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禮整個夏天經(jīng)常往顧家跑,也引起了孫家的重視,就和顧家議親,要把顧怡寧和孫元禮給定下來。
顧怡寧和孫元禮都十分驚訝,就私下約見了。那天,顧怡靜正好在府中閑逛,看到孫元禮和顧怡寧在府中的花園內(nèi)說話,周圍沒有服侍的人。她覺得自己的心里滿心都像喝了醋一般,就想聽聽兩人說什么。就走近了幾步,卻看見孫元禮自然的給顧怡寧取掉了頭上的落葉。兩人見到顧怡靜都是一愣,就拉著顧怡靜要給她說什么,顧怡靜只是正常的說,“姐姐好,孫公子好。我好像落了東西在房里,我先回房了?!闭f完,也不聽他們要說什么,疾步回了房。
顧怡寧只以為她誤會了摘樹葉的事情,給她解釋了,說兩人之間就是兄妹般,并沒有什么的。她只是一如既往的笑著,顧怡寧以為誤會已清,還調(diào)侃了她幾句,就走了。
顧怡寧走后,顧怡靜自嘲的想著,姐姐到現(xiàn)在還顧及自己感受,不敢和孫元禮公開,自己真是太過分了。于是第二天,就主動問母親,“姐姐和孫元禮的事情什么時候能定下?”
顧家和孫家的長輩都沒有注意到這里面的曲折,顧怡靜的母親就說,“你姐姐才十五,就是定親也要明年的事情了?!?p> 顧怡靜點點頭,然后就和自己母親說,想去城外的莊子住幾天的事情。顧怡靜的母親想著她自武試之后,性子就安靜了不少,心里十分心疼,就讓她二哥帶著她去玩幾天。
顧修明也有課業(yè),帶不了她玩幾天,因此之后她也經(jīng)常一個人帶著仆從,去城外的莊子上玩。
顧怡靜的母親想著她本來就是個好動的性子,就隨她去。
又過了半年,有一日她參加一個賞花會,無意中聽到有人問起孫元禮的母親關(guān)于孫家和顧家結(jié)親的事情。孫元禮的母親只是樂呵呵的說,如果能把顧怡寧這樣的姑娘娶回孫府,那是孫府的福氣。旁邊的夫人們也心照不宣的笑笑,都夸起了顧怡寧好,還有位夫人說還好是顧怡寧,要是顧怡靜的話,……后面的話沒有說完,卻仿佛是一種默契一般的嘲諷。
顧怡靜聽到這些話,心里堵的慌,第二天就和往常一樣去莊子上玩,沒兩天,顧統(tǒng)領(lǐng)通知她盡快回城,不要待在莊子上。
她回到城里的路上,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急著回府。在半路上,遇上了叛軍。來不及反抗,就被叛軍抓了,有人認出她是顧統(tǒng)領(lǐng)的女兒,就嚷嚷著要拿她去威脅顧統(tǒng)領(lǐng)。
她一聲不吭,任由那些人綁著她去找她爹。
叛軍挾持她到了顧統(tǒng)領(lǐng)的面前,威脅叫囂著讓顧統(tǒng)領(lǐng)讓開,否則就殺了他女兒。
顧統(tǒng)領(lǐng)只是說,“你們抓錯人了,這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不在皇城?!?p> 顧怡靜知道自己親爹的用意,也不反駁。那些人惱羞成怒,不信顧統(tǒng)領(lǐng)的話,就把刀往她脖子上又架了架,她感覺到皮肉的疼痛,又為自己在這導致顧統(tǒng)領(lǐng)受要挾而愧疚,心里一狠,往刀上一撞,大喊“女兒不孝?!彼坪蹩吹剿t的雙眼,似乎在和她喊著什么。她聽不到了,她側(cè)倒在地上,眼前模糊了起來,似乎看見了孫元禮在對她笑,那樣的溫暖。
血霧漸漸散去,三人從夢境中出來。
楚璃給顧怡靜點了一炷凝神香,就和兩人回了太學的房中。
陸?zhàn)ó吘购皖欌o關(guān)系不錯,可是這事上,顧怡寧和孫元禮也沒錯。她難得的有些沉悶下來。
楚璃看陸?zhàn)ú婚_心的樣子,就先開口道,“顧怡靜的事情,終究是和她的姻緣相關(guān)?!?p> 陸?zhàn)ㄕV劬粗?,楚璃安撫的笑了笑,“我不太清楚到底他們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不過孫元禮應(yīng)該是喜歡顧怡靜的。只是平日顧怡靜總聽人說孫元禮和她姐姐才貌相配,又加上以為吳瓊英是她姐姐的好友,才有了這般誤會罷了。”
陸?zhàn)ㄓ行┎幻靼椎膯?,“那為什么顧怡寧沒有和她妹妹解釋呢?”
