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的老板進貨的時候可能是進到假酒了,酒勁兒發(fā)出來后,倪千曼覺得頭生疼生疼的。
她站在電梯門口,揉著太陽穴等電梯。
她閉著眼,在腦中仔細捋了捋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覺得頭更疼了——
藍天工程買回來的建材賣出去了,但貨款不知道為什么遲遲沒收到,她明天還得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林菀卷走的那一千五百萬還等著她去追回來。
齊衍覃今晚的狀態(tài)還好,但等他回過味來,看著曾經(jīng)和林菀住的地方,不知道會不會陡然生出一種人走茶涼的悲涼來,那時候,不知道他的情緒是不是還能控制得這么好。
程頤那里......還不知道怎么面對。
最后——她東拼西湊借來的錢勉強能讓公司的資金鏈流動起來,但霍燦那個狗雜碎按下了她在蕭氏分行抵押的房產(chǎn)貸款,差了這么大一筆錢,資金鏈又斷了。
公司正是多事之秋,他們內(nèi)部卻亂成了一團麻。
心都不齊,公司怎么度過難關(guān)?
......難道就真的只有那一個辦法了嗎?
可是上次黑進交通局盜走了所有錄下她樣貌的監(jiān)控視屏就已經(jīng)是賭了一把。
后來霍燦找上門,她又順便抽了個空去查霍燦的老底,想拿捏個他的把柄在手里以防萬一,但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的背景這么深,剛一查他,竟然就被人追蹤了IP地址,差點就暴露了。
短短幾天,她已經(jīng)冒險兩次,‘那邊’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了她活動的痕跡,再冒險......恐怕真的會被人抄老巢了。
哎,頭疼死了!
倪千曼的房子租在6樓,電梯很快就到了,她拿出鑰匙開門進屋,換鞋的時候,身子突然一僵,整個人就立在那里不動了。
——她的后腦上,抵了一把手槍。
男人站在她身后,頂著她的頭,冷聲道:“把手舉起來。”
倪千曼換鞋的動作僵在那里,謹慎而又緩慢的舉起自己的雙手。
“霍燦?”她聽出了男人的聲音。
國內(nèi)禁槍,但如果持槍的是霍燦,她不覺得有什么稀奇。
霍燦呵了一聲,聽不出喜怒來,“還認識我是誰,不錯。”
趁著屋里黑,倪千曼悄悄的動了動手,在墻上摸索著客廳燈的開關(guān)。
但手剛剛摸到墻壁,就被霍燦啪的一聲狠狠拍了一巴掌。
“信不信我今天一槍打爆你的頭,改明兒就穿著警服去公安局拿警槍當警察?”
膽子很大嘛?被槍抵著頭都不老實?
“信!”倪千曼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怎么不信?
你爸是柿長你爺爺官至首長,我他媽能不信?
霍燦用槍管虛虛的比著倪千曼的腦袋,長臂直接摟住她的脖子,把她往沙發(fā)的方向帶,所幸倪千曼長得高步子大,能跟得上他,才沒有被拖得很狼狽。
他把她扔在沙發(fā)上,覆身上去,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低下頭,與她鼻尖只隔了一個手指頭的距離,“來,說說,消失的監(jiān)控錄像是怎么回事?我在英國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倪千曼盯著他,從她臉上并看不出多少害怕的情緒,這讓霍燦有點不信邪。
嘖,不怕死?
“霍少,你這么重壓在我身上,我喘不過氣了?!?p> 霍燦微微撐了撐手臂,支撐起自己的重量,給了她七字忠告:“少?;?,少受苦?!?p> 但沒想到,話剛說完,他就感覺道胯下有一股惡風(fēng)襲來,倪千曼狠狠往上一屈膝,辣腿無情的頂向他最脆弱的地方,與此同時,她手上動作也快得驚人,目標明確的奪取他手上的那把槍。
霍燦反應(yīng)迅速,順勢一滾,躲過了兩道攻勢。
剛剛站穩(wěn),一道勁風(fēng)撲面,只見倪千曼一個橫踢,繃直的腳背直直踢向他的右手!
一招一式,都直奔著他手中的那把手槍而去!
霍燦把手槍往上空一拋,捏緊拳頭,看準倪千曼踢過來的方向,一拳擊在她腳背上!
倪千曼倉促落地間,一手撐著茶幾,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在茶幾桌面上,幾乎沒有片刻停頓,直接暴起騰空,一個后旋踢,恰好踢中那把還沒來得及落地的那把手槍,把槍踢飛出去,落到了離兩人都很遠的地方。
霍燦本來是準備擊退倪千曼再去接手槍,可沒想到這女人的身手如此彪悍,竟然讓她鉆了空子!
媽的!輕敵了!
他知道倪千曼能打,但他原本估計她在他手下絕對抗不住一分鐘,沒想到竟然小看了她!
艸!你以為沒槍老子就收拾不了你了?!
一樣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哭著叫老子爸爸!
屋子里沒開燈,兩人拳來腳往除了依靠一丁點月光,就只能聽風(fēng)辨位,靠著感覺拆招,什么花瓶果盤,乒乒乓乓的砸了一地,霍燦越打越來勁,而倪千曼,卻顯然有點落下風(fēng)了。
一來男女生理上的差別畢竟是有的,如果段位差得太多,倪千曼可以借助格斗技巧將人撂倒。
二來霍燦受過系統(tǒng)的訓(xùn)練,原本就比她能打,她輸也就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