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的議和之事剛定不久,南夏稱夏太子遇刺,是大瑞所為,要求大瑞做出賠償并交出首犯,否則就兵臨河內(nèi)。一時(shí)之間,朝堂之上掀起軒然大波。是戰(zhàn)是賠,爭吵不斷。
楚璃收到消息的時(shí)候,手上一頓,又問了一遍臨畫,“你說南夏誰遇刺了?”
“南夏太子。”臨畫又重復(fù)了一遍。
“有說傷勢如何嗎?”楚璃皺眉道。
“據(jù)說傷勢不輕,”臨畫又想了下,“我們的人還沒有放出消息來,具體如何尚不清楚?!?p> “派人探查一下吧?!背嗔巳嗝夹摹?p> “是。”臨畫應(yīng)道,“國師來了,在正廳?!?p> “請師兄到書房來吧?!背в袣鉄o力的說。
過了一會(huì),陸旭到了書房,臨畫給他們沏茶后,就退到書房門口。
“師妹,聽說,南夏太子遇刺了?!标懶裼行?dān)心的問道。
“恩,”楚璃點(diǎn)頭,“我也剛收到消息,師兄也這么快收到消息了?”
“師妹?!标懶癫恢趺磫査?。
楚璃有些奇怪,就問道,“師兄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師妹,你來的時(shí)候,我就聽師父說過,你終是要回南夏的?!标懶裼行┚趩省?p> 楚璃愣了愣,笑道,“師父也和我說過,時(shí)機(jī)到了,就要回去的?!?p> “師妹,你想回去嗎?”陸旭有些急切的問道。
“師兄,在大瑞這幾年,我真的是很開心。”楚璃笑道,“可是那里有我的家人,有等我的人?!?p> “師妹,你怎么知道他一定還在等你。我聽說他這幾年納妾不曾斷過,兒子也有了兩個(gè)?!标懶裼行┲保皫熋?,既然大瑞那么好,你就不要回去了好不好?你要是回去,南夏帝豈能容你活命?!?p> “師兄,”楚璃還是笑道,“現(xiàn)在時(shí)機(jī)還未到,南夏也不曾要我回去?!?p> “師妹!”陸旭有些著急,又想說什么,“我……”
“師兄不必多言,我在大瑞一日,自會(huì)為大瑞盡忠一日?!背ё柚顾?,“師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等我忙完了,和師兄一起吃晚飯吧?!?p> 陸旭咽下了要說的話,只是說,“好,那等你忙完吧。師父給了最后一個(gè)人的命格,等下陸?zhàn)▉砹?,我們一起吃飯,她?huì)告訴你?!?p> “好。師兄自便?!背д砦臅?,又重新看了起來。
晚飯過后,陸?zhàn)ň秃统дf起了這次的事情來。
“師姐,師父這次給的命格,你絕對想不到是誰!”陸?zhàn)ǖ靡獾恼f道。
“是嗎?”楚璃呡了口茶,問道,“是誰???”
“襄平公主。”陸?zhàn)ㄓ行┑靡獾男Φ馈?p> 楚璃不太意外,陸旭倒是愣了下,問道,“小師妹沒有推算錯(cuò)?”
“師兄,我怎么會(huì)錯(cuò)。”陸?zhàn)ㄠ僮斓?,“除非師父給錯(cuò)了?!?p> “我覺得師父沒錯(cuò),小師妹也沒錯(cuò)?!背У故遣惶馔猓俺诵熳现ズ颓f晚晴,余下的人都與皇城變故之事有關(guān)?!?p> “你是說,襄平公主與皇城變故相關(guān)?”陸旭有些意外,“不是朝陽公主嗎?”
