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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起黃粱

議和二三事(三)

夢起黃粱 葉家花小墨 2632 2019-04-14 10:00:00

  凌霄這會在練兵,并不在府上。蔣文馳便坐在旁邊的臺階上,依舊抱著那壺燒刀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吳映泉收到消息,便趕來勸蔣文馳,見蔣文馳坐在那,什么也不說,就開口道,“蔣大人剛才出去,是遇見什么人了嗎?”

  蔣文馳抬了抬頭,也不行禮,說道,“是吳主簿啊。吳主簿知道吾妻戰(zhàn)死在哪嗎?我想去,嗝,看看?!?p>  吳映泉聽了之前跟著的人回報,知道是一家酒坊的店小二提起蔣文馳的傷心事。又看蔣文馳似乎是喝醉的樣子,心下一松,便道,“下官不知。不如下官陪蔣大人在這等凌大將軍回來吧?!?p>  蔣文馳也不在意,似乎一心念著凌雁歸。

  門口的人早就去報給了凌霄,凌霄牽著馬回來了。

  見蔣文馳抱著壺燒刀子癱坐在那,吳映泉在旁站著,把馬交給了門房,就轉(zhuǎn)到門旁問道,“這是迷路了?”

  吳映泉忙行禮道,“凌大將軍見笑,蔣大人實在思念亡妻,懇請凌大將軍帶蔣大人去祭拜一下?!?p>  “祭拜?”凌霄奇怪道。又見蔣文馳晃著身子站了起來,卻還是緊緊抱著那壺酒,也不向凌霄行禮,嚷著道,“我要見雁歸?!?p>  “雁歸姐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绷柘隼淅涞?,“雁歸姐襲擊敵營,尸骨我已經(jīng)讓人撿回來,送回凌家了。蔣經(jīng)歷要是想祭拜,就去凌家祠堂吧?!?p>  “你就是不想讓我見雁歸!”蔣文馳的樣子,在外人看來,確實有些瘋魔了。

  凌霄見他這瘋樣,也不制止,“呵,雁歸姐已經(jīng)與你和離了。不過是看在你與雁歸姐有情分的樣子,才容你在這胡鬧,不然早就把你扔回皇城了?!?p>  蔣文馳似乎聽不得和離二字,激動的把酒一摔,“都是你和楚璃搞的鬼!不然雁歸怎么會和我和離!雁歸都嫁給我了,她就是死,也該葬在我們家!”

  凌霄見他嚷嚷的吸引人來圍觀,心中暗覺不好,吳映泉卻喜上心頭,聲音也提高了勸道,“如何能怪大將軍和丞相呢,大將軍和丞相都是為國謀劃,凌雁歸將軍不得不從,她也是為了大人好。怕大人下半輩子有掛礙,才選的和離??隙ú皇秦┫嗪痛髮④姙榱俗约旱拿暠破鹊模 ?p>  蔣文馳剛剛一激動,聲高了些,如今似乎有些暈,只是指著凌霄喃喃道,“就是她們逼迫的?!敝苓叞傩詹幻魉?,紛紛打探了起來。

  凌霄氣急,剛想回應(yīng),卻見蔣文馳昏了過去。只好讓人先抬進府中救治,

  吳映泉想再補幾句,卻見凌霄一記眼刀,低聲道,“你最好適可而止?!眳怯橙桓以侔l(fā)聲,隨著人進了凌霄府。

  蔣文馳不過是酒喝的急,剛才又被冷風吹了許久,情緒激動之下昏睡過去,待醒來就好。

  吳映泉見人沒事,就找人來換自己回去。凌霄也不攔他,看他找人來看著蔣文馳,自己回了住處。

  

  北方的秋天,似乎更冷一些。守著蔣文馳的人不知不覺打了個盹,醒來時見蔣文馳似乎還沒醒的樣子,就叫門口的侍從幫忙打飯來。

  他轉(zhuǎn)身沒多久,許是開了門,風大了些,蔣文馳便緩緩醒了過來。見此處廂房陌生,便問道,“這是哪里?”

  “這里是凌大將軍府中,下午在凌大將軍府門口的事情,大人還記得嗎?”那人扶起蔣文馳問道。

  蔣文馳瞇著眼回憶了起來,口中道,“隱約記得些?!?p>  那人又道,“蔣大人放心,這事自有吳大人為您討回公道。”

  蔣文馳自嘲的笑了笑,“這世上,哪里來的公道?!?p>  那人也不再勸,蔣文馳不愿意待在凌府,下床就要和凌霄請辭。

  蔣文馳睡了一覺,只是餓了一些,隨著那人吃了些東西,便去找凌霄請辭。

  凌霄也不見他,只派了劍音來。劍音依舊笑著說道,“大將軍說,蔣經(jīng)歷若是想回去,回去便是。大將軍可不敢見蔣大人了,若是再被人揪著說為了名聲害了人妻子,上哪說理去?”