“顧怡寧未必是不和她妹妹解釋,”楚璃給陸?zhàn)ǚ治龅?,“顧怡寧?yīng)該是不知道有這么一出。顧怡寧和吳瓊英是好友的事情,只是顧怡靜的看法。顧怡靜的心思比較簡單,沒有顧怡寧想的多,顧怡靜覺得朋友就是朋友,怎么會把人區(qū)分來看。顧怡靜的眼里非黑即白,她不明白有些只是泛泛之交,有些又是摯友這種。她性子單純,一心習武,于社交之事比較匱乏。也是被顧家護的太好了,因此遇上這樣的事情,又沒有人可以傾訴,最后才遇上了意外。”
陸?zhàn)牭挠行┖?,陸旭和陸?zhàn)ㄕf道,“我也認同師妹的說法,小師妹,之前師父說你于姻緣之事的術(shù)法上有了長進,你給陸?zhàn)ú芬回?,看看她的姻緣和壽?shù),應(yīng)是如何?!?p> 陸?zhàn)勓?,就開始卜算,楚璃和陸旭也不催她,過了半個時辰,陸?zhàn)ㄩ_心的和他們說道,“師兄和師姐說的是,顧怡靜的命格是壽數(shù)長久姻緣良配的命格。從現(xiàn)在的卦象看,她明年并不一定會有喪命之事,不過過了明年她的命格會更加平順罷了?!?p> 楚璃和陸旭都點點頭,陸?zhàn)ㄓ钟行┎欢膯?,“那現(xiàn)在讓她知道前世之事,會不會有變數(shù)呢?!?p> “命數(shù)之事我從來不懂,”楚璃說道,“師父對我們?nèi)齻€的教導都有不同,我并不知道師父和你們是怎么說的。師父從教我的第一天起,就和我說,一定要盡人事,人事都不盡,天命都沒法成全你。師父既然選中了她,自是要我們盡人事的?!?p> 陸?zhàn)ㄓ謫枺皫熃?,?yīng)該怎么做呢?”
楚璃猶豫了一會,讓琴心回府找一下臨畫,前幾天關(guān)于武試鬧事的事情,應(yīng)該是有了結(jié)果。又招來了問棋,詢問了下關(guān)于顧怡靜的病情。
問棋回答道,“顧二姑娘底子好,那柱子也包了棉布棉絮,顧二姑娘腦后的淤血并不重。不過撞了下,畢竟還是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等顧二姑娘醒了后,再診脈才能下定論。”
楚璃點點頭,吩咐問棋明天回相府拿些御賜的藥給顧怡靜用著。問棋領(lǐng)命退下,不久,琴心也回來了。
琴心把相關(guān)的資料遞給楚璃后,楚璃迅速的看了一番,把手中的資料遞給陸旭看,和陸?zhàn)ㄕf,“小師妹,事情和我想的也差不離。吳瓊英是吳家的姑娘,吳家是朝陽公主一黨的。之前武試挑事,也是朝陽公主一系的人煽動的。學子的情緒容易被人煽動,也是常事。朝陽公主一系想把顧家給換了,卻一直奈何不得,吳家聽說顧家很疼愛兩個女兒,就想讓顧家的兩個女兒鬧起來,把顧家給攪和的天翻地覆,讓顧家無暇顧及其他事情,孫家只是順帶。吳瓊英會撞到顧怡靜和孫元禮放風箏,也不是她看見的,只是讓人盯著罷了。她就是詐一詐顧怡靜,只是顧怡靜這姑娘太實誠了?!庇謬诟狸?zhàn)ㄒ环?,教她如何把吳家的事情說給顧怡靜聽,就讓陸?zhàn)ㄏ氯バ⒘恕?p> 陸?zhàn)ㄏ氯ズ?,楚璃沉默了一會,對陸旭說道,“師兄,之前師父說為陛下改命的事情,原話真的是這么說的嗎?”
陸旭一震,苦笑道,“師妹,我不知道?!?p> 楚璃玩著茶蓋,也沒看陸旭,問道,“師兄,師父從來不教我天文,說是我只在兵法策論上有天賦,便讓我自小鉆研此道。我不愛追究原因,因此也不問?!?p> “師妹,”陸旭低聲道,“從前既然不問,就不要再問了罷。”
楚璃看了看陸旭,良久才說,“好?!?p>
問棋從相府中拿來一些御賜的良藥,給顧怡靜服下,顧怡靜很快就醒了。又悉心照顧了顧怡靜幾日,顧怡靜也逐漸精神了起來。
顧怡靜對夢中之事記憶有些深,只是夢中并沒有相府的人照料她,她也不用暫時休學,況且陸?zhàn)ㄒ渤砗退奶?,她就漸漸把夢中的事情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