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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那只喵

第二十章

扔掉那只喵 錦衣夜行燕貳 3475 2019-03-18 20:33:12

  云大爺背后一寒,連忙喵了一聲,歪著頭,水汪汪的眼睛,甩著尾巴,樣子有多萌就有多萌。

  紀(jì)無憂摸了摸它的頭,說:“你剛剛……是不是……在問……你是誰?”

  云大爺又喵了一聲,紀(jì)無憂權(quán)當(dāng)它回答說是。

  紀(jì)無憂說:“我啊……紀(jì)無憂啊……還能是誰?”紀(jì)無憂笑了笑,又說:“你還會說話呢?”

  “它也就能說這么一句?!辈恢朗裁磿r候走出來的清竹瞥了它一眼,說道。

  “媽?”

  清竹手機拿著一個背包,遞給了紀(jì)無憂,說道:“行了,快去吧,一會抓緊時間回來吃飯?!?p>  紀(jì)無憂接過了背包,問:“里面裝的什么?”

  清竹說:“吃的,怕你路上餓了,還有水,雨傘……別那么多話了,快去!”

  紀(jì)無憂起身,拎起背包往身上背,她臨走時低頭對云大爺說了一聲“走吧”。云大爺喵了一聲,跟了上去。

  進山林的路前面還很好走,后面就沒有路了,真正意義上穿越山林。紀(jì)無憂走一段路就四處看云大爺有沒有跟上。云大爺似乎在和紀(jì)無憂作對,故意借著樹葉的遮擋,在樹枝上跳著前進。

  金色的陽光透過葉與葉之間投影在地面,偶爾飛過的鳥發(fā)出的聲音,不知哪里傳來的蟲鳴,云大爺在樹枝間彈跳,紀(jì)無憂略微急促的呼吸——紀(jì)無憂覺得,有些莫名的安靜。

  “喂?!奔o(jì)無憂輕輕地喊了一聲,“小東西,你還會說點別的對吧?”

  云大爺沒有回答它,往樹葉更濃密的地方去。

  “說點什么吧?”紀(jì)無憂又說。

  樹葉的遮擋,讓紀(jì)無憂看不見它的具體位置,但她知道,它還在。

  “說什么都好?!?p>  紀(jì)無憂的語氣有些黯然。

  突然,她停下了。云大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在樹枝上,它的身體依舊被樹葉擋著。

  “我很害怕?!?p>  紀(jì)無憂的語氣有些抽噎。

  “我不知道為什么害怕?!?p>  “我昨晚做了個夢?!?p>  “我夢見……我很害怕,心很痛,就像有什么要來抓我?!?p>  “我很害怕,求你了,讓我知道你在?!?p>  紀(jì)無憂握著背包背帶的手用力了一些,她那被起了水霧的雙眼里有著一覽無余的驚恐和無助。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紀(jì)無憂前方一棵樹上跳下來一個黑毛團。它優(yōu)雅地坐在紀(jì)無憂面前,疑惑地看著她。

  紀(jì)無憂松了一口氣,道了聲“謝謝”。

  云大爺想開口問她怎么了,可又想起昨晚清竹的話,于是只能很無奈地說了一句:“你是誰?!?p>  紀(jì)無憂愣了一下,噗地笑了出來,剛剛蓄存的淚水因為彎眼全都涌了出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長嘆一口氣,說:“我是紀(jì)無憂啊?!?p>  云大爺歪頭,看著她。

  “好了,走吧,快要到了。”紀(jì)無憂說。這次,云大爺跟在了她的身邊,讓她看得見的地方。

  云大爺很奇怪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它明明一開始很不想和她來的不是嗎?

  紀(jì)無憂帶它來了一棵巨大的樹前,正當(dāng)云大爺要思索這是不是就是那棵樹的時候,紀(jì)無憂抱起了它,往樹走去,繞了一個圈,她們面前,是僅容一個人進入的樹洞。

  紀(jì)無憂走了進去。

  很窄的道,四周烏漆墨黑的,得虧云大爺有夜視的能力,才能看見走道的場景。

  它詫異,這樹里面竟然是交錯生長的樹藤?

