┦洌敖占抑杏惺?,所以沒能出來。”梓熙忙解釋道,“可要緊?”梓熙搖了搖頭,“那便好?!薄疤焐辉缌?,我該回去了?!薄班?,我送你?!卑阻谚魑跛偷匠隹?,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漸漸的到了瑤依生辰,軒轅在坤侖殿設(shè)宴,梓熙坐在遙依身邊陪她說著話,桃翁、墨陽、元嬰坐在下面吃著酒,明淵獨(dú)自坐在角落默默觀察著一切,逸寒走了進(jìn)來,“父王、母后,沐瀆路上延誤了,估計(jì)會晚些到?!薄般鍨^哥哥今日就會回來嗎?”梓熙問道,“嗯,沐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平定了戰(zhàn)亂,年少有為啊?!避庌@夸贊道。
明淵站起來,悄悄走到逸寒身邊,將逸寒叫了出去。
“明淵公子不在里面吃酒,怎么反倒出來了?”
“回稟殿下,實(shí)在是有件事要和您說,前幾日,我看見熙兒,您妹妹,深更半夜一個人從宮外溜回宮中,身上破爛不堪,臉上布滿淚痕?!?p> 逸寒的眼皮跳了一下,“黑燈瞎火的,明淵公子可是看錯了?”
“這對錯與否,您問過您妹妹自然就知道了,不是嗎?”明淵笑著走進(jìn)殿里。
梓熙還在瑤依身邊,逸寒過來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多大了還撒嬌?你過來,王兄有話和你說。”梓熙只好放開瑤依,跟逸寒出去。
“熙兒,我聽說你偷溜出宮,還弄得灰頭土臉回來的?怎么回事?”逸寒的語氣十分嚴(yán)肅。
梓熙想起那晚的事,心里犯起了嘀咕,難倒是沐瀆哥哥和王兄說的?又搖了搖頭,如果是沐瀆哥哥,只怕王兄當(dāng)晚就得找自己了,而且沐瀆哥哥去了南部今晚才會回來,梓熙無意中瞥見明淵正看著自己,“是明淵同王兄講的嗎?”逸寒的眉頭皺了一下,梓熙見他這般反應(yīng)更加確定。
“你先回答王兄的問題?!?p> “他監(jiān)視我?!?p> “熙兒?!?p> “王兄,那日我確實(shí)偷偷溜出了宮,但是也沒有他說的那般嚴(yán)重,我是安然無恙回來的,沐瀆哥哥也看到了?!?p> “王兄知道你不喜歡明淵,所以躲著他,但是你也不能總跑出王宮,你身邊沒有修為高的人保護(hù)你,外面對你來說不安全,而且王兄現(xiàn)在要幫父王處理政務(wù),無暇顧及你,你更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了,王兄。”
逸寒摸了摸梓熙的頭,“如果你想出去,派人告訴王兄一聲,讓王兄知道你去哪,萬一有什么事,王兄也好去保護(hù)你?!?p> “真的嗎?王兄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宮,只要和你說一聲?”
逸寒無奈的搖搖頭,“是,真的。”
梓熙抱住了逸寒,“王兄最好了,我就知道?!?p> 逸寒又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放開她去入了席。
明淵見逸寒走開,便走到梓熙身邊,“怎么了?你王兄訓(xùn)斥你了?沒事的?!?p> “讓你失望了,并沒有?!辫魑醮驍嗔怂脑?。
明淵愣了一下,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讓你誤會了?你可以聽我解釋嗎?”
