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嘗一下被人奪取自由淪為試驗品的滋味嗎?
蘇君堯沉默了一下后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的一笑:“不用日后了,現(xiàn)在就可以。”
現(xiàn)在?在這里?
還沒等閆如玉想明白他想用什么法子就感覺到真元的波動,猛地抬起頭,看著他輕輕把手撫上那個博士的額頭,嘴里念了兩句后又起了身對旁邊的人做了同樣的事,就這樣摸了一圈后整個人氣息也好精神力也罷都差了不少,她下意識心下一緊開口問道:“你做了什么?”
“讓他們做一點噩夢而已?!?p> 做噩夢?視線轉(zhuǎn)到地上的幾人,見他們有些緊鎖眉頭,有些彷徨發(fā)顫。
回想了自己剛剛說的話,閆如玉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按照我剛剛說的……”讓他們做一場這些動物經(jīng)歷過的夢吧?
讓人做自己指定類型的夢,這種法術(shù)她聽說過。
叫什么……引夢術(shù)!
但是完成一個引夢術(shù)需要大量的真元,而且也據(jù)說沒有機緣是學(xué)不會的,蘇君堯剛剛一下子給十幾個人植入夢境都不帶休息,現(xiàn)在的身體還吃得消嗎?
她知道為了那幾個實驗狂,他沒有必要耗費這么多心力,主要還是因為這是她的要求。
他始終沒有斷了心里的情,只是斷了最后能有結(jié)果的念頭。
就好像給已經(jīng)死了的種子澆水施肥,不為了得到一顆樹一株花,只為了滿足澆水種植的樂趣一樣。
那樣的人,和傻子有什么區(qū)別?
想著身邊這個傻子做的一切可能只是為了讓她得償所愿開心,她自己這個當(dāng)事人受益人都為他不值。
蘇君堯不敢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色,把臉完全藏在了寬大的斗篷帽子里,微微點了點頭還附上一句:“效果是終身的,沒便宜他們。”況且,還不用動手犯下罪孽。
“你……”閆如玉見他步子有些虛浮便知道他消耗不少,趕緊一手抱著大佬起來一手扶了他一把,內(nèi)心震動之下剛想說什么的時候,忽的臉色一變:大批量的人現(xiàn)在都乘著電梯往這里趕!該死,這里除了電梯之外,好像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即便蘇君堯真氣消耗不少,但狐貍該有的聽覺和嗅覺沒有差,他警覺地豎起了耳朵聽了聽,微微推開閆如玉的手嚴(yán)肅地吐出三個字:“來人了?!?p> “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閆如玉剛剛指尖劃過他的手腕,估計他都沒有她清楚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這幻術(shù)不僅僅是燃燒真元,還因為接二連三地用而動了腦海氣血精神氣,真元回流打打坐吸收一下靈氣還好辦,可是傷了精神要完全恢復(fù)需要至少一個月。
蘇君堯并不知道自己的底都被人摸了個清清楚楚,只道第一次看她露出這么緊張的神色,即便是上次在實驗室爆炸的時候發(fā)了好大一通火都沒這么無措。
“我是修行界的人,怎么對我這么沒信心?”他拿出一張符紙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一句,“委屈一下?!?p> 閆如玉只覺腰間一緊,脖子處一陣溫暖的氣息傳來,腦袋“轟”的一下一懵,下意識轉(zhuǎn)身一把推開后站定一看,居然周圍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
瞬間……移動?
蘇君堯發(fā)動了符咒,臉色更是差了一分,被閆如玉猝然一推,一個沒站穩(wěn)坐倒了在地上。
這一推帽子也落了下來。
閆如玉知道他身體狀態(tài)是一件事,真的讓她看到他面色的時候又成了另一件事,就在帽圍去除的那一瞬間不知為何又腦海中閃過他倒在血泊里的場景,一股心慌莫名從心底躥了起來:“蘇君堯!”
喊了一聲后,趕緊把大佬放在地上,向靠在墻上的狐妖奔去。
蘇君堯咳了兩聲,伸出兩只手指離閆如玉唇珠還有一個指節(jié)處停了下來:“我們還沒離開,這里是二層的一間房間?!?p> “放心,沒有人聽得到?!?p> 閆如玉自然知道他們還沒逃離,畢竟這個地方她還來過呢!這不,就是從這逃到電梯天井的。
聽她這么篤定,蘇君堯倒是好奇了:“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閆如玉一噎:她總不能說是靠著內(nèi)功小雷達探測出來的吧?
在黑暗中看著她神色的瞬間變化,蘇君堯懂了:“不想說就不用說的。”這是屬于她的秘密,他無法踏足的禁地。
她似乎對自己的同伴給予了百分百的信任,但對于自身的秘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觸及。
如果說一開始他定義為這是出于對自己的保護,但現(xiàn)在他更隱隱覺得這是對他人的保護,她怕她的秘密曝光會給周圍人帶來麻煩。
有句話閆如玉曾經(jīng)說過:“誰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秘密,我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同樣我也不會去探尋他人的秘密,這樣誰都可以相安無事、平平安安,多好?!?p> 蘇君堯曾經(jīng)也認為她的觀點非常正確,就因為這個觀點能給他充分的空間和尊重,但是現(xiàn)在才驚覺,在和人保持相對距離的同時她也給了她自己足夠的屏障,讓任何人都無法走進她的心里。
閆如玉勉強地笑了笑,到嘴的“抱歉”最后輕聲化作一聲“謝謝”。
就在兩人,嗯,是一人一妖各自揣摩著如何逃走的時候,忽然樓中的喇叭里傳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閆如玉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地底下氣息的暴動,驚疑不定下轉(zhuǎn)頭看向大佬,見昏迷中的大佬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眼中只有一片血光!
“大佬!大佬是我!你怎么了?”
大佬仿佛對外界置若罔聞,顯然是被控制了心神,它“嗷——”的一聲凄厲又嘶啞地一鳴,撲騰了兩下翅膀站起來沖向閆如玉,卻兩步后身體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只是紅著一雙眼睛盯著她,坐在地上蓄力。
“大佬,大佬!”閆如玉想要上去看它的傷勢,還沒起身就覺得身后一股力阻止了她。
蘇君堯冒著虛汗,拉住了她開口:“別上去,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大佬了?!?p> 閆如玉一把掙脫開來:她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大佬已經(jīng)沒了神志,但是它現(xiàn)在連被人控制都有心無力,可見傷有多重!
還沒等她皺眉說什么,又是一陣令人不安的聲音廣播了開來,比上一次的頻率更加高。
這次沒等大佬做些什么,蘇君堯“噗”的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蘇君堯!”
廿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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