  走了一會,紀(jì)無憂的雙手覆蓋在云大爺?shù)碾p眼上,沒等云大爺發(fā)作,它就感受到了一道強光——即使有手的遮擋,那光依然讓它覺得刺眼。

  光暗了下來,覆在云大爺雙眼上的手放開了。

  這里,是另外的場面。

  云大爺吃驚地看著,它的驚訝在于,這里還有這么一處仙境?

  雖然不夠那些什么天神居住的地方美,也不夠它以前住的地方美,可是這樣的仙境竟然會出現(xiàn)在人間,實在不可思議。

  人間靈力稀薄,怎么能支撐一個仙境的存在?

  仙境中間,是一棵巨大的樹,樹干十人也抱不住,茂密的樹葉,伸展的樹枝,讓人不禁覺得天的一半是又這棵樹構(gòu)成的。

  從樹的背后,走出來一頭鹿,鹿角纏繞了藤蔓花開。鹿背上坐了一個人,一個如瀑白發(fā)隨意散落,穿著褐與白相稱的衣袍,儀態(tài)萬千,舉手投足溫潤爾雅,面態(tài)祥和的男人。

  云大爺渾身都開始戒備,它死死盯著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在看著它。

  許久,那個男人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這句話,是對紀(jì)無憂說的。

  紀(jì)無憂愣住了,沒有來得及回答他。

  鹿帶著這個男人緩緩走來,云大爺已經(jīng)做好了發(fā)動進攻的準(zhǔn)備,只要他再靠近,靠近它能夠去的范圍……

  云大爺看著他,心里數(shù)著距離。

  到了,再走兩步……

  走兩步。

  男人剛好停下了。

  云大爺心里罵娘,那男人挑釁地對著它笑了。

  “好久不見?!蹦悄腥丝粗o(jì)無憂,“無憂。”

  紀(jì)無憂問道:“你認(rèn)識我?”

  男人笑了笑,說:“你怎么來的這里?”

  “走過來。”

  “你來,卻不知道我是誰?”

  “我一定要知道嗎?”

  “你為什么不知道?”

  “我必須知道嗎?”

  “你來這里卻不知道我是誰?”

  “我只知道我為什么來?!?p>  男人沒再回答她,只含笑地看著她。

  紀(jì)無憂也覺得莫名其妙,她看向他的雙眼,映著她樣子的雙眼。

  “噗嗤——”

  “你笑什么?”紀(jì)無憂有些生氣了。

  “不耐煩了?”

  男人收斂了笑,“不是有事要求我么?”

  “我后悔了,我要走了?!?p>  紀(jì)無憂轉(zhuǎn)身要走的樣子。

  男人喊住了她,說:“我叫扶蘇,別忘了,扶——蘇——”

  “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胡亥?”

  扶蘇:……

  云大爺:……

  扶蘇嘆了一口氣,說:“你找我,所為何事?”

  紀(jì)無憂思索了一下,說:“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胡亥?”

  扶蘇笑了笑,說:“不是那個扶蘇?!?p>  “哦?!奔o(jì)無憂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

  扶蘇問她:“你想知道你父親對嗎?”

  紀(jì)無憂點了點頭。

  扶蘇說了一句“隨我來”后,鹿便帶著他往大樹那走去。

  扶蘇在離樹干有一米遠(yuǎn)的地方停下,紀(jì)無憂抱著云大爺站在他身后,看著他。

  扶蘇仰起頭,隨后一句像是來自遠(yuǎn)古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

  “聆聽我。”

  扶蘇閉上了雙眼。

  “聆聽我?!?p>  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纏繞著樹干。

  “聆聽我?!?p>  樹葉窸窸窣窣地響,像是應(yīng)答扶蘇的話。突然,不知從哪里來的一陣狂風(fēng),吹得紀(jì)無憂和云大爺不得不閉上眼睛。驟然風(fēng)停了,扶蘇張開了眼睛,一片巴掌大的葉子落在扶蘇面前,扶蘇很自然地接下這個葉子。

  葉子上記錄的,是紀(jì)無憂拜托扶蘇的。

  “你的父親?!狈鎏K看著葉片,“很快就會出現(xiàn)?!?p>  紀(jì)無憂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不可思議地喊道:“不久?!為什么?!”

  為什么,他會消失多年,然后突然出現(xiàn)?

