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么能殺了他?”任天晴指著翟家年,咬牙切齒。
翟家年莫名其妙,說道:“他要殺我,我為什么要留手?”
“他明明不是你對手,你明明可以手下留情的!”
“就因為他不是我對手,所以他殺我,我就必須要手下留情?”
任天晴無言以對,一臉痛苦之色。
“那個……等一下!”被“殺”那人坐起來,弱弱舉手。
翟家年和任天晴同時看向他。
“呃,我好像沒死?”他這樣說道,將放在脖前的另一只手放下來。
手掌上有血。
脖子上卻沒有。
傷口,在鎖骨的下方,并不深。
“哈?沒死?那你鬼叫個什么!”任天晴站起來,沒好氣地沖上去,踢了他一腳,“肖弭若你神經病啊!”
翟家年低頭看劍,嘆了口氣,說道:“居然沒死,我的劍法原來這么弱么?”
肖弭若爬起來,傷口依舊刺痛,抽著冷氣說道:“你就那么想我死嗎?”
“為什么不?你可是要殺我的?!?p> “我,我根本就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再說誰叫你占晴姐的便宜?”
“住口,什么占便宜,你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任天晴怒喝,“我們只是在切磋!”
“切磋會摟摟抱抱嗎?”
“滾!”任天晴又是一腳,踹得肖弭若飛彈出去。
肖弭若委屈,大聲說道:“我好不容易淘了把上好的寶劍,知道你喜歡,特意第一時間過來送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任天晴瞥了一眼那把劍,心下松動,把語氣放軟:“只要你小子別再亂說話,我就不趕你走。”
“哼……那個誰,還不把劍還給我?”肖弭若朝翟家年攤手。
翟家年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我的戰(zhàn)利品,為什么要給你?”
“你說什么?這也太不要臉了!你到底是誰?”肖弭若大怒,要不是翟家年把劍尖指向這邊,他又得沖過去。
“弱者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翟家年淡淡說道,將地上的劍鞘撿起,嗖的一下,劍歸劍鞘。
肖弭若還要再說,任天晴就擋在兩人中間,說道:“好了好了,都別啰嗦了,一起去兵器閣?!?p> “可是他……”
“叫你別啰嗦,你聽不懂人話么?”
肖弭若氣得咬牙切齒,眼見翟家年拿著他的劍耀武揚威地走最前面,只好跟上去——
他的傷口已經自行止血了,不需要再去包扎。
一進兵器閣,翟家年就看到一排排架子,架子上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兵器。
有的兵器被放在密封的玻璃柜里,那充滿歷史感的風格,證明了它們古董的身份。
這種兵器,自然是要珍貴許多,也脆弱得多。
架子上的兵器是現(xiàn)代產品,嶄新卻不失底蘊,全是精品,也很堅實。
“把這把劍給我,我去清理一下上面的血跡?!比翁烨缋硭斎坏厣焓郑澳阕约涸谶@里面選一把趁手的兵器帶走吧?!?p> 翟家年也沒再堅持要將這劍占為己有,爽快地扔給了她——
相對于劍,翟家年更想選一把刀。
肖弭若聞言,忍不住說道:“晴姐,你為什么要讓他選一把帶走?這里每一件兵器不都是你特別喜歡的嗎?”
眼見任天晴不回應地閃人,他就又對翟家年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這道理你都不知道?”
“她是你老婆?”翟家年問道。
“……你瞎說什么,我,我和她……”肖弭若臉色一紅,竟有些結結巴巴。
“看樣子不是咯?”翟家年隨手取過一把刀,拔出來揮舞了一下,虎虎生威,驚得肖弭若后退幾步,“既然不是,就不要多管閑事?!?p> “切,我這才不是多管閑事,她是我姐!我就得仗義執(zhí)言?!?p> “弱者不配仗義執(zhí)言?!钡约夷暧行┎粷M意地搖搖頭,將刀放回去,然后又拔出一把。
“不要臉!”肖弭若篤定這家伙不會真殺了自己,便在旁邊繼續(xù)出言不遜。
“能動手,就不要瞎bb,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好像個娘炮?”翟家年鄙夷。
“你居然敢說我是娘炮?”
“有何不敢?實話實說罷了。”翟家年淡然,“你,就是一個娘炮?!?p> “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嗎?吃我一刀!”肖弭若抓起一把刀,出鞘。
鏘!
鏘!
翟家年在同一時間拔刀。
兩人身形一個交錯,又雙雙轉身。
肖弭若的身形隨之一僵,不再有后續(xù)動作。
因為翟家年的刀尖,就在他額頭上停止。
“你,太慢了?!钡约夷暾f道。
“……”肖弭若憋屈得慌。
任天晴匆匆趕回來,發(fā)現(xiàn)肖弭若站在遠遠一邊生悶氣,就上前說道:“你們沒打起來吧?”
