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緲州蕓妃傳

一六十四回賜名恩字聊表意,云山霧茶仰逍遙

緲州蕓妃傳 即墨幽蓮 2105 2019-04-11 21:19:33

  三人帶著真誠的尊敬,星闌跪在墓碑前將白玫瑰放在前方,取過帶來的美酒和糕點,都一一獻祭。

  張恩,是你奮不顧身的救了我,雖然你我并不相識,但卻似曾相識。這些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在天上的你可以超然物外的快樂生活。星闌閉上眼睛,雙手合掌在無聲的祈禱著。

  回去的路上,星闌的心情并沒有那么的沉重,張恩奮不顧身的保護了自己,就是要讓自己快樂的活著,雖然聽起來有點忘恩負義的意味在里面,但卻是最真實的一面。

  微風吹過,晃動著石頭上擺放的花瓣,人離開了,這里的美食也就成了荒山黑鼠野貂的腹中餐,除了那沾滿泥印的碟子,一點殘渣都不?!?p>  馬車里,奕王一會兒瞅瞅二哥,一會兒瞅瞅小妹,來來回回瞅了很多遍,但就是沒人理會自己。

  只見星闌靠在赫連澤的懷里淺眠著,而赫連澤則是一臉寵溺的替星闌順好剛才被風吹亂的發(fā)絲,空出的左手握著星闌的小手,右手輕輕的在肩膀上拍著,就像是哄孩子睡覺一樣。

  奕王忍不住笑出來,低聲說道:“二哥,你難道忘了母后不讓你和小妹在一起嗎?”

  真是個煞風景的家伙,赫連澤幽幽的盯著不識趣的三弟道:“那你和花卿為何還在一起,當初母后不也是瘋狂的反對著嗎?”

  “我——”奕王被二哥這一句話給弄得啞口無言,是啊,當初若不是非花卿不娶,并以絕食的堅定信念成功讓母后屈服,也不會讓自己那么快就將花卿娶回家。

  這么好的妻子,若是再晚一步,那就成別人的了。

  “不對啊?!鞭韧蹙o蹙著眉頭細細思索了一下,說道:“花卿是我唯一的妻子,但二哥你已經(jīng)在之前娶了張啟然還有那個醉筱酒樓的管事,這對小妹不公平,我家小妹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停車!”赫連澤突然對外面吩咐道,然后盯著這個冥頑不靈的三弟。

  奕王被他盯得發(fā)毛,夸張的打了個寒顫便下了馬車。

  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委屈的在地上使勁的跺了一下腳,“至于不!”他忍不住大吼道,但回答他的只有偶爾在頭上飛過的烏鴉。

  終于眼不見心不煩,赫連澤繼續(xù)握著星闌的手,還時不時的捏兩下,看著手小,捏起來倒是肉呼呼的。

  “是啊,這不公平?!痹揪o閉著眼睛休息的星闌突然紅唇親啟,重復著三哥剛才說的話。

  “嗯?那闌兒的意思是——”赫連澤饒有趣味的問道。

  “要不這樣好了?!毙顷@坐起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既然你之前娶了兩個女人,那公平起見,我也就順便將府上的守杉和子陵也收到自己的后院,如何?”說罷還不知死活的調(diào)皮的朝著早已臉黑的能擰出墨汁的赫連澤眨眨眼。

  “停車!”赫連澤隱忍著胸中的怒氣吼道,只見星闌也這樣因為嘴賤,而光明正大的被趕下馬車。

  凌亂的看著離開的二哥,她雙手叉著腰大吼道:“至于不!”

  “喲,小妹也被趕下來啦,可喜可賀?。 焙竺娓蟻淼霓韧跣覟臉返湹恼f著。

  “切,懶得理你。”星闌故意瞪了一眼欠扁的奕王,往前走去。

  奕王連忙跟上去狗腿的問道:“小妹啊,給三哥說說,你和那家伙進展如何了?”

  星闌停下腳步斜睨著三哥,幽幽的說道:“嫂子還在府里呢!”奕王嘴角一扯,嫌棄的搖搖頭,看著往前跑去的小妹,唉,這兩人啊,成心鬧別扭!

  皇城醉筱酒樓總部的六樓,一位錦袍男人正安靜的坐在貴賓客房里喝著茶,時不時的往下方的街道望去。

  騰著霧氣的茶水里飄浮著還未完全泡好的云霧茶,茶芽肥綠潤多毫,條索緊湊秀麗,香氣鮮爽持久,滋味醇厚甘甜,湯色清澈明亮,葉底嫩綠勻齊。

  正所謂條索粗壯、青翠多毫、湯色明亮、葉嫩勻齊、香凜持久,醇厚味甘,許是云霧茶的珍貴就在于它獨特的“六絕”。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深色長袍,約摸花甲之年,身材高大,虎步生風的老者打開關閉的房門,坐在白衣錦袍的男人面前,后面跟來的小廝則是將房門關住候在門外。

  太子淳于熙揚起暖人的笑意,替這位老者斟好茶水,恭敬的遞給老者開口道:“祖父請喝茶?!?p>  老者點點頭順手將茶杯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口笑道:“云霧茶,熙兒是碰到了什么難事?”

  淳于熙輕笑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看來,什么事情都瞞不了祖父您的這雙慧眼?!?p>  “哈哈哈,你這孩子是祖父一手帶大,怎會不了解?!?p>  曹國丈聞聲當即眉開眼笑,自己的女兒仙去多年,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早就在當初嗷嗷待哺的小孫子身上得到了唯一的一點兒慰藉。

  淳于熙嘆了口氣道:“祖父,若我辭去這個太子之位,您老可同意?”

  “什么?”曹國丈瞬間收起了笑意,目光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他突然之間有些陌生的孫子,不確定的問道:“熙兒,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難事,說出來祖父幫你,太子之位可不是兒戲,說放就放的??!”

  淳于熙眼里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右手手指反復摩挲著瓷質(zhì)的雕花茶杯,輕嘆一口氣道:“祖父,您最了解我,我本就無心皇位,我只想要當個閑散王爺,遠離廟堂罷了。”

  “熙兒”

  曹國丈猛地將杯子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用手捋去粘在早已花白胡須上的茶水滴,眼角的皺紋為他又多了幾絲煩惱。

  但他看著孫子如今為權勢所煩憂,又想起女兒離開之時說的請求,躊躇不定的說道:“熙兒啊,你的母后仙去多年,她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讓圣上立你為太子,以便日后繼承大統(tǒng)?,F(xiàn)在你太子的位置才坐熱,你就要辭去,這對朝堂不穩(wěn)啊!”

  “祖父,您明明知道我的太子之位是架空的,后面除了您,幾乎沒有任何人真心實意支持,就算以后做了皇帝,也會不穩(wěn),還不如趁早退出,最后落得逍遙也算是自在?!?p>  “是為了那個姓幺的良娣吧!”曹國丈一針見血的直中淳于熙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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