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暗暗地感嘆了一句埋伏在這里的人馬真是好手,如若不是她的感知能力很強恐怕她也察覺不出這里埋伏的有人。不經(jīng)意間眼角余光瞥見一抹散發(fā)著凜凜殺氣的寒光,所料不錯應(yīng)該就是埋伏的人不小心轉(zhuǎn)動兵器折射出的太陽光。
彎下腰凝煙拾起一顆小石子,在手上運上勁力向著左前方不遠處的一處蒿草叢中拋了出去。那蒿草叢中想起了一聲悶哼,緊接著一個人影從里面滾了出來。那人兩只手抱著膝蓋,因為疼痛的關(guān)系那張臉都有一些扭曲了。這人看到凝煙以后一臉的震驚模樣,仿佛是看見了鬼。
“你……你到底是誰!好恐怖的功力啊?!痹谀凶訚L落出來的同時已經(jīng)有士兵過來把他制住,現(xiàn)在這男子是插翅難逃。
這一次凝煙倒是沒有回話,是玉風(fēng)云走上來抓住男子的衣領(lǐng):“快點下令讓你的那些人全部現(xiàn)身,否則我不保證你的腦袋還能在你脖子上長多久!”
“好好好,我這就下令。”男子把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吹了一聲口哨,“撤軍,撤軍!”
凝煙見玉風(fēng)云正要松手放那人離開,急忙三兩步上前點住那人的穴位:“說,你是耶律邪哪個將軍的部下,是誰讓你在這里設(shè)伏的,你的那位將軍給你下的具體命令是什么?若要有所隱瞞的話小心你的項上人頭?!?p> “沒有聽說過幻云還有個女將軍啊,而且還是這么厲害的?!蹦凶拥椭^自言自語,聲音小的猶如蚊子叫。
凝煙揮揮手讓玉風(fēng)云退到一邊,然后提著男子的衣領(lǐng)讓他站起了身,伸出手指了指帥旗:“你給朕看清楚上邊那個字,幻云王朝里在朝中掌權(quán)的,并且姓水的還有幾個人,朕想你不會笨到連這也不明白吧?”
“水……水凝煙!你竟然就是幻云新登基的女皇水凝煙!”男子萬萬沒有料到今天竟然會碰到這么個大人物,一時間說話竟有些結(jié)巴“你不是……不是離開朝廷了嗎?”
凝煙揮揮手示意讓士兵把那個男子帶到馬車前,自己則坐在馬車上優(yōu)哉游哉:“能走就不能回來嗎?朕懶的和你廢話,快點說!朕沒心思和你磨嘴皮子?!?p> “耶律將軍是流雨國的大將軍,手下當然有許多的大將。豈是你們能比的,竟然沒有了大將連皇上也來御駕親征,哈哈哈……”男子笑的極為張狂極為放肆,那目中無人的狂傲想讓人不生氣都難。
凝煙被氣極了揮袖轉(zhuǎn)過身來半倚在馬車上,沉聲下令:“拉下去砍了!我幻云有沒有人也是你可以評價的嗎?”
男子被刀斧手拉到了遠處,‘咔嚓’一聲腦袋就此落地,誰讓他激怒了凝煙呢?剩下的五千人馬被凝煙一聲令下一個不留的全部繳殺。山谷之中不過片刻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個修羅場,幻云兵馬未損失一人,敵方全軍覆沒,這又要歸功于凝煙咯。
一場不算是戰(zhàn)役的戰(zhàn)役就此結(jié)束,兵馬繼續(xù)前進。冬日里正午的陽光高高的照著,蔚藍的天空偶爾會飛掠而過幾只雄鷹。寒風(fēng)瑟瑟的吹著,把太陽的溫度都消磨掉了幾分。風(fēng)拂過路邊的長草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草窩里有的地方會藏著一兩只野兔。凝煙的手里隨時拿著一把弓,偶爾射兩只野味也很不錯。
傍晚時分這一行五六十萬的人馬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千云關(guān)。這千云關(guān)也是一座巨大的城池,是連接幻云和流雨的主要交通要寨。在出征以前凝煙就看過這里的地勢,千云關(guān)城門外是平原之地,沒有一點的高低起伏。這種平坦地勢根本就不適合安營扎寨,可是不在這里安營又不能把軍隊扯得太遠啊。
“皇上,這里的地勢實在不利于我軍啊,要怎么辦呢?不如后撤一些在上午經(jīng)過的那個峽谷里安營扎寨吧?”玉風(fēng)云騎著馬來到凝煙乘坐的馬車旁邊,望了一眼周圍的地勢也不緊皺眉。
凝煙并沒有立刻回答玉風(fēng)云的話,而是閉著眼睛低頭沉思:“不,不能后撤。這里的地勢看似對我軍不利,其實也不然,我們可以把不利變成有利。傳令下去,讓大軍在千云關(guān)城外而是理出安營扎寨?!?p> “是,屬下遵命?!避娗皼]有君臣,只有將帥,故而玉風(fēng)云也改了稱呼。
凝煙是料定了耶律邪必定對她懷有好奇的心理,耶律邪如果要是不站在城樓之上向幻云大營里張望的話就怪哉了。借此機會凝煙正好可以大展軍威,以此來震懾耶律邪,殺一殺他的銳氣。耶律邪大軍連連攻下了云城和千云關(guān),所以必定已經(jīng)成為驕兵,所謂驕兵必敗,凝煙抓的就是這個擋。
“元帥當真要住在這中軍大帳嗎?如果要是有敵人前來劫營的話豈不是很危險嗎!”玉風(fēng)云和凝煙站在這個軍營最大的那頂帳篷前面,隨她一起緩慢得踱著步子。
