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惡狠狠道:“倪千曼,你給我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做傷情鑒定,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說完,她就怒氣沖沖往外走。
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倪千曼在背后涼涼道:“站住,誰允許你走了?”
如果不是打不過,林菀?guī)缀踉俅螕渖蟻恚骸霸趺??你想非法拘禁嗎??p> 倪千曼活動了一下手腕,搖搖頭,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她,將另一份文件夾丟給她,“不,我是想告訴你,在告我之前,你最好先找好辯護律師打贏我這一場官司,因為,我已經(jīng)向法院提交了訴訟。我們......法庭上見。
我是原告,你,是被告?!?p> 林菀匆匆瞥了一眼——那是一張法院的傳票。
突然覺得像被人潑了一瓢冷水,從頭涼到腳。
沒想到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當真做得這么絕!
不用多想,倪千曼要告她非法挪用公司財物,挪用公款罪!
一千多萬,她起碼要被判十年!
除非她能還錢。
可是她哪里還有錢?
她三年前就已經(jīng)計劃著想進軍娛樂圈,華正轉(zhuǎn)的貨款,她已經(jīng)全部贊助了一個劇組,現(xiàn)在的電影,動不動就是上億的大制作,她這點錢根本就是蒼蠅肉,她還陪著睡了一覺,應(yīng)酬了無數(shù)次,導演才同意讓她帶資進組,半個月后,她的第一部電影就要開拍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是身無分文,這讓她拿什么還?
林菀慌張一瞬,果斷的換了一張臉哀求起來。
不過,她哀求的對象不是倪千曼,而是齊衍覃。
她雙眼含淚,臉上都是被倪千曼扇出來的巴掌印,嘴角還帶著血,看起來可憐極了,“衍覃,要是真上了法庭,我這一輩子都完了,就算是分手了,你就當最后幫我一次好不好?我跟你這么多年,你真的這么狠心嗎?”
倪千曼是公司的法人,也是最大的股東,是否撤訴,是她說了算,但林菀從沒想過要去求她。
這個人軟硬不吃,她林菀就是哭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動容一絲一毫的。
程頤和陶嘉睿更不用說了,前者完全是倪千曼的走狗,后者根本就說不上話。
只有齊衍覃,他最心軟,且......最愛她。
然而,這次她失算了。
齊衍覃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頭,一字一頓道:“抱歉,我?guī)筒涣四?,你最好把錢還回來,否則......好自為之吧?!?p>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是抽疼的,可是,他不能再為林菀說一句話。
那樣太沒良心了。
他和倪千曼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學,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為了倪氏,倪千曼到底付出了什么。
倪氏是創(chuàng)立至今三年,他只不過出了十萬塊錢和付出了幾年勞動力,可倪千曼不一樣。
為了給倪氏辦廠,她抵押了她爸媽留下的所有房產(chǎn)。
畢業(yè)的時候,她爸爸爸送了她一臺跑車,她珍愛得不得了,連開都不舍得,可倪氏資金周轉(zhuǎn)困難的時候,她把跑車賤賣了。
八萬塊。
一百五十萬的車,總共開了不到一百公里,八萬塊,她就賣掉了。
那時候真的太缺錢了,跟別的公司爭項目,兩個小時之內(nèi)必須拿出現(xiàn)金,他們?nèi)齻€大男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有辦法,只能打電話給剛剛喪父喪母不到半年的她。
可最后,車賣了,他們卻沒有爭下來項目。
倪父倪母的離世,倪千曼緩了兩年才振作起來,重新回到倪氏。
她沒有埋怨過,為什么她砸了這么多錢,公司還是絲毫沒有起色,甚至快要倒閉。她默默的工作,應(yīng)酬喝到胃出血,通宵加班到天明,到了該分紅的時候,她一分錢沒有克扣他們,甚至有額外的福利。
對他們,她從來不吝嗇。
他知道倪千曼和林菀互不順眼,可為了顧全他,高傲如斯的她,一次次忍讓,躲避,甚至林菀的分紅,也沒有少拿一毛錢。
現(xiàn)在,公司剛有一點起色,卻被林菀一下截斷了流動資金,幾乎回到兩年前,那種再次面臨破產(chǎn)境地。
他甚至不知道錢去了哪里。
以他對林菀的了解,他知道,錢多半已經(jīng)沒了。
倪千曼告林菀,只不過是做了她應(yīng)該做的事,他......無話可說。
不能說,也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