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應下,依言守著家。
按照肖樂的預估,從天黑到她們第一次被叫醒,大約過了三個小時,之后她們忙忙碌碌直到現(xiàn)在,算上燒陶的時間,大概也有三個小時。
按照Z國的時區(qū),此時應該是凌晨一點左右,正是年輕人們夜生活開始的時間點。
對于一個標準的大學生而言,此時是大腦最活躍的時段,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可以在這段時間內(nèi)連升兩段并且噴隊友的水準將直逼豬隊友甩鍋的水準。
不過,還是高中生的小姑娘,顯然沒有經(jīng)歷過刷夜復習高數(shù)和加班改代碼的嚴酷考驗,過了零點之后,她就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開始眼皮打架。
她雖然答應得好好的,要盯著等待煮沸的水,可是實際上她的目光早已渙散。
意識模糊地看著朽木露琪亞舉著火把消失在黑暗中,聽著盆底的氣泡富有節(jié)奏地上浮、破裂,最上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
“咕嘟嘟嘟——”
“咝……疼疼疼!”
清水將將燒開,因為容器過于粗制濫造導致的受熱不均,使接近一百攝氏度的水滴因著液體的翻滾濺出,滴落到最上的手上。
小姑娘被激得一個激靈,疼醒過來。
她一疊聲兒地呼痛,搓搓手,猛地抬起頭,看到冒著白色水汽、已經(jīng)快要完全燒開的泥盆,想起自己的任務,驚叫一聲,一個翻身跳起來,跑到葛城和西多羅夫的身邊連連推搡。
是個人都有被吵醒的經(jīng)歷,有時候是被鬧鐘,有時候是被老板的電話,而且當休息不足的時候被吵醒,人們的脾氣往往很大。
剛剛睡著就被叫醒,這兩個人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即使一睜眼看到的不是鬧鐘不是手機屏幕上老板的名字而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也無法遏制這種郁悶至極的心情。
葛城雄二這個公子哥卻反而沒什么大問題,畢竟葛城家的家訓極為嚴厲。
但**出身的西多羅夫可就不一樣了!
他眼神兇惡地看著最上,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嚇得小姑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葛城見狀,沒有生硬地說些什么來緩解氣氛,而是不動聲色地插到二人之間,用后腦勺擋住了西多羅夫兇狠的視線。
他匆匆瞥了一眼四周,回過頭來正要問最上是不是要換班,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于是又轉(zhuǎn)頭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
營火上架著的泥鍋、鍋中不斷上升的白色蒸汽,這兩者無疑是十分引人注意的。
除此之外,原本靜得可怕的環(huán)境里多出了水沸騰的聲音,帶了點生活氣息,莫名讓人心安了不少。
營地內(nèi)的布局和他睡前沒什么更大改變,硬要說的話,無非是原本一堆的營火,現(xiàn)在分成了兩堆。
卡拉什蜷成一團,不知道是否還活著,而朽木小姐則……
葛城心頭一緊,明白了自己感覺到的是哪里不對。
“朽木呢?她在哪兒?”他緊張地問道。
“嗯?不就在……額?”
小姑娘遲鈍地轉(zhuǎn)過頭,手指著兩堆靜靜燃燒的營火,嘴巴慢慢張大。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