“朝陽公主自然是相關(guān)的,師父既然點(diǎn)了襄平公主,恐怕和她也有干系?!背Х治龅?。
“師姐,你怎么確定的啊?”陸?zhàn)ㄓ行┢婀帧?p> “這個(gè)說起來比較復(fù)雜,我們?nèi)タ戳瞬痪椭懒嗣??!背]有直面回答問題。
“好吧,可是要怎么讓襄平公主出來呢?”陸?zhàn)ㄓU著楚璃。
“別看我,”楚璃笑道,“這要國師大人出面?!?p> “師兄~”
陸旭思索了下,說道,“今年兵災(zāi)不斷,我明日上奏陛下,請皇室未出嫁公主去千云觀為國祈福吧?!?p> 陸旭上奏之后,陛下準(zhǔn)奏,擇定吉日,襄平公主齋戒更衣,由國師主持,前往千云觀。
朝堂之上,南夏又來一封催函,朝堂上居然是主和的眾多,且有傳聞,擬定襄平公主,和親南夏。
楚璃稱病不朝,陛下借口待丞相病好后,再商定此事。
千云觀在城郊,來回不過半日。楚璃稱病后,就出了城,在千云觀等著。
襄平公主聽聞可能要和親南夏,一直食不下咽,因是為國祈福,道館里也沒有好的吃食,襄平公主喝了些米湯,想著自己未卜的命運(yùn),不知不覺就入睡了。
千云觀是隸屬天師所在的門派之下,陸旭從陸霈那帶來了符道密文,館主看后,就與了他們方便。
陸旭和陸?zhàn)ǔ?,順利的進(jìn)入襄平公主的房間,施法黃粱術(shù)。
襄平公主出生的時(shí)候,大瑞邊疆正好傳來捷報(bào),先帝一高興,覺得她的到來猶如天助,深得帝心,便取名寧柔,封號襄平。她的母妃并不是很得寵,卻因?yàn)樗拿趾头馓?,在后宮有了一席之地。
她的母妃小心翼翼,謹(jǐn)小慎微的活著。不出頭也不冒尖,安靜的撫養(yǎng)她長大。
直到如今的陛下,當(dāng)時(shí)的平瀾公主寧瀾的母妃去世,先帝將寧瀾交給她母妃撫養(yǎng),她才有了一個(gè)伴。
寧瀾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十歲了,她那會(huì)才五歲,母妃對寧瀾的好,是客氣的討好。她那會(huì)不懂,一開始覺得會(huì)有人分了她在母妃那的寵愛,后來發(fā)現(xiàn),寧瀾并不和她搶母妃,也就和寧瀾漸漸熟識起來。
玩是玩不到一起的,只是和別人比起來,她和寧瀾會(huì)熟稔一些。
在皇子魏騏出生前,宮內(nèi)最得寵的是朝陽公主魏驕。本來公主應(yīng)該是從寧字,只是朝陽公主聰慧異常,十分討先帝歡心,先帝給她改名為魏驕。魏騏出生后,天降祥瑞,天師都說此子非凡,先帝又甚是寵愛魏騏的生母,因而魏驕也退了一射之地。
如果沒有意外,待魏騏長成后,是要封太子的??上?,就是出現(xiàn)了意外。
魏騏誕生的太晚,先帝油盡燈枯。那幾年,宮里風(fēng)聲鶴唳,眾人都以為魏騏太小,先帝會(huì)立魏驕的時(shí)候,天師出現(xiàn)了。
天師平時(shí)不上朝也不問朝事,先帝當(dāng)年也是有天師相助才能登基,故而先帝對天師很是敬重。
不知道天師是怎么和先帝說的,只知道原本先帝要立魏驕的,生生的轉(zhuǎn)變?yōu)樘煲獠豢蔀?,封平瀾公主魏寧瀾為皇太女。魏寧柔聽說,朝陽公主殿前失儀,關(guān)了禁閉。等新帝登基后,由新帝處置。
寧柔去給寧瀾道賀,寧瀾依舊是不驚不喜的樣子,一如當(dāng)年遷來母妃這。
寧瀾登基后,就放了朝陽公主,寧柔很奇怪,寧瀾這個(gè)皇姐,似乎就沒有在意的東西。朝陽公主在朝中經(jīng)營了幾年了,這么大的威脅,寧瀾也會(huì)放她出去?
寧柔不敢問,她和寧瀾的姐妹情誼,還不如寧瀾和魏騏的姐弟之情。
寧柔也不懂這些事,她有她的煩惱。她的母妃曾有個(gè)手帕交,如今是武成伯的夫人。
寧瀾畢竟是養(yǎng)在母妃名下,繼位后就封了母妃為太后,雖然是個(gè)虛名,到底也是讓母妃就此安穩(wěn)了下來。
母妃成為太后之后,可以常招武成伯夫人進(jìn)宮。武成伯一家不涉黨爭,政事上也參與不深,因而陛下對此并不限制。
武成伯夫人很喜歡她,常招她去府里玩。一來二去,她和沈博明就漸漸相熟了起來。
沈博明是武成伯家的幼子,武成伯夫人想尚主,也是為了他考慮,自然也要他喜歡。
沈博明對尚主不尚主之事并不在意,對寧柔確實(shí)是真心。有一日還悄悄的問了寧柔。
“不知襄平公主可曾有心上人。”沈博明知道這話唐突,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寧柔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較好,只是背過身去。
沈博明見她轉(zhuǎn)身過去,又大著膽子問道,“可是在下?”
寧柔手扯著娟帕,小聲的說,“是?!?p> “那可太好了,”沈博明輕輕拽過她,“這是兩情相悅的事情。”
又悄悄附在她耳邊,“我娘說,你還小,等過幾年,你再大一些,就請陛下給我們賜婚,好不好?!?p> 寧柔嬌嗔了一句,“呸,說這話也不害臊?!比缓缶腿ど蚣业墓媚锿嫒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