凝煙突然頓住步子轉(zhuǎn)過身來,搖頭輕笑著:“耶律邪那家伙是很聰明,不過他聰明的過了頭。他必定認為我不敢在這中軍大帳居住,他把我想的同樣很聰明,可是我偏偏不如他的意,我就住在這里,其實很安全的?!?p> “聽元帥如此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那末將這就去收拾一下中軍大帳。”玉風(fēng)云的眼底掠過幾抹明亮的色彩,他是越來越佩服凝煙了。
夕陽漸漸落下,天邊的烏云漸漸合并在一起,要變天了。呼嘯的北風(fēng)突然而起,瑟瑟的吹拂在臉上有如利刃劃過,不多時,就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猶如飄絮比一般的雪花隨著風(fēng)飄落。西北的天氣就是如此,說下雪就下雪。那漫天的雪花飄飄揚揚,隨著風(fēng)到達天涯海角,然后慢慢融化成為一滴水珠。雪花縱然是再美也有融化的時候。
抱住肩膀打了個冷戰(zhàn),凝煙把手放在嘴前呵了一口熱氣然后再那里來回搓動著取暖。就算是她的身上披著厚厚的貂裘披風(fēng)卻還是阻擋不了那侵入骨髓的寒冷,這樣一件披風(fēng)在這樣的天氣里顯得是那么的單薄。接著又打了一個冷戰(zhàn)凝煙正想要轉(zhuǎn)身回帳,卻不期然的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溫暖的懷抱就猶如罌粟一般讓凝煙根本就無法自拔,只想永遠永遠的靠在這個懷里。
“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干嘛?你要是生病了的話這五十多萬的人馬誰指揮?怎么就這么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語句雖然是在責備,可是那收緊的手臂卻是泄漏了簫劍南的心緒。
凝煙扯了扯身后披著的披風(fēng),把簫劍南也一并裹了進去:“我剛剛不是正要回去嗎?接過卻被你摟的這么緊,你要我怎么走回去?京城的氣候和這里相比可真算得上天堂啊。”
“就知道你這丫頭喜歡看雪,你剛剛要是真想回去就怪了,肯定是去拿什么東西的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六年的相處簫劍南對凝煙的各種習(xí)慣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凝煙扳過了簫劍南背在背后的手,那鳳臨劍牢牢地握在他的手中:“呵呵,還是劍南了解我。這么好的天氣如果歇著的話還真是浪費,還不如活動活動暖和暖和。順便嘛……嘿嘿,讓耶律邪長長見識?!?p> 以凝煙的功力她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軍營對面的城樓上站著一個人正在往這邊看,那道灼灼的目光猶如利箭一般穿透過那飄飄揚揚的雪花直直落在凝煙的身上。能夠有如此目力的人凝煙明白那人的武功比她絕對弱不到哪里去。凝煙是算計好了她在這里舞劍對面的那個人絕對可以看到,這又是她在震懾。
接過了簫劍南手中的鳳臨劍凝煙轉(zhuǎn)身運起輕功掠了出去,那身型猶如離弓之箭一般。行走在軍營里的士兵只覺得透頂上一陣涼颼颼的,抬頭望去卻是什么也沒有看到。凝煙來到了軍營前面的一大片空地中站住了身,這個位置距離軍營的轅門大約有一千米左右,也就是一公里?!?p> 望了一眼空中飛揚的雪花和那空曠的四周,這里給人的感覺就是‘蒼茫天地’四個字。將鳳臨從劍鞘中拔出,凝煙用左手隨意一甩,那劍鞘就穩(wěn)穩(wěn)地扎入了地面之中。眼前的景物隨著飛揚的雪花慢慢變得有些空靈飄渺,似乎不是那么真實了。手臂抖動了一下,凝煙揮動鳳臨劍,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的精妙,每一劍揮下似乎是要把那飄揚的雪花砍得粉碎。
三尺長劍的劍身上微微泛著的血紅色紅光在這雪夜里是那么的刺眼,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guān)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fēng)一更,雪一更,聒碎鄉(xiāng)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p> 劍法越來越凌厲,似乎是在發(fā)泄著心中的什么情感。那寬大的披風(fēng)隨著她的身形輾轉(zhuǎn)騰挪而飛揚翻舞,寒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猶如深夜里的狼嚎,拂過她那梳成馬尾裝的發(fā)絲飛揚。束發(fā)的絲帶在風(fēng)中肆意的舞動,好似在下一瞬就會掙脫凝煙的發(fā)絲隨風(fēng)遠去。那血紅色的淡淡光芒映射著她的那一雙琉璃般的眼眸,折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