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后,李垟楊只覺得身心俱疲,癱在了椅子上,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
他就說嘛,傳說中半點虧吃不得的七科科長,怎么就這么好說話,感情都在等著他呢!
相比較于李大隊長的無可奈何,閆如玉則是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目光。
雙方會話結束后沒過多久,只聽門口一陣悉悉索索——蘇君堯“奉命”買菜回來了。
看到他的身影,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這么小小的一個A市居然藏龍臥虎,現在對方已經知道七科有這么個妖的存在,先不說會不會通知其他修行中人,就看那樣子斷然不會就這樣放任不管。
她能壓一時,壓得住一世嗎?
到時候一旦上面的知道,保不準七科也會受到干涉。
這一步棋看來是走錯了。
“你要的都買來了。”他換下鞋子,把一個個袋子遞到女子面前,眸子微微閃了閃。
看她發(fā)呆的樣子,似乎又有麻煩事了。
閆如玉回過神,打開粗略地拿起幾個看了看,不禁有些驚訝道:“沒想到你還挺會挑的?!?p> 本來還擔心他傻傻分不清,沒想到東西不僅買對了,質量都還不錯的樣子。
她是不知道,他壓根沒有什么挑菜的本事,卻是說有一只狐貍的鼻子!買菜什么的新鮮不新鮮,全靠著這渾天獨厚的嗅覺了。
看著她把所有情緒都隱藏在一雙清透卻讓人難以捉摸的眸子底下,他微微笑了一下:“謝謝,要我?guī)兔??”說著指了指廚房。
“幫忙是要的,不過……這次應該不會把整只雞給丟進鍋里了吧?”
聽到這戲謔的語氣,他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幾聲。
第一次幫忙下廚的場景歷歷在目,那可以說是蛋打雞飛:切個菜把砧板劃出了一道一道刀痕;和個面把面給硬生生揉成了“面石頭”;殺個魚,最后也就是弄死而已,鱗片沒刮、內臟沒清;敲個蛋因為緊張,這縫還沒磕出來就給捏了個稀碎……
要不是第二次他像點樣子,她閆如玉敢說就算暴露也要貼上個幾張符逼他遠離廚房!
調侃歸調侃,午飯時間快到了,也該趕緊做起來了。
蘇君堯拿起一根已經洗干凈的胡蘿卜,放在砧板上就開始“篤篤篤”地切了起來。閆如玉一邊手中不停地揀菜,一邊時不時過去看一眼:
“輕點輕點?!?p> “切菜手勢不太對,這樣要切到手指的?!?p> “大拇指當心!”
“……”
其實她好像忘了一件事,作為修行中人,耍刀的時候手都不一定傷得到,切個菜用個菜刀把自己手切了?這說出去怕不是要成修行界的頭條新聞?
對此,蘇君堯一臉無奈并且表示他連新聞標題都想好了:震驚!修行中人耍刀無數卻最終敗于菜刀?這是道德的淪陷還是人性的扭曲?
等最后一道菜盛入盤中,站著等雞湯“咕嚕咕?!泵芭莸臅r候,他開口了:“那個黑客怎么樣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安。
身后閆如玉端菜上桌的步子頓了頓,微微啟齒:“放了?!?p> “放了?”聽到這兩個字的蘇君堯有些詫異,轉身看向淡定依舊的閆如玉。
如果他沒記錯,才抓了沒過24小時吧?
閆如玉不緊不慢地把一盤一盤菜在桌上擺好,一邊擺一邊說道:“剛剛我讓五號去了一次監(jiān)禁室,該問的都問出來了,并沒有什么問題。等24小時滿了后,就準備放了?!?p> 哦!他說呢!
蘇君堯聽說過另外八個老鷹的各個不同之處,其中五號老鷹是一位很特別的催眠師,如果是她去那問題不大,不過他現在倒是很好奇這個“沒什么問題”是什么意思:“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說起來挺好玩的,”提到這,她有些自嘲道,“你知道這位大黑客為什么要黑我嗎?因為她有個在市局刑警大隊的男朋友,她那男朋友無意提到了我,估計贊了幾句,然后小姑娘醋意大發(fā)非要看看我什么樣子?!?p> 講真的,剛剛她拿到五號傳給她的審訊資料的時候臉都黑了,特別看到最后五號還給她附了一張幸災樂禍的一段話,她真覺得這年頭世道都變了。
對了,五號說了啥來著?
哦,對!
從不露臉還能被惦記?
七科一枝霸王花魅力強大?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呵,這鍋太大,她有些背不動?。?p> 蘇君堯也是沒接觸什么女孩子,更沒談過什么戀愛,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稀奇事兒,什么就因為吃醋不惜在危險的邊緣試探,哦,不對,這已經不是危險的邊緣了,碰上眼前這位估計是煉獄邊緣了。
不由得有些唏噓:“女孩子戀愛吃醋起來都是這樣的嗎?”
其實,他不知道,男孩子吃醋起來醋勁也不小。
戀愛中的人的智商終歸會打上折扣,再理性的人也會被感性沖昏頭腦。
閆如玉停下手中的活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她那男朋友也是個人物,就在我拿到報告不久,就已經一個電話打到我這來求情了。”能有途徑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顯然不只是一個修行中人、市級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
說著就大致把剛剛李垟楊給她說的那段相遇相知的故事重復給了他聽。
蘇君堯拿了兩副筷子,一副放到她面前坐到了桌子前,聽她說完后有些皺了皺眉頭道:“他說得都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樣的話就算有意懲罰也會被市局阻止的吧。
可若是就這樣讓人黑了電腦后平平安安回去,那這七科這情報處的監(jiān)禁室豈不是成了觀光游樂場所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情報處監(jiān)禁室……一日游?
可看她并不是個能吞下這口氣的樣子??!
“他說的,確實絕無虛言。”閆如玉夾起一口胡蘿卜絲,幽幽道,“但是他沒說的,我就不知道了?!?p> 雖然她從張媛媛那是得不出什么其他消息了,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三歲孩子。
一個莫名空降的女博士生市局說用就用?
李垟楊接近這位神秘黑客的理由真的只是拉攏這么簡單嗎?
現在市局對這女孩的態(tài)度又是什么呢?
“那你不查嗎?”
閆如玉掩嘴嗤笑一聲道:“市局的事兒,和我七科有什么關系?終歸,這莫名其妙的一通黑也不可能白白讓我們吃悶虧?!?p> 果然,蘇君堯抽了抽嘴角,他就說這位主兒怎么可能說放人就真的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