  扶蘇松開了葉片,葉片像是時光倒流一樣回到了樹上。

  扶蘇讓鹿轉(zhuǎn)個方向,好讓他面對著紀(jì)無憂。他說道:“他出現(xiàn)于你的危險之中?!?p>  “危險?他是來救我的,對嗎?”

  “是,也不是?!?p>  零模兩可的答案讓紀(jì)無憂很不爽。

  “好啦,你已經(jīng)知道你想知道的啦?!狈鎏K的語氣帶了一些孩童的調(diào)皮,“現(xiàn)在,該下一個啦!”

  “什么?等等……”

  扶蘇沒等她說完,抬手施了法術(shù)讓紀(jì)無憂昏睡過去。就在紀(jì)無憂要倒下的那一刻,一朵巨大的盛開的花恰好從地上長出來,托住了她。云大爺趁勢從紀(jì)無憂懷里跳了下來,它走到扶蘇面前抬頭看著他。好一會,它有點憤恨地說:“蹲下來。”

  扶蘇:……

  云大爺怒了,它說:“爺叫你蹲下來!”

  話音剛落,它站著的地方長出了一朵盛開的花,把它拖了起來,和扶蘇持平。

  扶蘇說:“可以了嗎?”

  云大爺打量了一下,哼了一聲,說:“再高點?!?p>  花長高了幾分,現(xiàn)在是云大爺比扶蘇要高。

  扶蘇說:“前輩有什么想問的嗎?”

  云大爺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你不是會讀心么?怎么還問?”

  “前輩說笑了。”

  扶蘇嘆了口氣,“那還請前輩見諒?!?p>  論輩數(shù),云大爺確實比扶蘇要大,論本事,擁有魂丹的云大爺捏死一百個扶蘇也不在話下。雖然現(xiàn)在它的魂丹沒了,可保不齊哪天再找回來或者再練過……總之,扶蘇雖然不滿云大爺,可是他也不想生太多事,他只想安安靜靜待在這里。

  扶蘇讓鹿轉(zhuǎn)身,重復(fù)地做了一遍召喚的流程。

  一片葉子從樹上下來。

  “您的魂丹如今分開了。”

  云大爺臉色一沉,問:“什么意思?”

  “就是……”扶蘇想了想,“被分開了幾塊?!?p>  “胡說八道!”

  云大爺氣炸了,它的魂丹是何物它不知道?天底下沒有什么能切開!沒有!

  “魂丹被利用于……輔助你心里的人復(fù)活?!?p>  云大爺一愣,剛才的怒氣煙消云散。

  葉子回到了樹上。

  扶蘇看著云大爺,笑著說:“好啦,回去吧?”

  “那她是誰?”

  “什么?”扶蘇被云大爺無厘頭的一句話問懵了。

  “紀(jì)無憂?!?p>  “就是紀(jì)無憂?!?p>  “如果她能復(fù)活,那我找到的這個人是誰?!”

  “就是紀(jì)無憂。”

  云大爺炸毛了,它想撓花面前這張笑得欠揍呢臉。

  扶蘇無視它的怒氣,說道:“不要傷害她?!?p>  “爺知道!”這三個字從云大爺?shù)难揽p里擠出來。

  “那么,我就幫助你修復(fù)你身上的龍丹啦?!狈鎏K說,“對了,不能讓龍丹在你體內(nèi)太久,你身上沒有別的魂丹壓著龍丹,很快你就會被它同化的,到時候再想轉(zhuǎn)過來就難了?!?p>  “爺心里有數(shù)。”

  云大爺當(dāng)然明白。

  它的修行和別人不一樣,只要它體內(nèi)有一顆霸道厲害的魂丹,那么以后無論它吞下什么樣的魂丹都不會像別的妖獸一樣自爆,反噬,而是會增強實力,因為這些魂丹算被霸道厲害的吸收了。而給它自身的反饋就是,它超強,而且會越來越靠近這霸道厲害的魂丹所擁有的屬性。

  換句話說,它可以養(yǎng)魂丹。

  它已經(jīng)用了貓的魂丹很久了,而且那魂丹被它養(yǎng)得非常強大,所以它堅定魂丹不會被分割。

  所以……

  它找到的這個名為紀(jì)無憂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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