“沒有,并沒有什么誤會,而且我還要感謝你?!辫魑蹀D(zhuǎn)身離開,自己入了座,過了一會,明淵走過來要坐在梓熙身邊,“對不起,明淵公子,這個位置是給沐瀆哥哥留的。”明淵笑了笑,又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沐瀆一身盔甲,走了進(jìn)來,“沐瀆恭祝王上,娘娘福壽康寧,萬壽無疆?!避庌@忙起身扶起了他,“賢侄一路辛苦,快落座!”沐瀆看了看,明淵說道,“沐瀆兄坐在熙兒旁邊吧,熙兒很想念你呢?!薄白?!”逸寒說道。
晚宴正式開始,百官紛紛向瑤依祝壽,軒轅攬著瑤依接受百官祝福,替她飲下一杯杯百官敬的酒,“怎么了?”沐瀆低聲問梓熙,“沒事,沐瀆哥哥一路風(fēng)塵仆仆,多吃些飯菜?!薄班?。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魔族可有雷雨?”沐瀆又問道,“沒有?!辫魑跸肓讼胝f,“那便好?!便鍨^不再說話,梓熙也沒有再說。
逸寒雖然知道明淵所說一定有虛,可是依舊擔(dān)心梓熙,宴會剛一結(jié)束便問了沐瀆當(dāng)晚的事。
“那晚梓熙回來身上確實(shí)沾染了泥土,但不像是受了什么傷害,許是回來晚了,走的著急,摔了一跤?!?p> “那便好?!币莺闪丝跉猓斑@個明淵,真是麻煩?!币莺S即憤憤的說道。
沐瀆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小瞧他了?!?p> 逸寒拍了一下額頭,“一石二鳥,一來利用我,讓熙兒不能在出宮躲著他,二來熙兒會認(rèn)為是你告訴我的,離間咱們的關(guān)系。”沐瀆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我們要注意他了?!币莺抗馍铄洌粗鞒康畹姆较蛘f。
瑾墨和螢妃坐在流螢殿的庭院里,敘著家常,“母妃不要總是為父君傷神,有孩兒陪伴著母妃。”螢妃淡淡的笑了笑,她早已不為現(xiàn)在的白術(shù)傷心,她把自己和回憶里的白術(shù)一同關(guān)進(jìn)了流螢殿,在這里,再無其他,兩人長相廝守。螢妃無意看見了白瑾墨脖子上的紅繩,她記得他從小就不喜歡佩戴飾物,“墨兒,你脖子上帶的什么?”白瑾墨的臉微微泛紅,他慶幸現(xiàn)在是晚上,母妃不會發(fā)覺,他小心的取下交給母妃。螢妃看了看,“護(hù)身符啊?!庇诌€給了他,白瑾墨重新戴好,“是女兒家的東西?”白瑾墨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螢妃笑了起來,“我的墨兒長大了,有了心儀的姑娘了?!薄澳稿趺粗?,是女孩的東西?”“上面寫著名字呢,你都沒有仔細(xì)看過吧?”自從梓熙送給他這個,他仔細(xì)寶貝著,戴著怕磨損,放著怕丟了,整日貼著胸膛,生怕別人搶,白瑾墨趕緊取出仔細(xì)看著,上面刻著:梓熙,旁邊還有一排小字,是她的生辰八字,白瑾墨想起她出現(xiàn)在凡間的日子,又算了算時間,“原來是這樣?!痹瓉硭綍r才回到凡間,他心里想著。
螢妃看他的樣子,心里明白了幾分,“墨兒,她是誰家的姑娘?”
“孩兒還不知道,只知道她不是凡人。母妃會在意家世嗎?”
