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飯桌上盡數(shù)是些海鮮和素菜,還有南絮最喜歡的螃蟹,感覺肚子很餓,回了他一個粲然的笑容。
她看起來終于健康了,吃東西的樣子依舊可愛,這般舒適的狀態(tài)又回到了從前,只要她笑了,空氣中似乎都充斥著甜蜜的味道。凌奕情緒受到感染,莫名輕松,想到自己鬼使神差般給她買了只玉鐲,心頭復雜得緊,居然會有一種不敢送出的膽怯。
飯后,凌奕在花園的亭子里擺上棋盤,沏上一壺好茶,喚了她過來,修長的手指摸向袖口的玉鐲,猶豫片刻后,決定放棄,淡淡一笑說:“我們奕一局?!?p> 南絮一身粉色裙裝,微風吹來裙袂飄飄,束著最簡潔的發(fā)髻,僅一只玉釵點綴,整個人氣質(zhì)優(yōu)雅美得極致,見了棋盤有些為難,“我的棋藝非常差。”
“沒關系,我教你?!绷柁忍靠粗?,陽光將她的身影渡上一層暖色,她太好看,美得賞心悅目,嘴角不禁漾起溫柔的笑意。
手中的黑子無法選定位置,南絮愣愣看著極致耐心的他,突然出神。
“看來,我的臉,比棋盤更能吸引你的注意。”凌奕沒有看她,話語間帶著些許戲弄的意味。
睫毛微微一顫,南絮的臉瞬間通紅,心中慌亂,急忙將目光移至一邊。
“南絮,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么藥?”凌奕緊緊盯著羞澀的她。
南絮抬起頭,卻迎上他深不見底帶著探詢的眸子,那眼神仿若一只詭異的手,正試圖伸入她的內(nèi)心深處,想要一探究竟,盡管天氣炎熱,她的情緒猛然繃緊,不由打了個冷噤。
見她又緊張了,凌奕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撫著她的后背,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我等待了兩年,預想過無數(shù)種你的死法,你什么都沒有做,卻能輕易將那些惡念從我腦海中剔除?!?p> 南絮愈發(fā)不安,目中適著極致的疑惑和恐慌,眉梢微蹙,腦海里快速思考他話語間的意思。
凌奕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閉目,輕輕覆上她的唇,片刻后離開,低啞的聲音說:“你的唇上是不是有什么?為何我一直都吻不夠?”
南絮的心跳得“撲通,撲通”很亂,正想著該如何回他,他卻再次收緊了抱著的力道,使她呼吸都感覺困難,看來這番話不是溫情訴說,而是心血來潮,自然不需要任何回答。
凌奕深吸一口氣,吻了吻她的額頭,內(nèi)心承認,這份相擁依舊美好。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態(tài)度也非常溫和,被他抱入了臥房,南絮深吸一口氣,努力緩解緊張的情緒,身體還痛得厲害,希望他不是要和自己親密,輕聲問:“錦卉在什么地方,我能見見她嗎?”
原來,她的無情只是對自己!凌奕的心瞬間涼了下來,沒有回答,握住她的手,她的小手觸感極好,盡量表現(xiàn)得隨意,將那只綠得透亮觸手生溫的玉鐲,戴入她白皙的手腕。
這番贈物的舉動,本應該是表示情意,可南絮從他表情淡然的臉上,并未看出這個意思。似乎,他只是一時興致所致,又或者他覺得自己沒有飾物會顯得寒酸。美目波光流轉(zhuǎn),帶著一絲不安,他先前還想將自己置于死地,而現(xiàn)在卻又溫柔體貼,這轉(zhuǎn)變太快,總覺得哪里不妥卻也說不出來。
只有天知道,凌奕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這番討她歡心的舉動,令人難以形容,那鐲子終于去了該去的地方,他仿若放下了一件重要的事,略微緊張的情緒陡然松懈下來,見她心事重重,認真說:“南絮,告訴我,你再也不會離開我?!?p> 南絮的心很亂,底氣不足地說:“我留在你身邊,你就能放了錦卉嗎?”
“她已經(jīng)離開了?!绷柁然刂∶赖哪樋床怀鋈魏吻榫w。
南絮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著他幽暗的眸子,微微一笑,很感激他沒有趕盡殺絕。
凌奕面無表情,心卻痛如刀絞,有力的雙臂將她擁入懷中,溫熱的唇帶著懲罰,覆上她柔軟甜美的唇,輾轉(zhuǎn)廝磨,又有意無意,觸碰著她的耳垂,冷漠的語氣說:“南絮,我想要你,現(xiàn)在?!?p> 終是逃不過,全身還痛著,淤青尚未消散,他卻又提出了要求,南絮一愣,神志瞬間清醒了很多,不禁打了個寒顫,藏在心底的恐懼再次涌了上來,涼意滲入全身,身體控制不住微微顫抖起來,看著他充斥著欲望的眸子,想到他的大度,沒有反抗,實質(zhì)也無法拒絕。
她茶色的長發(fā)如流光,瀉展在枕上,一副柔弱的媚態(tài),凌奕幫她蓋好被子,溫和的語氣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好好休息。”
輕輕點頭,南絮額間盡數(shù)冷汗,側身看著他高大修長的背影,胸膛內(nèi)翻騰著苦楚。如果說一個身體健康,心智成熟的男人,會因為疼惜而克制欲望,一定是愛,那現(xiàn)在的一次次不管不顧,強取豪奪呢?
痛苦的回憶就像一個惡意的妖怪,一旦出現(xiàn)在腦海中,又開始肆意折磨遭受過苦痛過往的人。那座原本美麗,卻如同噩夢般的小島,又浮現(xiàn)在眼前。
思維空前清晰,輪廓分明,熟悉到避無可避的驚痛,十三歲時,第一眼見到凌奕,他身形修長高大,雖表情嚴厲,卻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年輕人。他幽暗的眸子深不見底,話不多,極為自律,長久習慣使然,每日晨起開始練劍,教授別人武功時嚴謹認真,靜下來的時候只是獨自看書或者思量棋局。
前些時日,偶然聽錦卉提起,南絮才知道,錦卉十四歲就被她那年約四尋的師傅強迫,直至她的武功甚至能與之一較高下,那人才放下伸向她的臟手。相較于過往的一切齷齪和不堪,凌奕算是一道清流,如若自己的師傅不是他,現(xiàn)在又會是怎樣的一程人生?
摩羯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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