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老板滿懷著回憶開口道,這本來是他們的工廠,他在這家工廠工作了近三十年,從一個普通的工人做到了廠長,可是最后,這家國有小企業(yè)破產(chǎn)倒閉,一個月前工廠散了。
張老板說到這里,眼眶里都含著淚水,“都是我沒能力啊,害了大伙?!?p> 郭宇航也是一臉的悲哀,他的母親林愛珠也曾是這家工廠的職工,現(xiàn)在待在家里成了家庭主婦,現(xiàn)在家里就是他老爸一個人掙錢,他呢,跟著張老板混著,這日子過得是緊巴巴的。
張老板說:“這筆租金他想用到一些貧困的職工家里,像陳年漢,陳樹根,周金蓮幾位,都是常年病痛在身的老人了,因為沒有錢連醫(yī)院都不敢去,有痛就忍著……
現(xiàn)在還有很多職工失業(yè)在家,有些去干重體力活,他們沒有其他的本事,就這么掙扎在貧困線上,有的家里肉都吃不起了?!?p> 張老板都說不下去了。
鄭興國和杜明成面面相覷,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情,鄭興國家境很好,從來沒有缺吃少穿過,現(xiàn)在自己更是擁有百萬家財;杜明成從小生活在SH這個國際化大都市,也沒有吃過什么苦,現(xiàn)在聽到這些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鄭興國嘆口氣,安慰道:“別泄氣,我們慢慢想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边@可是全國職工下崗潮,連國家領導人都有些頭疼的事情,他能有什么辦法?不過安慰的話還是要說,即使它是那么地蒼白無力。
他還是把這件事放在心里,他現(xiàn)在首要考慮的是把倉庫的情況盡快告訴父親,至于工人的事,等文竹來這里后看看,或許她能想到辦法。
和張老板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后,鄭興國和杜明成和他們互道再見。杜明成因為剛剛張老板說的下崗職工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回去的路上話也不多,兩人默默地開車返回部隊。
鄭興國給父親去了電話,告訴他倉庫已定,同時也把工廠和工人的事情都跟父親說了,鄭爸爸說這里很快就會發(fā)貨,讓他暫時等等。
第二天,鄭興國接到電話,文竹已經(jīng)在城里家中等著他了。剛剛收操的鄭興國在電話里和文竹膩歪了一會又忙著開會去,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
晚上近十點,鄭興國開著大切諾基回來了。本來杜明成哭著喊著要跟來的,但鄭興國車門一關,說:“我找我自個媳婦,你跟來干嘛?”直接就把杜明成給問噎著了,然后鄭興國加大油門,留下一屁股的煙揚長而去。
半年多沒有見面了,鄭興國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把文竹摟在懷里。
兩人從門邊挪到了客廳,又挪到了臥室,等到云開霧散,花好月圓后,沉沉入睡,文竹精心為鄭興國準備的飯菜一口未動,早就涼了。
一覺醒來,天已露白,文竹準備起床,剛一動,就被旁邊睡著的鄭興國大手一攬,就將文竹摟到懷里。文竹動彈不得,稍微掙扎了一下,就聽見鄭興國睡意朦朧地說:“別動,再睡會。”
文竹只好趴在鄭興國的懷里不動,不知過了多久,文竹又睡著了。
等文竹醒來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鄭興國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文竹撐起身子,從床下找到昨晚丟得到處都是的衣服褲子,快速地穿好走出去。
客廳里,鄭興國正在打電話,他側臉看見文竹過來了,朝文竹溫柔地笑了笑,招招手讓文竹過去。文竹不明所以,走到鄭興國身邊坐下。
“好,就這樣,待會見。”鄭興國說完,把話筒放回原位,雙手柔柔地攬著文竹,將自己的臉和文竹的臉貼在一起,身子輕輕地晃動著。
文竹絲毫都舍不得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她偎依著鄭興國,感覺特別地踏實,安心。
兩個人不說話,就這樣親親熱熱地擁抱著,甜蜜得如同泡在蜜罐子里,不斷地冒著幸福的五彩泡泡。
“咕嚕?!?,不和諧的聲音想起,文竹低頭,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肚子叫了。昨晚等鄭興國回來吃晚飯,后來鄭興國回來后又根本沒有想到吃飯,現(xiàn)在快中午了,難怪肚子這樣抗議了。
文竹不好意思地從鄭興國的膝蓋上跳下,沖到廚房做不知道是早飯還是中飯的飯。
鄭興國在后面呵呵地笑,看到文竹嬌俏的背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這才是人生啊。
文竹在廚房做飯,鄭興國在一邊幫忙,說:“剛才的電話是張老板的,我跟他約好下午2點在倉庫見面,我已經(jīng)付了定金,你也去吧,看看還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