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退回去！”
還沒等到克萊爾出手，走在前面的阿消就把嬉皮臉呵斥回去了。
嬉皮臉雖然看著跳脫，本職工作倒是不敢馬虎磨磨蹭蹭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
他的動作很慢，但克萊爾卻因為他慢得過分的動作，反而生出了些警惕，生怕是陷阱，遂迅速收了心思，轉而迎著燈籠的光，瞇著眼，目光投射在最前面那個叫做‘阿消’的龍人身上。
敵人的巡邏兵也太謹慎敬業(yè)了，可惡……這真的是沒怎么經過訓練的龍人嗎？
還是說這個怪物種族因為外形接近人類，所以智力也遠在其他的怪物之上？
她的目光太過凌厲，宛如實質一般的殺氣，驚得那個龍人驀地朝她這邊看來！
“……我們走了這么遠了？”阿消突然轉過了身，將手里的燈朝上提了提，看向克萊爾的方向。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兩步。
火光照到克萊爾臉上，將她的五官照得一清二楚。
不止是她，還有她身后只露出半個身子的書記官。
此時他正緊閉雙目，眉頭緊鎖，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周圍的情況變得不妙起來。
阿消疑惑地舉起燈，似乎沒有看到她一般，走近了一些。
他距離克萊爾之間只有半步的距離了，克萊爾不由得放輕了呼吸。
“怎么了阿消？”嬉皮臉湊近問道。
“……沒什么，”阿消盯著眼前的圍墻豁口，抽抽鼻子，嗅了嗅，道：“就是覺得這里好像有點……硝煙味？”
他聞到的，自然是克萊爾和書記官身上的硝煙味，但是此時阿消眼中看到的卻并不是克萊爾，而是一段豁了口的圍墻。
這段圍墻倒也沒什么問題，但是在他的記憶中，這個豁口好像還要在更靠前方一點的位置才對。
他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卻被取笑了。
“什么嘛，你哪兒來這么精準的數(shù)據(jù)，還能量出距離來？再說這里怎么可能有……”嬉皮臉笑嘻嘻地湊近圍墻，上下嗅了一通，眉頭一皺，“……確實有點硝煙的味道，但是不可能啊，如果有人在這邊開了槍，我們應該能聽到才對！”
他的鼻子距離克萊爾只有兩拳的距離，克萊爾瞪著眼，屏住呼吸，生怕鼻腔呼出的氣流引起注意。
她心中轉冷。
書記官的超能力【光學欺詐】沒有問題。
在兩波巡邏兵走過的空檔，利用超能力改變空氣的折射率，讓光路發(fā)生改變，他們順利潛行到了圍墻邊。
甚至為了混淆視線，為之后的潛入留出更充裕的行動時間，她還讓書記官將前段路的圍墻豁口利用差分光路的方式投影到了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
這個工作量很大，尤其是當巡邏兵走過來時，書記官必須將巡邏兵手中光源的三束光線代入，不斷進行迭代計算，才能在新的光源加入后，保證這段用超能力偽造的視錯覺墻壁在被光照到后的光影表現(xiàn)符合常理，不被發(fā)現(xiàn)。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會留意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