  蔣文馳神色不變,說道,“如此,下官便回去了。多謝凌大將軍照顧?!?p>  劍音叫來管家,派人護送蔣文馳回去。

  蔣文馳回到住處,吳映泉見他依舊有倦色,也不和他多說,只是讓他好好休息,蔣文馳應(yīng)了應(yīng)。便回房休息了。

  秋夜的風猛烈,從縫里透著的聲音,仿佛嚎叫一般。蔣文馳卻和昨天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同,早早的睡下了。

  

  和談的事情,凌霄仿佛放權(quán)了一般,也不多問,讓蔣文馳去辦。

  吳映泉雖有喜有疑,卻還是對蔣文馳諸多防范。蔣文馳知道和談中大多是朝陽公主的人,對于和談之事,想著只要保住雁歸守住的薊州城就好,也不多管。

  一段日子后,吳映泉見凌霄偶爾又問起,卻不多干涉。蔣文馳是完全醉生夢死,根本不理事。吳映泉的膽子便更大了些,這日,和東夷的使臣談妥后,剛要帶著醉成爛泥的蔣文馳回去,卻見到門“嘭”的一聲被踹開。

  凌霄穿著一身鎧甲,站在門外。

  吳映泉沒想到凌霄這會來,又暗自慶幸還好東夷使臣已經(jīng)離去,便行禮道,“凌大將軍。”

  凌霄擺擺手,又掃視了一番,問道,“東夷使者呢?”

  吳映泉笑道,“您來的不巧,東夷使臣剛回去。”

  凌霄冷笑了下,又問,“蔣經(jīng)歷是怎么回事?”

  “蔣大人喝多了,下官正準備送他回去休息?!眳怯橙琅f笑著迎合道。

  “聽說,和東夷那已經(jīng)談妥了?”凌霄直接坐下,側(cè)著身子問道。

  “是。”吳映泉說著,就從衣袖處掏出個錦囊來,將里面的紙遞給了凌霄看。

  凌霄掃了一眼,又給隨行的翻譯人員看,翻譯人員點點頭,凌霄便將紙壓下,說道,“既然草擬已成,那何時正式簽署?”

  吳映泉似乎早有準備,“定在三日后,出城往北三十里處。大將軍若是有空,不如一同前往?”

  凌霄沉吟了下,“本將軍是該去看看才是。定在什么時辰?”

  “午時一刻?!眳怯橙Φ?。

  “知道了?!绷柘鲆膊豢此?,就率兵回去了。

  第二天,蔣文馳醒來,有小廝傳話請他去正堂議事,他換了衣服,便去了。

  正堂之中,并無其他人,只有吳映泉在,蔣文馳暗暗疑惑。

  兩人起身見禮一番,吳映泉先開口道,“托蔣大人的福,如今和談事宜已定?!?p>  蔣文馳推脫了一番,“哪里哪里,都是仰仗吳主簿?!?p>  吳映泉忽又皺眉道,“只是和談之事雖定,蔣大人也知道,凌大將軍對我們和東夷議和的條件,是不會同意的。”

  蔣文馳應(yīng)是,忙問:“那該如何是好?”

  吳映泉道:“凌大將軍又沒本事,又占著位,著實可恨。過兩日就要草簽合約,若是凌大將軍壞了事,只怕薊州城又危險了?!?p>  蔣文馳奇怪道:“不是說東夷現(xiàn)在朝堂被擾亂,一時無力繼續(xù)攻打大瑞嗎?”

  “蔣大人不知道,”吳映泉又嘆聲道,“東夷那邊擾亂不過一時的,如今已經(jīng)壓制了。又有精力對付大瑞了!”

  蔣文馳聞言方寸大亂,“這可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只有先斬后奏了!”吳映泉狠道。

  蔣文馳極為震驚,“那畢竟是敕封的大將軍,如何能……”

  “蔣大人想岔了,”吳映泉笑道,“是在那日,給凌大將軍下蒙汗藥,讓她不能阻撓就行。”

  蔣文馳依舊有些害怕,額上有汗,說話磕巴道,“這,下藥。凌大將軍會,孤身來嗎?”

  吳映泉說道:“蔣大人勿憂,屆時只要凌大將軍喝下就行?!?p>  見蔣文馳的手微微顫,又撫須道:“蔣大人,忘了先夫人是怎么死的嗎?”

  蔣文馳聞言,瞳孔都放大了,手握成拳,“自是不忘。一切聽吳主簿調(diào)遣?!?p>  吳映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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