“母妃不在意,母妃只在意她品行是否端正,對你是否真心?!?p> “她很好,心性純良?!蔽炲α诵?,看來自己的兒子是真的喜歡上那位姑娘了,“只是孩兒不知道她是否喜歡自己?!?p> “她既然將護(hù)身符送與你,一定也是喜歡你的。”
“母妃有所不知,她將護(hù)身之物贈與我只是為了報答在凡間時的救護(hù)之恩?!?p> “慢慢相處吧,我的墨兒這般優(yōu)秀,她一定會為你心動的。只是墨兒,喜歡一個人,走近她的生活,與她制造羈絆,就意味著要承擔(dān)責(zé)任,你不可朝三暮四,白白惹人家傷心。”
白瑾墨認(rèn)真的點(diǎn)頭,“母妃放心,孩兒不會?!?p> 梓熙回到殿里,心情有些煩悶,她以前只覺得雖然明淵總纏著自己,倒也沒什么,躲著就好了,但是他竟然監(jiān)視自己,還挑撥自己和王兄的關(guān)系,竟對他生出些許厭惡之情。
明淵深知今晚自己所為失算,不僅沒有限制住梓熙的行為,反而得罪了他們兄妹三人,他算計(jì)著怎么補(bǔ)救,于是回到寢殿寫了一封長信派人給梓熙送去。阿朵收了信交給梓熙,梓熙拿著信想了一會,“阿朵,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王兄,告訴他明日我要出宮去凡間?!卑⒍湟婅魑鯃?jiān)持,只好帶著信去了逸晨殿。
阿朵站在逸晨殿外,看著里面燭火搖曳,逸寒的身影映在窗上,她的心跳開始加快。阿朵從小跟著梓熙,自然也和逸寒一同長大,年少時就對逸寒傾心,只是她自感身份卑微,從不敢和逸寒說話,甚至對視,她不求能站在他身側(cè),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一眼,就足矣。阿朵深吸了一口氣,拿著信走了進(jìn)去。逸寒抬頭看了一眼阿朵,“可是熙兒有什么事?”阿朵不敢抬頭,“小殿下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說明日要出宮去凡間?!卑⒍鋵⑿欧旁谧郎?,逸寒拆開看了一眼,“熙兒,今日之事盡是誤會……”沒有再看下去,“這信熙兒沒有看吧?”“嗯”逸寒揉了揉頭,“明日我要和沐瀆陪父王巡視軍隊(duì)。罷了,凡間也無甚危險,你告訴她,不可暴露身份,你陪她一同去吧?!薄笆??!卑⒍渫顺隽髓鞒康?,她大口喘著氣,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聽著他的聲音,自己竟緊張的無法呼吸。
她小跑回了梓晨殿,“王兄可同意了?”“嗯,殿下讓我一同前去?!辫魑蹰_心的拉過阿朵的手,“就算王兄不說我也會帶你一起去的。阿朵,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可是不舒服?”阿朵忙抽回自己的手,“沒有,小殿下早些休息。”說完就匆匆退下了。
第二日,梓熙早早的就收拾好起來了,叫上阿朵就離開了王宮,明淵來尋她撲了空,只能憤憤的離開。
凌霄殿里,又有幾位仙官被訓(xùn)斥降職,白瑾墨一言不發(fā),暗地里派顏回為降職的仙官打點(diǎn)好一些,白瑾墨送他們離開天宮,“三殿下,感謝您為我們做的一切,您要保重。”“仙君也保重。”白瑾墨目送他們下到下界各屬地,竟生出些許羨慕,如今的天宮,冰冷無情,只是母后,還有這些仙官,還需要自己的庇護(hù),他不能任性離開。白瑾墨站在南天門向下望著,看著地上來來往往的凡人,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一笑,隱去了身形。
梓熙挽著阿朵的胳膊在凡間逛著,“你看,那家糖人鋪?zhàn)泳褪峭跣治覀冑I糖人的地方。”阿朵看向那里,臉頰微微泛紅,那個糖人,現(xiàn)在仍安靜的躺在盒子里。白瑾墨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他想拍她的肩膀又怕嚇到她,“梓兒?!彼p聲叫到,梓熙回過頭,“白公子?”她停頓了一下,又改口道:“瑾墨”。阿朵看著兩人,偷偷笑著,“小殿下,我先告退了,晚些我在糖人鋪?zhàn)幽抢锏饶恪!辈坏辱魑踅凶∷?,她就消失了。白瑾墨笑了笑,“介意我陪你逛嗎?”梓熙搖搖頭,白瑾墨和梓熙并肩漫步在人間的街道上,白瑾墨和梓熙保持著半步的距離,這樣既可以保護(hù)她不被人群沖撞,又不會太失禮。
“好巧,今日你竟也在凡間。”梓熙說道。
