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大路對過兩匹駿馬跑來,為首的少年十六七歲模樣,一身如火的紅衣,山野間分外顯眼,當他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時心中一驚,少女淺藍色的交領長衫,窄袖,收腰,下面湖綠色百褶裙,雖然長發(fā)簡單束起,但是黛眉微蹙,眼尾上挑,巧鼻紅唇,纖細娉婷,少女身前的少年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姿挺拔,一身紅衣格外刺眼。
少年收回目光,不快的輕哼。
“哪里來的外鄉(xiāng)人?不知道整個天龍縣只有我家公子能穿紅衣嗎?”紅衣少年身旁的侍從出聲責備。
“好沒道理,世上除了明黃只有皇家能用,法律典冊哪條規(guī)定世人不能著紅色?”崔染心毫不客氣地回瞪著馬背上的二人。
“哈哈……”紅衣少年聞言仰天大笑。
“要不是我家公子憐香惜玉,此刻就讓你嘗嘗天龍縣大牢的滋味?!?p> “你這奴才說話好生無禮,小女子我又沒犯法,為何抓我?”
崔染心看著馬背上的主仆二人,氣得攥緊雙拳。
“在天龍縣,我羅祁的話就是法律!你是誰家姑娘,模樣倒是俊,要不舍了你這情哥哥,跟我回去,把我伺候好了,本公子抬你做姨娘,還把你父母接來享福。”紅衣少年說的輕浮放浪。
崔染心何時被這樣輕薄過,氣得抓起路邊的大石塊就往馬背上的人砸去。
馬背上的紅影猝不及防被砸個正臉,瞬間清秀的面龐上腫起一個包。
“哎喲……看著做什么?給本公子好好揍他們一頓?!绷_祁捂著臉,對身旁的侍從說道。
身著青衫的侍從躍然下馬看起來是個練家子的,崔久安把崔染心護在身后,手握木棍,那木棍是杜有家給他探路用的,雖然看上去平凡,但是木質細膩緊密,一棍下去就算不傷筋動骨也疼的讓人直不起身。
那侍從雖然是個練家子的,但是學的都是些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才兩招就被崔久安的木棍擊中兩次,疼得他倒地不起,馬背上的紅衣少年見況不妙拍馬就想逃跑,崔久安摘下斗笠順勢丟去直中少年后背,少年一個不穩(wěn)從馬背上摔下,馬兒受了驚嚇,丟下紅衣少年自己跑了,另一匹馬聽見前一匹馬的嘶鳴聲也跟著狂奔而去,兩匹馬瞬間消失不見。
“你們膽大包天,你們可知道我是……”馬背上滾下來的紅衣少年狼狽地叱喝對方,只是一抬頭卻羞憤地把后邊的話吞進了肚子,方才已經被少女的姿色驚呆,如今除去斗笠的少年眉眼飛揚,嘴角噙笑,邪俊非凡,羅祁從來自負的好容貌如今頃刻瓦解。
看著對方逼近,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只能一雙眼睛狠狠瞪著對方。
“公子,你沒事吧?”好不容易疼痛緩解的侍從連忙跑來扶起羅祁。
“你們兩個不知道好歹的賊人,可知道這是我們羅縣令的獨子,你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侍從趕過來時崔久安已經撿起地上的斗笠戴好,方才的驚鴻一瞥讓羅祁一時失去了往日的驕傲的跋扈。
崔染心看著彎腰駝背的侍從和臉腫的像豬頭的羅祁,憋著笑拉著崔久安要走。
崔久安冷哼一聲,攜著少女離去。
“你們休想跑……”不甘心的侍從出言挑釁,被旁邊的羅祁制止。
“好漢不吃眼前虧,隨我回去?!奔t衣少年摸摸紅腫的臉龐。
“公子,就這樣算了?”
“你又打不過人家,送給他再揍一頓?”
侍從悻悻然閉上了嘴巴。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p> 主仆二人相互攙扶而去。
崔久安和崔染心二人趕到龍泉村時天色已暗,村前的那株銀杏只剩樹樁,四周圍著一群士兵在啃饅頭,崔久安拉著崔染心躲進在草叢中。
村子里傳來士兵驅趕的叫罵聲:“快快進去,都進去,看什么看,不聽話老子讓你再也見不到老婆孩子?!?p> 崔久安凝神細聽腳步聲,怎么也有百來號士兵守著。
“二哥哥,怎么這么多官兵?”崔染心突然聽到村子里有嬰兒的啼哭聲。
“走,我們去找找有沒有其他入村的路?!?p> 二人小心地在月色下尋找進村的路。
果然讓他們找到了一處入口,一大片藥田已經被破壞,藥田直接通向村莊,入口處有隱隱燈火,四名官兵把守著。
四個人正聚在一起賭錢。
“上面一再吩咐我們小心,哥我看我們還是謹慎點好?!?p> “你這膽子比耗子還小,別怕這個龍泉村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來,來來來……”
“這個給你?!贝奕拘姆龆庞屑以缟辖o的迷藥。
“不用,收好,我去解決他們,你千萬別動?!?p> 崔久安說完輕手輕腳地靠近那幾個賭得臉紅脖子粗的士兵,在靠的足夠近時拿出木棍朝著他們頭頂一陣敲打,下手力道剛好,四人都只是昏厥過去,下手速度也夠快,四人來不及反應已經逐個倒下。
崔久安在他們身上翻出繩索把四人連著旁邊的大樹捆綁好。
崔染心看四人已經被治服,提裙跑了過來,撕下四人的衣角塞入他們的口中。
“嘿嘿……這樣他們醒了也叫不出聲音?”
收拾好藥田這邊,二人小心地摸索著進入村莊。
“我剛查看了這塊藥田是這幾日才破壞的,最西邊挖了好幾個又大又深的洞,好像在找什么?”
“找什么進里面探探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