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劉阿婆這句話,李護士這次回來的美好心情瞬間被破壞的一干二凈。
李護士額角拉下幾道黑線,忍住嘴角的抽搐道:“我是李家的閨女啊……”
“閨女……”
劉阿婆詫異的看了一眼李護士的身板和相貌,暗自嘀咕一句居然看錯了……之后才笑瞇瞇道:“哦,阿婆跟你開玩笑呢。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你都出落成……”
劉阿婆看了李護士一眼,有些猶豫的道:“……結(jié)實的姑娘了……”
“算了,阿婆你休息吧,我來就是為了看看我家的祠堂的?!崩钭o士強忍住想要打人的欲望,趕緊跟著劉阿婆揮手告別。
劉阿婆還想著再挽留一下她,想要和她聊聊天,但看到她飛奔的身影,手不禁一頓,隨后嘆息一口氣,又是躺在竹椅上。
“哎……時間過得真快,連這小娃娃都達到觸摸內(nèi)力的邊緣了……老嘍……老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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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護士回到了山村中后,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村人。
農(nóng)村人本就善良質(zhì)樸,一個個親切的跟著李護士打著招呼。
雖然中間也發(fā)生了一點跟劉阿婆一樣的小誤會,但整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李護士笑著走向了村子最邊緣的那處破敗的小屋前。
看著屋頂殘破,窗戶破損,門也是幾乎半掩著,房屋周圍長滿了雜草,整個小屋子散發(fā)著一片恐怖荒涼的氣氛。
李護士看到這幅場景,鼻間莫名的一酸,搖搖頭,走上前去。
輕松的推開了門,在一陣濃厚的煙塵落下之后,李護士虛掩著口鼻走進屋內(nèi)。
那屋內(nèi)別的沒有,只有一個供奉著一堆牌位的桌子。
雖然不知道這桌子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這么些年居然還這么堅挺。
李護士上前,指尖輕抹了一下桌上那淡淡的灰塵。
看著那排位上刻滿李姓的名字,以及在最邊上那兩個格外刺眼的名字,都讓李護士感覺莫名的難受。
她從包里拿出一塊空的牌位,將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雖說李家女兒不得上這頂上,可現(xiàn)在李家就剩我一個人了,還在意那么多干嘛……”
李護士將她的排位放在了她父母排位的旁邊。
她微微一笑:“就讓它先代我陪陪你們吧……”
之后,她又花費了幾個小時將這屋子整理了一遍。
雖說只是清理灰塵,拔拔雜草,但整理完,還是給人的感覺好了很多。
李護士整理完,余光輕瞥間看見了立在門外地上的牌匾,上面寫著李家祠堂幾個字。
剛才被雜草蓋住沒看見,現(xiàn)在倒是一眼便看到了。
李護士看了一眼那個牌子,本想上前將它撿起來掛上,但最后看著這塊匾,終究還是將它靜靜地放在了桌前。
將背包打開,輕輕的取出了睡袋,將一旁的空地打掃干凈,又架起一堆柴火,看著天邊慢慢暗淡下來的天色,她的思維漸漸發(fā)散……
記得她為什么會踏上這一條路途呢……
那還是在她四歲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完全看不出有現(xiàn)在一絲的影子。
那時候,她體弱多病,身體虛弱的不成樣子,她的父母那時候仍然在世,但終究是農(nóng)民,雖然拼命地賺錢想給自己的娃娃補身體,但終究是于事無補。
以至于那個時候她的父母終日都是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
而在村子的后山上,聽聞有許多野生的藥物補品。
即使知道那山上充滿著危險,無論是地勢還是不時出沒的野獸。
她的父親選擇鋌而走險,看著自己娃娃整天病懨懨的,哪個父母能忍心?
雖然她的母親心中有擔憂,但她只能默默地支持丈夫,為他做好飯菜,等他回來吃。
第一次,她的父親拿著一顆山參滿身傷痕塵土的跑回家,即使是摔了一跤,仍然趕緊爬起,先是看了看山參有沒有事,還沒等進屋就扯著嗓子高興的大喊:“娃她娘,你看……你看,娃終于不用這幅病秧子樣了……”
她母親心疼父親,沒說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接過山參,小心的放起,輕輕的為丈夫整理身上的傷痕塵土,催促他趕緊吃飯。
看著丈夫大口的吞咽著飯菜,眼中擔憂中又充斥著一抹心疼,可看到吃不下飯的女兒,她卻又不能說出口,只能一個人的時候抹抹眼角,輕聲嘆氣。
而在她吃了那顆山參后,她的身體竟然是一天一個樣,雖然還是很瘦弱,但比起一開始那個病秧子好上了不少。
夫妻倆看著這一幕,都是滿心歡喜。
在吃完這根山參后,她的父親又一次去了后山。
可這一次,她的母親再也沒能等到他回來吃飯。
直到第二天,她的母親將飯菜熱在鍋里,將她放在隔壁的劉阿婆家后,便也是去了后山。
她那個時候并不明白什么,只是在母親將父親帶回來后,那微笑著充斥著眼淚的雙眼,讓她知道,父親……可能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