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男人拎著個手提箱走了進來,一邊欣賞著四壁精致的掛鐘和黃銅擺件,一邊朝里面走,看起來興趣盎然。
魚叔和西裝男在屏風后面,面面相覷。
聽說,鐘表店是沒有其他店員的。
聽說,這家店從開張到現(xiàn)在就沒人進過門。
聽說,要不是老板在市長那邊沾親帶故,以鐘表店的‘負’營業(yè)額,根本交不起網(wǎng)紅地段的店租。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聽說!
所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無論是傳說中根本不存在的店員,還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顧客,這對于魚叔和他的同伴而言,都是大大的不妙。
現(xiàn)在只能慶幸,這人沒更早一點來。
西裝男十分老道,迅速地做出了安排。
他讓魚叔把鐘表店老板往里拉一拉,控制好,別出聲,免得被外面人發(fā)現(xiàn)。
至于他自己,則是板了板表情,習慣性地把領帶扯松了一點,就要代替老板出去招呼‘客人’。
正要出去的時候,他想了想,又照著鐘表店老板的模樣,重新把領帶打好,這才從屏風后面走了出去。
“您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西裝男禮貌地寒暄道。
年輕男人聽罷客套道:“哦,暫時不需要,只是進來看看。您這店開得可真早,外面整條街都關著門呢。”
“哈哈哈!生意不好,只能如此了……”
兩人說說笑笑,魚叔聽著,覺得外面的情況還不錯。
齊紀一邊和西裝男聊著,一邊看著墻上的各式鐘表。
不知怎的,他覺得這家店的‘老板’對鐘表以及巴洛克風格裝飾的話題都比較敷衍,而且也沒有主動向他推銷店里的貨品,而且店里擺著的東西……嗯,比如這個凹了一個邊的燭臺,看起來著實有些奇怪。
莫非這就是它本來的樣子了嗎?
畢竟,按照少女對鐘表店老板的描述,總覺得應該是一個愛好精致器具成癡的古板老頭才是。
這樣想著,齊紀難免想起那個敲門不應、還掛他電話的少女。
他在心中嗤了一聲,面上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和老板扯淡。
就在這時,他聽到屏風后面?zhèn)鱽砹似婀值膭屿o。
像是……木棍連續(xù)敲打在膠皮上的聲音?
屏風后,魚叔驚慌失措地按住試圖用鞋底敲擊木地板、發(fā)出聲音引人注意的鐘表店老板,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旦西裝男給了攻擊信號,他也要做好準備才行!
外面果然向西裝男問起了聲音的源頭。
但西裝男一點都不驚慌,從容地告了聲罪,繞過屏風朝里面看了一眼,見魚叔一手用槍頂著鐘表店老板的頭,擊錘已經扳下,另一邊將老板的腳腕子踩得死死的,動彈不得,便老神在在地又轉頭踏出了屏風。
“是暖壺塞子掉在地上了,剛剛沒放穩(wěn)?!彼裆珡娜莸爻瘜γ娼忉尩?。
對方沒回應,但也沒繼續(xù)問,轉而又聊起了別的,這樣子應該是……相信了吧?
看不到外面的場景,魚叔直覺得心臟砰砰亂跳,緊張極了。
忽而,他又聽到西裝男問道:
“……您今兒個是原本就想著來這里看看嗎?”
魚叔突然呼吸急促,渾身緊繃了起來。
不愧是三哥!
這么緊要的時候,還不忘試探對方是不是今天要獵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