“嗯,好巧?!卑阻粫r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對她,他總是手足無措?!拔抑滥沁呌屑业赇?,專賣云糕,很好吃,要不要嘗試一下?”白瑾墨試探著說。
“好?!辫魑跷⑿χc(diǎn)頭。
白瑾墨帶著梓熙去了云糕鋪,排隊(duì)的人很多,“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買?!?p> “好?!辫魑跣χ厮?,站在海棠樹下等著。梓熙看著排隊(duì)的白瑾墨,一身素衣,站在人群里卻不染纖塵,他是誰呢?梓熙想著。一陣風(fēng)吹過,海棠花落,掉在了梓熙的發(fā)髻間,手里捧著云糕穿越人群的白瑾墨看到了這偶然的一幕,梓熙抬頭看向他,向他招了招手,白瑾墨回過神來,快步向她走來,“快嘗嘗?!辫魑踅舆^,拿起一塊放在嘴里,“很好吃,謝謝你,瑾墨?!卑阻那哪玫袅髓魑躅^上的海棠花,將它化進(jìn)手心,“你喜歡便好?!辫魑醯拖骂^淺笑,白瑾墨卻看見了她眼中深藏的一絲憂愁,“你可聽過評說?”白瑾墨說道,梓熙搖了搖頭,“那是什么?”“就是一個人聲情并茂的講故事,十分有趣。想去試試嗎?”“好啊!”白瑾墨帶她來到一間茶樓,剛好一個故事講完,要開始下一個故事,他們找到了樓上正對著評說臺的位置坐下,“別看這是間茶樓,里面說的故事卻很是有趣。”白瑾墨解釋道,小二上了一壺茶,又端上了一些瓜子花生,樓下“啪”的一聲,故事開講了。
梓熙從來沒有來過這里,每次和逸寒他們出來,都是略逛一逛街市就回去了,她好奇的看著樓下的一切,那個評說人只需要一把扇子,一張嘴就可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而樓下坐著的一群人彼此并不認(rèn)識,卻默契的一同拍手叫好。白瑾墨含笑看著坐在對面的人,他不知道眼前的人遇到了什么讓她煩憂的事,他只想守護(hù)她的笑顏,哪怕只有短暫的片刻。梓熙認(rèn)真聽著說書人口中的故事,沒有注意到白瑾墨一直看著自己,又或者她心里并不排斥白瑾墨的目光。
故事講完了,白瑾墨和梓熙也離開了茶樓,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故事很好聽,今天謝謝你,瑾墨?!薄澳汩_心就好?!薄拔乙フ野⒍洌缓蠡丶伊??!薄昂谩!卑阻克退x開,希望有一天你回的家是我給你的家,他心中渴望著。
梓熙和阿朵回了王宮,“小殿下今日可開心?”“嗯……只是委屈你了,其實(shí)我們可以一起走的?!薄靶〉钕虏灰谝獍⒍?,你和白公子本來見面的機(jī)會就很少,阿朵替小殿下開心,小殿下早些休息吧!”“你也是?!币莺粗魑鹾桶⒍浒踩粺o恙的回了梓晨殿,終于也放心回了寢殿。
白瑾墨靜靜的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朵海棠花。
浩矢的傷也漸漸好了,關(guān)于他的去留,今日的早朝百官爭論不休,軒轅有些頭疼。
“王上,天魔兩族一直以來都勢不兩立,留下浩矢后患無窮?。 蹦枌④娎碇睔鈮训恼f。
“啟稟王上,臣以為浩矢如今和天族已然決裂,不如為我們所用,給我們防備天族出謀劃策?!痹獘胫\相說道。
“元嬰!他就是枚炸彈!不能留?。⊥跎?,殿下和公主當(dāng)初救他一命已是異數(shù),若再把他留在魔族,豈不是向天族低頭?”墨陽情緒十分激動,墨陽的祖父就是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戰(zhàn)中犧牲,后來父親也被天族人暗害,所以一提到天族,墨陽的情緒就會失控。
梓熙悄悄躲在門外,聽著里面的動靜,她不想傷害浩矢,她喜歡和浩矢說話,浩矢知道很多事情,那些事情是她這些年在魔族聞所未聞的。
“老臣以為,浩矢如今修為盡失,對魔族構(gòu)不成威脅,倒不如讓他自己決定去留。”桃翁緩緩的說。
“兒臣覺得桃翁說的有理,若是他決意離去,自然和魔族再無聯(lián)系,若是他決定留下,想來不會算計(jì)我族。”逸寒說道。
“桃翁,殿下,你們怎么……”墨陽既生氣又疑惑的看著他們,
“那就這么辦吧!讓浩矢決定自己的去留?!避庌@說完就散了朝,獨(dú)獨(dú)留下了墨陽。梓熙見大家要出來,忙離開了坤侖殿。
坤侖殿里,軒轅開口道,“愛卿不要生氣,墨兒和桃翁都是和浩矢接觸過的人,自然知道他的秉性,本王也派人調(diào)查過浩矢,知道他為人剛正不阿?!?p> “王上,天族人生性奸詐,又心狠手辣,鳳族血淋淋的教訓(xùn)擺在那里??!”
