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炔回到府中,程安迎上來道,“余公子來了,現(xiàn)下正在書房候著呢。”程炔挑眉,余松濤來了?
余松濤是他在上京里少數(shù)的好友之一,性子愛玩愛鬧,為人亦是坦誠大方,這次來也不知為了何事。
程炔邊走邊道:“去酒窖拿酒來,讓小廚房備著醒酒湯?!庇嗨蓾@人沒什么愛好,就是特別愛酒,還貪杯。偏生他酒量不好,與他同飲必得有醒酒湯才可。
程安跟在他身邊也是早已熟練,只是見著公子回來了,他便留下來伺候,而程平去了酒窖取酒。
越過庭院,推開房門,正見余松濤無聊地拋著杯子。程炔伸手截下,無奈道,“這杯子又惹你了?還耍著玩?!?p> 余松濤訕笑,微慫道:“我這不是等你等的無聊了嘛,你若是心疼,我回頭送你幾套也成。”
程炔不理會他,自行倒了茶。
余松濤耐不住性子,竄到他身旁,故作神秘的說,“你看你回京也有些日子了,也沒怎么看過這上京的風土人情。要不,過些日子我陪你去玩玩?”
“你陪我?”程炔能信他才怪了,順著說,“你又想做什么?直說便是?!?p> 余松濤惱他不懂情趣,恨鐵不成鋼,“你怎的都不給兄弟我一個面子?真是拆臺拆的比專業(yè)隊還專業(yè)!”說著,還揮著手佯裝要打他。
程炔被他逗笑了,推過熱茶,溫和的笑著說,“行行行,是我的錯,下次必然會給你一兩分面子?!?p> 看著他喝了一口茶,程炔才又接著道,“你可想好何時去了?我還擔心你被你父親攔著呢?!?p> 余松濤大笑,恥笑他,“自然是挑個他老人家不會反對的日子。你看端陽節(jié)怎么樣?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若一起出去玩玩?!?p> “端陽節(jié)?”程炔怔愣,倒是沒想起這茬。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也就還有半月左右的日子便是了。
正巧程平端酒進來,余松濤聞著酒香,想也沒想直接倒了一大杯,一口飲盡。
一旁的程炔無奈揉頭,這上好的杜康酒居然就這么牛嚼牡丹,他是看著都心疼。
酒過三巡,余松濤才恍恍惚惚的想起程炔尚未答應(yīng)與他端陽同游的事。
他扯上程炔的衣袖,不經(jīng)意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你尚還未應(yīng)承我呢,到底是去,呃,還是,還是不去啊?”
程炔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隨口應(yīng)道,“去,陪你去可成了吧?”又高聲喊著讓人送醒酒湯來。
余松濤硬朗的俊臉早已紅得猶如柿子,他醉的神志不清,拍著程炔的肩膀,大聲說,“兄弟你莫怕,到時候我會護著你的。”
他迷迷糊糊間又記起最近京里流行起的一首打鼓歌,心血來潮拉著程炔,湊到他耳旁,“來!哥給你表演一首打鼓歌?!?p> 他拿起杯子用力敲著碟子邊,聲音那叫一個鏗鏘有力,“驚雷,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紫電,玄真火焰九天玄劍驚天變!烏云...”聲音驟停。
程炔面無表情甚至略帶嫌棄的收回手,余松濤被敲暈倒臺。
來遲一步的程平捧著手里的醒酒湯,滿臉復(fù)雜的望著余松濤倒下的身軀。
這余公子怕不是喝酒喝傻了吧?這鬧的是哪門子的奇葩酒瘋?
程炔看了程平一眼,神色淡淡,“送他回去。”起身去了內(nèi)室,又想起殿下給的信件。
他展信讀畢,眸光忽明忽暗,眼帶猶豫。半餉,他尋了個檀木匣子,將信箋恢復(fù)原樣后裝進去,妥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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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大半個月里,程炔每日準時入宮教輔六皇子。而蘇姝也常挑著空去陪著,時不時偷偷給某人帶些甜制糕點。
可憐被蒙在鼓里的蘇念絲毫不知,還傻傻的以為阿姐一直帶的都是咸制糕點。
崇德殿,書房。
蘇姝內(nèi)心忐忑極了,這都快到散學的時辰了,他也該給個答復(fù)了吧?明日可就是端陽節(jié)了。
她心里琢磨著某人的性子,他應(yīng)該是不會答應(yīng)了的吧?
可轉(zhuǎn)頭一想,這么大半個月來,她可謂是溫水煮青蛙。怎么說也該比以前那陌生人的關(guān)系好很多了,總不至于連個機會都不給吧?
皺著眉胡思亂想的蘇姝壓根沒發(fā)現(xiàn),另一端的程炔已悄然看了她幾眼,眸中笑意漸濃。
好不容易等到該散學的時辰了,蘇念又拉著程炔留著一起用晚膳,說是明日端午可就見不到他了,今日得留久一些。
程炔受不起他的“苦苦”請求,便遣人回府說一聲,也就留下來了。
蘇姝神奇的看著念兒,好家伙,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念兒還可以這樣用?正所謂,有一就有二,往后還怕程炔不留嗎?
她頗為欣慰地拍拍蘇念的肩,像個老父親般語氣深沉,“可見程少傅把你教導的極好,阿姐甚是安慰。”
在蘇姝心里已經(jīng)淪為僚機的蘇念,聽到這句話簡直是摸不著頭腦,實在是沒明白這兩者有何關(guān)系。
又想起少傅的叮囑:遇事不懂就需問,不可堆積留待日后。
于是乎,他便趁阿姐出去安排膳時,小聲地問他,此話何解?
程炔難得被梗住了話,他怎知怎解?只模模糊糊的好像知道些什么,卻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求知欲甚濃的蘇念,輕咳一聲,高深的說:“許是你阿姐覺得你已會處理人際關(guān)系了,為你感到欣慰罷。”
蘇念皺皺眉,感覺好像哪里不對勁,卻又覺得博學多才,讓他頂禮膜拜的少傅是不會說錯的。
他按捺下內(nèi)心的怪異感,認真的點點頭,“我明白了,謝少傅教導。”
程炔擺擺手。蘇姝領(lǐng)人帶膳食進來,初春等人擺盤布菜,蘇姝招手示意他們過來用膳。
膳罷。蘇姝如往常般同他一道走著。經(jīng)過這么些日子,兩人也算是相熟了許多,沒有之前那般拘謹了。
她把玩著手鐲,故作隨意的問,“那事...你可考慮好了?”
程炔如玉的俊臉閃過一絲笑容,但又想起答應(yīng)了余松濤的事。他斂下笑意,斟字酌句,聲音微低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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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他說,他會說什么呢?
小可愛們可以猜猜他到底會不會答應(yīng)哈哈哈~~
這里順帶補一句,不知道大家有木有發(fā)現(xiàn),程炔的侍從是程平程安兩個人【簡單來說就是“平安”這個詞拆開用了】
在這里解釋一下“訕笑”這個詞。
我也是個喜歡看小說的人,以前看其他大大的用語情景
我便一直以為這是一個類似于討好的笑的詞語
直到某天心血來潮去查了下,才發(fā)現(xiàn)是與譏笑,嘲笑差不多意思的詞【他們是近義詞】
但是根據(jù)大眾情況,在本文里是將錯就錯的使用這個詞,表示討好的笑的意思。
望周知~
最后悄悄補一句:
大家有沒有覺得今天的畫風略帶清奇?哈哈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寫著寫著就飄了。
明月伴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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