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受風寒了?”里面的良娣聽到小丫鬟的話連忙出來,但卻只看到還呆在殿里根本沒準備離開的太子。
“幺兒,你怎么對那個臭小子那么上心!”淳于熙伸手將良娣拉到懷里吃味的抱怨道,俊美的臉上全都寫滿了委屈。
良娣此刻哪有時間聽眼前這個大家伙抱怨,她的心全都跑到了旁邊的殿里,昨晚是她伸手打了華兒,真害怕這孩子想不開做什么傻事。
“不是,昨晚我打了他一巴掌,我害怕華兒會想不開?!绷兼方忉尩?。
“哼”淳于熙依舊沒有松手的意思,幽幽的說道:“幺兒,你還是不要再嬌慣那個小兔崽子,不就是打一頓么,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讓父皇和祖父輪流打,到現(xiàn)在還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你就放心吧,我已經(jīng)派人叫御醫(yī)看看那個兔崽子,嗯?”
很顯然,良娣斌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平靜的說道:“你要是在不放開,你以后就見不著我了?!?p> 哼,昨晚的那些事都是他喝醉酒,自己于心不忍罷了,現(xiàn)在看著他像是偷了腥的貓一臉的嘚瑟,瞬間就想起定賢伯赫連闌兒當初給自己的一封信,里面就說到男人不能慣,一慣就嘚瑟的不知道東南西北,自己姓甚名誰,插兩根羽毛就能上天,瞅瞅眼前這個家伙,簡直是全部都說中了。
淳于熙撅著嘴孩子氣的放開摟住幺兒的胳膊,站在一旁委屈的看著幺兒說道:“那你快點回來?!?p> 懶得回應的良娣嘴角一扯,敷衍的點點頭就往旁邊的寢殿走去。
“華兒?”來到床邊的良娣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孩子,輕聲的叫道。
“我不想理你?!比A兒將腦袋杵到在被子里悶悶的撒嬌道。
良娣笑了一下,繼續(xù)哄到:“華兒,是娘的不對,娘不該那樣打你,但你現(xiàn)在感冒了,必須要吃藥才好,聽話?!?p> “我就不!”被裹成粽子的淳于華在被子蹬了兩下,稚嫩的反抗著。
良娣站起身看著風雨不動安如山的華兒,看來這孩子就是被嬌慣了,怎么這么不聽話。想著就伸出手朝著那撅起的小屁股打了兩巴掌,還真是彈性十足呢。
“娘!”裹在被子里的淳于華終于將被子扔到旁邊,暴跳如雷的站在床上一臉氣呼呼的看著良娣,說道:“娘,你不能拍我的屁股!”
“好好好,知道啦,你的屁股就留著給未來的小媳婦兒拍吧,來,娘給你穿衣服?!绷兼肥Τ雎?,無奈的搖著頭說著。
“我自己會穿衣服?!比A兒倔強的繞過母親的懷抱,從旁邊下來走到衣架旁穿起了衣服,良娣轉過身摸著華兒的額頭,調侃道:“華兒,你的傷寒好了?”
看著這個小家伙生龍活虎的樣子,哪像是得了風寒,小鬼頭機靈著呢!
等到華兒洗漱完畢,良娣便拉著孩子的小肉手走到殿內,卻沒有看到太子的身影,眼里閃過一絲寞落。
“砰”一道雄厚的聲音從御書房傳出,皇帝吹胡子瞪眼的看著這個愈來愈沒規(guī)沒矩的兒子,氣得將書重重的砸在桌案上,怒聲道:“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每天的職責,啊?”
淳于熙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干啥,就是昨晚喝多了,睡過頭了?!?p> “你!唉!”皇帝氣得將雙手背過去,在上面走來走去。
最后走到淳于熙不到五步的距離教訓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太子?你知不知道你每天都要上朝?你知不知道你要按時在這里批奏折?啊,知不知道?”
淳于熙撇了撇嘴巴,一副我就這樣的表情說道:“父皇,我根本就沒有什么家國天下的遠大抱負,我實在是擔不了一國儲君的名號,我要的一直都是閑云野鶴的逍遙自在,您為何不能成全兒臣呢?”
“聽說你昨晚留宿在良娣那里了?”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里的怒氣緩聲問道。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淳于熙反問道。剛才他還想著和幺兒一起共進午餐,卻被門外那個萬惡的家伙給叫到了這里,若不是父皇發(fā)話,他能找到自己?
皇帝斜睨著眼瞅著這個兒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繁花四月,青石板上落滿了片片玉瓣,日光的照射,顯映出了上面微妙精致的紋路,由黃漸白,清風劃過,穿梭起絲絲蜜香。
東宮,一個小侍女腳步匆匆的往梨宮走去,“娘娘,皇帝召您過去?!毙m女低聲的說著。
停頓在半空中的繡盤落下,良娣抬起頭看著小宮女,暗自嘆了口氣便起身往御書房走去。
看到上方皇座上的男人,雙膝微屈,按照宮婦之禮欠身道:“兒媳參見父皇?!?p> “起來吧!”上方的皇帝將手里的奏折放到一邊,親切的說道。“聽說昨晚熙兒到你那兒休寢,忘了上朝之事?”
良娣心里一涼,害怕的跪在地上小聲的說道:“父皇,是兒媳沒有盡到后妃的職責,還請父皇不要責怪太子殿下?!?p> 皇帝不漏聲色的看著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良娣,下意識的摸著左手的扳指,緩聲說道:“看來你很在乎太子,但是朕剛才已經(jīng)將他押入慎刑司思過一個月,知道為什么嗎?”
“兒媳知錯,沒有盡到職責,還望父皇饒恕殿下,一切責任兒媳一人承擔?!绷兼芬Ьo牙關沉聲說著,是她大意了。
皇帝很滿意她的答復,轉過身到桌案上卻取下一張紙,遞到良娣手里說道:“念在你生育了皇孫的份上,這個飛錢給你,里面的黃金保你一輩子富有,但是你一定要永遠的離開皇城,去哪兒都可以。”
“什么?”良娣身子一顫,手上的飛錢便飄落在地,她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帝,眼淚奪眶而出,顫聲道:“父皇,您為何要這樣咄咄逼人?”
“我沒有逼你,這是你最后的選擇。”
皇帝說著便轉過身閉上眼睛,許久才緩緩開口道:“華兒是皇孫,有朕撫養(yǎng)著,你大可放心,現(xiàn)在只需你與你家人快速離開皇城,否則別怪朕讓戶部將你們的戶籍全數(shù)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