“本王明白愛卿的用意,不過浩矢是個人才,應(yīng)該留下為我們所用?!?p> 墨陽抬頭看著軒轅,一瞬間突然看不明白軒轅的心思,他以為軒轅只是縱容孩子們胡鬧,留下一個外族人成全他們的英雄主義,但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軒轅從一開始就想讓浩矢留在魔族,“臣遵命?!?p> 軒轅拍拍他的肩膀,“其實(shí)浩矢為人和你很像,一樣愛憎分明、倔強(qiáng)不屈,愛卿若是肯放下芥蒂,說不定你們會成為知交好友。”墨陽沒有說話,“愛卿下去吧!”
“是。”軒轅看著他離開坤侖殿,他如何不知道浩矢是個異數(shù),但是異數(shù)若是運(yùn)用得當(dāng),就會變成運(yùn)數(shù)。而且軒轅深知自己的女兒就是轉(zhuǎn)變他的關(guān)鍵,所以他默許了梓熙和浩矢頻繁的交往,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梓熙安全的基礎(chǔ)上,如果浩矢有一瞬間想傷害梓熙,他一定會被周圍暗藏的弓弩扎成刺猬。
梓熙又來到了浩矢的住處,“浩矢伯伯?”浩矢不理她,梓熙知道他心情又不好了,便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一邊,良久,浩矢開口說,“你們打算怎么處置我?是羞辱完再殺了我,還是把我趕出去?”梓熙眨著眼睛看著他,“浩矢伯伯,你為什么總把我們魔族人想的那么壞呢?”浩矢看著她,“這些日子,你雖然給我講了許多故事,讓我知道了許多魔族以外的地方,但是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一直防備著我,你在怕什么?怕我傷害你嗎?可是如果我要傷害你,當(dāng)初就不會帶你回來了?!焙剖傅拖骂^,不再看她,“父王說,你可以自己決定去留。浩矢伯伯,我們魔族人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陰險狡詐,冷漠嗜血,我們對朋友也是一片赤誠,我們也不是整日喊打喊殺,這些你心里是清楚的,不是嗎?”這些話好像一把箭刺入浩矢的內(nèi)心,是啊,這些日子不管自己如何疏離、防備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她都像不知情一樣,一直真心待自己,而其他魔族人,無論是高高在上的殿下,還是周圍侍候的宮人,都沒有對他顯露出歧視或敵意,可是自己卻選擇看不見,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是被利用還是再一次被背棄?“浩矢伯伯,我真心希望你留下來,我很喜歡聽你講故事。我想王兄、父王也是希望你能留下來的。”浩矢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一雙眸子清澈純凈,那里是未被世俗污染過的地方,他竟生出一絲想守護(hù)那份純凈的情緒。梓熙見浩矢不說話,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如果你要走,讓我送送你,我走了,浩矢伯伯?!?p> 后來,浩矢決定留下,他不要任何官職,住在魔族祠堂,負(fù)責(zé)打掃庭院和祠堂。梓熙跑進(jìn)祠堂,浩矢拿著掃帚掃著落葉,“伯伯,你留下了!”梓熙的聲音如銀鈴般響在庭院,“吵死了,丫頭。”浩矢揉了揉耳朵,“我不留下,誰給你講故事?”一老一小在祠堂里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