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提著云風(fēng)斯到了地下的實驗室。
實驗室很龐大,可以說地上的別墅有多大,地下實驗室的占地就有多大。實驗室是古典和現(xiàn)代的結(jié)合,古典,是因為陳設(shè)大多按照古人習(xí)慣和喜好去設(shè)計的,現(xiàn)代,是這里充斥了各種器械。像是種植著各種草藥的半透明機械。
云風(fēng)斯不屑地哼了一口氣,種草藥就種,還這么麻煩,當年南冥谷可是種滿了草藥的。
很多草藥的生長需要的條件嚴苛,甚至差一點點都不可以,更別說這里很多是相生相克的種在一起。云風(fēng)斯忘了,現(xiàn)在很少人甚至說沒有像扶搖那樣有強大的力量讓這樣的東西自然生長,燕綏這樣做已經(jīng)是一個大突破了。
燕綏帶著云風(fēng)斯來了一道門前,經(jīng)過繁雜的驗證,門打開了,里面和外面的陳設(shè)完全不同,是另一番天地,沒有現(xiàn)代化的痕跡。
很單純的一間煉藥房,云風(fēng)斯曾經(jīng)在很多地方見到過。
燕綏走了進去,隨手把云風(fēng)斯扔到了一張?zhí)珟熞紊?,自己則是坐到它的對面。
燕綏翹起二郎腿,對它說:“說說吧,遇到什么了?”
“喵喵——”
“說人話?!?p> 云風(fēng)斯一愣,感情她也聽不懂妖語?為什么?但是云風(fēng)斯當下并不想知道。
云風(fēng)斯說:“我身上有個誓約咒。”
“嗯,看出來了?!?p> “你有辦法解開?”
“你跟誰下的誓就去找誰解不就得了?”
“廢話,關(guān)鍵是我忘了!”
“那就愛莫能助了?!?p> “切,沒用。”
燕綏哼了一聲,說道:“其實有一個辦法,強制剝離,不過我沒用過,可能會失敗?!?p> “那還等什么?趕緊的!”
“你受得了么?”燕綏嘲諷一笑。
“你以為我像你這么弱?”云風(fēng)斯也回了她一個嘲諷的笑,“要做什么就快點,磨磨唧唧的。”
“喂,好歹你是求人的一方吧?這么囂張?”
“求你?”云風(fēng)斯哈哈一笑,“你在開玩笑嗎?”
燕綏瞇了瞇眼睛,眼神充滿怒氣。她說:“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治療你自己對吧?!?p> “不不不,你錯了?!?p> “哦?”
“你會求著讓你治療我?!?p> 燕綏被它狂妄的語氣逗笑的,她說:“你這是在做夢嗎?求你?哼!”說罷,燕綏又拍桌大笑起來。云風(fēng)斯看著她,沒有說話,從它的骨子里有一種鎮(zhèn)定,好像它說的一定會實現(xiàn)一樣。
燕綏平復(fù)了一下,說:“雖然不知道你以前是何方神圣,但是,沒了你自己的妖丹,你現(xiàn)在就是廢物一個……有個龍丹又怎么樣?吸收妖丹又怎么樣?這些又不是你實打?qū)嵭逕捝蟻淼模谖铱磥?,你現(xiàn)在就是廢物一個……狂妄,是你以前帶來的,我不計較,但是,現(xiàn)在的狀況你要搞清楚!”
燕綏以為這樣能打壓一下它的狂妄,誰知它竟然不動搖,只淡定地舔了舔爪子,然后從椅子上跳下來,往門口走去。
從里面出去,門是自動開門,而從外面進來,則是要驗證。
在云風(fēng)斯要踏出門口的時候,燕綏叫住了它,說道:“你真的不打算治療了?”
云風(fēng)斯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我說了,是你求我?!?p> “狂妄?!?p> “看來我和紀無憂的關(guān)系你并沒有搞清楚?!?p> 聽到云風(fēng)斯這樣子說,燕綏愣住了,她還想追問的時候,云風(fēng)斯已經(jīng)離開了房間。
燕綏自己一個人坐著,想了一下,額頭竟冒出了冷汗。
她看得出來,紀無憂很是關(guān)心這只小黑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如果這只小黑貓出事,紀無憂一定會傷心死的,而紀無憂情緒一動搖,心魔說不定會乘虛而入地出來……且不說這個,她能眼睜睜看著紀無憂傷心嗎?
她是紀無憂的干媽,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都放在了紀無憂身上。
換句話說,她把紀無憂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紀無憂傷心,她也會傷心。如果小黑貓出事,紀無憂知道是她不救它的話,一定會恨她的!
這該死的小貓!
想到這里,燕綏已經(jīng)明白了那只小黑貓那么有把握是為什么了。她牙一咬,起身,準備去找那只小黑貓,替它治療。
此時,云風(fēng)斯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紀無憂房間里的大床上。一想到燕綏吃癟的樣子,云風(fēng)斯心里就痛快不已。
求她?哼,它長這么大,求這個東西還真沒怎么用過!給一個小小的煉藥師低聲下氣地求?開玩笑!
不過嘛,待會那個煉藥師來,它要怎么刁難她好呢?
門打開的聲音傳來,云風(fēng)斯抬了抬眼皮,看向正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走向它的紀無憂。
云風(fēng)斯翻了個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小東西。”
“嗯?”云風(fēng)斯懶懶地應(yīng)了一聲。對于紀無憂這樣叫它,它已經(jīng)不想反駁什么了。
紀無憂坐在床沿,揉了揉它的腦袋。
云風(fēng)斯想躲開,卻被抓住了,它無奈地說:“你就這么有空嗎?”
“是啊?!?p> “你不打算出去逛一下?”
“不去?!?p> “……”
“話說不是你想來的嗎?怎么你不自己出去逛?”
“……”它來的目的并不是看風(fēng)景的好吧……算了,反正它也沒真的告訴她。于是云風(fēng)斯扯了另一個話題:“你為什么這么不樂意來?”
“唔……”紀無憂想了想,“如果干媽不是老讓我喝藥我還是挺喜歡來的。”
“喝藥?”云風(fēng)斯歪了歪腦袋。哎,這個可以理解,煉藥師么,大多心理有問題,它以前見多了。沒錯,就是這樣的。
“是啊,從我五歲……好像是五歲,或者更早一些,干媽笑瞇瞇地朝我走過來,然后抱著我,喂我喝藥,喝完再給我糖吃?!?p> “五歲?”
“藥有時候苦有時候不苦,有時候是藥丸有時候是湯藥,總之,吃藥誰會喜歡呢?!?p> “哦?”
“不說了,你要出去逛一下嗎?其實這里挺好玩的?!?p> “不要?!?p> “為什么?”
為什么?好吧,它在等那個女人低聲下氣求它接受治療,不過這可不能和紀無憂說,于是它只好敷衍說想睡覺,不想出去走。
“睡覺?好吧。”紀無憂有些失落,“那你睡吧,等你醒了我再帶你去走走?!?p> 云風(fēng)斯點了點頭,然后閉上眼睛,裝作睡覺的樣子。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隨后是燕綏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