肖弭若撇撇嘴,低聲道:“姐,這人究竟從哪兒鉆出來的,太沒禮貌了。”
任天晴沒有直說是誰,只道:“是真知那丫頭的朋友。”
“真知居然也交男朋友了?”肖弭若驚訝。
“你耳朵聾了?是朋友,不是男朋友!再說什么叫也交男朋友了?真知難道不可以交男朋友?還是說長得丑?”
“……那他也是和她一個輩分的咯?!毙ゅ羧魧擂沃?,一臉怨氣,“身為晚輩,也太不尊重我這前輩了!一點武德都沒有?!?p> 任天晴嗤笑,說道:“你這是硬要往我這一輩上湊罷了,其它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你都只算跟他們一輩?!?p> “我就比你小五歲,怎么就是湊呢?”
“那你也只比真知他們大幾歲而已?!?p> “這……總有一天真知得算我真正的晚輩?!毙ゅ羧裟抗庾谱频囟⒅翁烨?。
任天晴呵呵,說道:“我對小屁孩可沒興趣?!?p> “小屁孩在那里。”肖弭若立刻指著翟家年。
翟家年淡淡地看向這邊,說道:“弱者不配指我。信不信我削死你?”
“有的人不要太囂張,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肖弭若冷笑“我打不過你,總歸是有人打得過你的!”
“嚯嚯嚯——”
翟家年無情嘲諷:“想要叫家長來幫忙出頭嗎?果然是弱者的表現(xiàn)呢?!?p> “你……”肖弭若發(fā)抖。
任天晴頭痛,說道:“你打不過他,看樣子也說不過,還是快走吧,改天再過來玩。”
“這里就你們兩個人,我才不放心?!毙ゅ羧暨B連搖頭。
“他也得叫我一聲小姨,你瞎擔心什么?懶得理你!”任天晴白了他一眼。
翟家年莫名其妙,說道:“我又不是寧真知的老公,為什么要叫你小姨?任天晴,拜托你別往她臉上貼金,我對她真的毫無興趣?!?p> “真知雖然也絕對對你沒興趣,但要聽到你這話,多半得氣死?!比翁烨缈扌Σ坏?。
“只要不叫你小姨,她死不死又有什么關系?”翟家年說道。
“……再跟你啰嗦,我估計都要氣死了。你還是挑完兵器就快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p> “有沒有重一點的刀?”翟家年說道。
“重一點的?就這一點要求嗎?什么類型的刀有沒有想過?”任天晴上前說道。
眼見翟家年隨手又抓起一把刀,她又說道:“你手上的是一把繡春刀,錦衣衛(wèi)的專屬武器,很酷的。”
翟家年搖頭,說道:“名字挺好聽的,可我不喜歡。”
肖弭若哂然一笑,說道:“這可是當代著名兵器大師原野親自打造的,品質絕不弱于古代錦衣衛(wèi)最高級別的繡春刀,一刀下去,可斬馬頭,你還嫌威力不夠?”
翟家年說道:“我還是更熱衷于大環(huán)刀或者大砍刀,斬馬刀也行?!?p> “俗?!毙ゅ羧魧Φ约夷甑膶徝啦恍家坏?。
相對而言,他本人更喜歡精細一些的,比如說劍。
如果要在刀里面選,就是唐刀、苗刀或者島國東洋刀。
“娘炮。”翟家年輕飄飄回道。
“我特么不是一個愛說臟話的人,這會子都有些忍不住了?!毙ゅ羧纛~頭青筋跳了跳。
任天晴拍了拍手,說道:“大砍刀是吧,我這兒也有,在這邊。喏,這一把可是抗戰(zhàn)時期流傳下來的珍品。當然,它是不能再給你拿去砍了。這邊有一把仿品,你拿去吧?!?p> 她將一把沉重的大砍刀取下來,遞給翟家年。
翟家年一把抓住,見肖弭若在不遠處取了一把東洋刀把玩,便道:“小鬼子,要再戰(zhàn)一場嗎?”
肖弭若像是受到莫大侮辱,氣得臉色通紅:“你叫我娘炮,我勉強還忍了。你居然敢叫我小鬼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現(xiàn)在就要跟你決斗,誰都不要攔著我!”
說完,他就氣勢洶洶地沖過去。
站兩人中間的任天晴嚇了一跳,趕緊讓到一邊。
肖弭若腳步一頓,訝異地望著她。
“怎么了?”
“你……還真不攔著我?”肖弭若委屈地說。
“不是你說誰都不要攔著你嗎?”任天晴則顯得很無辜。
“坑爹啊這是!”肖弭若這下可就下不了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