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王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兒媳,顫顫巍巍的吃力的動了動手指,嘴巴微張著想要說話,但卻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父王?您用唇語,兒臣看得清?!敝灰娞贤跖Φ膹堥_嘴說出了三個字,“石條顆?不對,石——石雕閣,王宮西北頂端的那個院落!”
眼看時間已經(jīng)所剩無幾,花卿握住太上皇粗糙的大手說道:“父王,您放心,我們一定救您出去!”說罷快速的將地上的石頭撿起來離開了暗道。太上王有意識啊,枯黃的眼珠里瞬間被淚水浸滿,愧恨的閉上眼睛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報!太后娘娘,廡房——廡房出事了!”一個侍衛(wèi)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廡房出事你們?nèi)ソ鉀Q啊,找本宮做什么?”太后慍怒道?!斑@——”侍衛(wèi)看了一眼陪在太后身邊的郡主,遲疑著。太后看出了侍衛(wèi)的顧慮,便說道:“這里沒有外人,你且說無妨?!?p> “是——廡房的角落里躺著四名黑衣人!”侍衛(wèi)說道?!笆裁矗俊碧蟛豢芍眯诺纳眢w顫了一下,連忙提起裙擺往衍慶宮走去,而星闌也跟著太后來到了衍慶宮旁的廡房。
只見四個黑衣人一個緊靠著一個,昏迷的不省人事。太后遣散了周圍的宮人,走進去在里面周圍掃視了一眼,看到墻上的那個黑色刀尖的印章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是他!
她努力的平定自己紊亂的氣息,深呼一口氣說道:“你把他們弄醒,晚上我親自查問!”“是?!迸赃叺氖绦l(wèi)抱拳遵命。轉(zhuǎn)身對星闌說道:“闌兒,時辰不早了,你回到府上去休息,這里交給母后?!?p> “我擔(dān)心義父——”星闌故作苦惱的說著。太后笑了一下,說道:“你的父王不會有事的,母后早就將他保護了起來。”星闌聽話的點點頭,離開了衍慶宮。
而在主殿的奕王癱倒在靠椅上,一條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呻吟著,走進門的太后問過了宮醫(yī)奕王的情況,就走到奕王的面前說道:“這么大的人,被一個石頭給摔脫臼了,疼不疼!”
奕王癟著嘴說道:“母后,我原本見小妹下朝之后往這邊走來,自己也就好奇的跟了過來,可誰知被您宮殿門前的一個石頭給絆倒了,你不安慰你兒子我就罷了,還盡說這些風(fēng)涼話。”
“唉!沒事就好。”畢竟是親生的,被兒子這么一說心里倒是沒有多氣憤,幸虧奕兒在這里被這么多人圍著,要不然真的碰上那些人可真的是性命堪憂,太后的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
出宮之后星闌來到三哥的馬車前,掀開車簾坐了上去問道:“嫂子,義父的情況怎么樣?”
花卿皺著眉,低聲說道:“父王被母后軟禁在寢殿的地下室,就像是一具傀儡一樣不能動彈。”星闌的心里顫了一下,義母她到底還是參與了,只是她為何要將義父軟禁在地下室,“石雕閣。”花卿說出了一個地方。
“石雕閣?那里是什么?”星闌疑惑道?;ㄇ浣忉尩溃骸笆耖w在王宮的西北角樓旁邊,不過我沒有去過,是你三哥無意中給我說過的地方,他說母后喜歡假山石頭,所以父王就專門將那里建為現(xiàn)在的石雕閣?!?p> “哦?既然義父在那樣的狀態(tài)之下說出了這個名字,想來石雕閣里面擁有著我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又或者說石雕閣有救義父的東西,我得去查看一番?!?p> 花卿見小妹要去石雕閣,便連忙說道:“帶上我吧,可以搭個幫手”星闌搖搖頭說道:“嫂子,這一次我一個人去先探探情況,若是出了意外也只是我一個人的責(zé)任,你是三哥的妻子,若你也跟著去了,結(jié)果會不大好?!?p> “也成,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你三哥給你爭取時間?!被ㄇ鋵に剂艘幌抡f道?!昂?。”星闌同意道。
晚上,整個衍慶宮的宮人全數(shù)被太后斥退,太后站在臺階上看著跪在下方的四名影衛(wèi),開口道:“你們四人是本宮辛辛苦苦栽培的,這一次竟然會輸?shù)倪B一點兒面子都沒有,還讓小五被他當(dāng)場擰斷脖子氣絕身亡,本宮還要你們何用!”
“屬下無能,還請娘娘恕罪!”影衛(wèi)異口同聲道。
太后煩躁的在殿中走來走去,隱隱約約總感覺這像是一場算計,先是星闌破天荒的來向自己道歉,而后說想去后花園轉(zhuǎn)一轉(zhuǎn),緊接著奕兒又出現(xiàn)在門口被石頭絆傷,這樣宮里的侍女本不多,全都去攙扶奕兒,而在暗中監(jiān)視的四名影衛(wèi)也都離奇的被人打暈,在墻上留下了那個圖案。
回過頭來又想起闌兒從回來到現(xiàn)在都是很乖巧的沒有提起義父,難道是他們的調(diào)虎離山,想要去寢殿查看?但是自己在那里布置了機關(guān),沒有被觸動的痕跡,而且星闌在離開之前還很擔(dān)心的問道義父的狀況,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巧合還是皇帝的警告?一向沉穩(wěn)的太后開始有些慌了,孤獨的站在昏暗的大殿中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