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澤被星闌這一番話徹底雷的外焦里嫩,為什么話到了她嘴里就感覺自己是個老者?自己才二十六歲,大好的年華在此,還敢說自己腦子有問題,看來那次的教訓還是不夠。
他也不生氣,輕笑了一下,瞥了一眼一臉無辜樣的星闌道:“我的意思是過些日子你和我一起去皇城,這段時間就由你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如何?”
“你確定不后悔?”星闌立刻露出詭異的表情反問道。
“不后悔,冊封典禮在九天之后舉行,我們后天早晨辰時一刻動身,所以為了確保你不睡懶覺遲到,這兩日便在怡月宮住著?!焙者B澤厚著臉皮說道。
星闌的嘴角猛的一抽,怎么感覺自己羊入虎口了,這哪是老虎,分明就是正在發(fā)春的老狐貍!看來自己裝傻充愣沒什么效果,垂下頭弱弱的說道:“但是我的衣服都在府上,你總得讓我回去整理吧?!?p> “王上”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進來?!焙者B澤開口道。星闌轉過頭便看見一個侍衛(wèi)抱著一個大木箱子健步如飛的走了進來。
咋感覺這個箱子這么的熟悉尼,不會是——星闌歪著頭凌亂的看著某人,恨不得一腳踹到那個屁股上,他這是要先斬后奏的節(jié)奏啊!
“闌兒,這里面是凝安給你準備的半個月的換洗衣物,你再看看有什么缺的,我讓人去準備。”“不必了!”星闌跪倒在木箱旁,擺著手反對道。唉,看來二哥的沙蠱是真的解除了,這么張揚的和義母作對也是沒誰了。
兩日之后的早晨,赫連澤便老早的來到后宮的雜物房,將里面的寶貝給提了出來安置到怡月宮。一邊伺候她洗臉漱口,一邊伺候她盤髻別簪,但話說得好,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嘗試了無數次盤髻失敗的赫連澤果斷的將星闌的頭發(fā)全數束到腦后扎成馬尾,雖然有點男性化,但總歸是利落了些。接過侍女拿來的衣物,赫連澤垂下眼眸說道:“是讓我給你親自換衣服還是自己換,二選一?!?p> “啊?”被瞌睡蟲迷魂住的星闌半瞇著眼,一臉倦意的將衣服取出來站起身道:“當然是我自己穿啊,你又不是凝安?!闭f著還撅著嘴大搖大擺的往屏風后走去。
“澤兒,一路上要小心,照顧好闌兒?!迸R行之際太上王和奕王站在宮門口叮囑道。這些時日他也看清楚了這兩個孩子的關系,既然都長大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就算是支持他們的想法。
“義父,您就放心吧,我們是不會有事的,您和義母要保重,三哥,替我給嫂子問聲好?!毙顷@洋溢起笑容道。
“欸!”太上王和奕王點點頭,目送著他們離開了王宮。
從紗窗透過,看著那正在朝這邊擺手的兩人逐漸消失在遠方,星闌回過頭苦惱的說道:“二哥,你說義母會想通嗎?
從那天晚上的家宴便已經不在衍慶宮,一直躲在石雕閣不出來,咱們也沒有辦法進去做說客。
“應該會吧?!焙者B澤雙臂環(huán)胸靠在車廂上看著坐在對面的星闌說著。
“那——呃”星闌還想繼續(xù)說,卻感覺到后背一股涼颼颼的風直刮,她訕訕的笑了一下,眼睛不敢直視二哥,為了緩解自己的心虛,只得將桌子上扣放的盤子提起來準備吃一口糕點,但是——
哇塞,都是我愛吃的!星闌咽了口口水,雙眼放光的看著里面的棗糕和包子,還有牛奶!幸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要不然非得尖叫出來不可。
對面的赫連澤忍住笑意,一臉冷漠的看著這個小吃貨,故意撇過眼咳了兩聲。
“咳咳咳”
星闌聞聲連忙收起對食物垂涎的眼神,挺直身板一本正經的坐著,但那小眼神倒是一直瞄著下方的食物,她從起來到現在可是一口水都沒喝。
“我餓了。”赫連澤突然說道。
“餓了就吃唄。”星闌斜靠在車廂上回答道。
見闌兒沒有絲毫反應,赫連澤故意長嘆一口氣,看著正在冒著熱氣的包子,用桌下預備的筷子倒騰了兩下,嫌棄的撇了下嘴道:“還在冒氣,但是我餓了,若是讓這個蒸氣將我燙傷怎么辦?”
得嘞,星闌這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傲嬌的家伙是故意要給自己找茬兒,二話不說就將包子拿起掰成兩半,瘋狂的吹著,等到里面的菜餡兒溫熱的時候便遞給赫連澤道:“呶,涼了,趕緊吃吧?!?p> 赫連澤抿了下嘴巴,妖精的摸著自己的脖子,努著嘴道:“早上還沒來得及喝水,若是先吃這個包子,會噎著我的。”說罷還瞥了一眼氣鼓鼓的星闌,揚起下巴無辜的看著車頂。
好,我忍!星闌歪著頭從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一雙筷子,將陶壺里的牛奶攪著。
“別忘了加糖?!焙者B澤一邊“好心”的提醒著。
二郎腿在桌子旁邊擺呀擺的,擺的星闌想要狠狠地抽一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這個家伙拿小承威脅自己,自己還能淪落成這個損樣兒。
感覺到陶壺壁沒有先前那么燙,便倒在一旁的茶杯里,強顏歡笑的端著茶杯遞給赫連澤。
赫連澤這才慢悠悠接過茶杯將杯子里的牛奶喝了一口,就在星闌自以為解放之時,他卻不悅的將杯子放到桌子上,“太甜了?!?p> 我去,自己這么有耐心的伺候他,他還敢挑三揀四。
星闌二話不說就將杯子里和陶壺里的牛奶一飲而盡,連嘴都顧不得擦直接朝著毫無防備的赫連澤撲過去,露出白晃晃的牙齒就咬在了赫連澤的下巴,疼的赫連澤眼淚花直流。
“嘶——輕——輕點兒!”他倒吸一口涼氣求饒的說道。
“太過分了!”星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才放開赫連澤坐到一旁,直接無視對面的家伙,翹著二郎腿一口一個小籠包,將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像極了偷吃的小松鼠。
赫連澤揉著發(fā)疼的下巴,可憐兮兮的瞄了一眼怒發(fā)沖冠的小魔女,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坐在旁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