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秋月被安柒送到了明遠的府上,以婢女的身份。至于那真相,就讓她自己去尋找吧。
不過,這樣孤注一擲的單戀真的會有結(jié)局嗎?不讓人知道的付出,很多時候是不會有回應(yīng)的啊。
安柒自己拎著燈籠,神游天外的走著。
“貴妃娘娘?”
聽到有人喚她,安柒轉(zhuǎn)過身,圓滾滾的眸子還帶著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的迷茫。
“流螢,你怎么在這里?”
流螢擦了擦臉上被嚇出來的冷汗,先將手中的海棠晚照的披風(fēng)給她系上,接過她手中的八角宮燈,才無奈的開口:
“我的娘娘唉,咱們下次出門的時候,能不能帶上一些婢女?。磕阏f這黑燈瞎火的,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沖撞您,可怎生是好?”
說完就心里憋著悶氣兒的往前走了,也不顧慮什么尊卑,可見是被氣得狠了。
安柒看她這模樣,只得訕訕的笑了笑,毫無底氣地為自己辯解:
“哪就有那么多不長眼的了?”
眼看著流螢的臉色變得有些暗沉,她立馬改口說:
“不過我下次一定改,不不不,沒有下次了!”
流螢聽她這么說,臉色才逐漸有些緩和過來,只是仍然帶著不滿的嘟嚷著:
“娘娘您每次都是這么說的,可每次都沒有做到?!?p> 安柒寵溺的看著流螢笑著,這丫頭啊。
“流螢,你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呢?”
流螢被她這么一問,停下了腳步,臉色不太自然的轉(zhuǎn)過身,沒好氣的看了眼安柒認真的表情。
“對一個人好,哪有什么為什么呢?像娘娘這樣的人,就是忍不住想要對娘娘你好??!娘娘你是不是,受到秋月的影響啦?”
流螢看著安柒低下頭去,心里也了解了個七八分,她嘆了一口氣,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拉過安柒的柔荑:
“娘娘你不用想那么多的,娘娘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啊,會吸引別人對你好。而且奴婢現(xiàn)在是越來越喜歡娘娘了!”
安柒感受到被緊握的手,心里的不安逐漸消散。還好,流螢對她的好,并不全是因為她叫“安柒”,那樣的溫暖,會讓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偷來的那般。
幸好,不是。
“娘娘你不用顧慮這么多的,你看,陛下那般英明神武的人,不也拜倒在您的裙擺之下麼?”
“嗯??”
信息量有點大,安柒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翦水秋瞳懵懂的看著流螢。
“哎呀!”流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眼瞧著天色也不早了,拉著安柒往前走,邊說:
“難道娘娘您沒感受到麼?你以為為何太后會突然出宮?明擺著就是給咱們撐腰的,當(dāng)今這皇宮除了陛下,誰還能請的動這位兒?”
安柒聽了點了點頭,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太后也說過相似的話,但這也不能說男主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呀?
然后就看見流螢笑得十分奇怪的接著說:
“而且,奴婢聽說,陛下本來就是打算悄悄出宮的,神不知鬼不覺。但是,打聽到娘娘想家,這才特地騰出時間出宮呢。說是頭兩天熬夜處理朝政到三更天呢?!?p> 安柒一頭霧水,流螢說的那個色令智昏的人,是男主那個大豬蹄子??
“陛下不過是一時興趣罷了,你可別太當(dāng)真?!?p> 有時候不妨一些,自行猜測永遠都是個假命題,感覺什么的,最是要不得,承諾雖然飄渺,但若是連承諾都舍不得給……
安柒看著頭頂被烏云蓋住的大半的月亮,心里卻想著徐州那邊,也不知道,燕鄞有沒有收到她的信紙。
呵,她自嘲般地冷笑了一聲,就算看見了,用不用還兩說呢。
——————
此時的徐州,比安柒想象的還要糟糕。
“朕把徐州交給你們,你們就這么對它的?!”
“嘭——”
一陣沉重的聲音響起,再加上大燕皇帝的咆哮,站在門口的明遠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換了一副面色嚴肅的樣子,抬手叩門。
均勻有力的叩門聲,讓燕鄞猜到了來人。
“滾——”
他憤怒的將手中一踏畫著水壩構(gòu)造的圖紙甩了出去,糊了面前跪著的官員一臉,也不敢做幺蛾子,自己恭敬地收拾好,畢恭畢敬的行禮退下。
整理好面上的慌亂,故作淡定地起身,卻一個踉蹌差點再次栽倒在地。
“進來吧?!?p> 明遠推門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那一幕,心里有些好笑,這些狗東西,也就這么點膽子罷了。
那官員低著頭微微彎著腰退下了,像一只戰(zhàn)敗的公雞那樣可憐,出門的時候,腳還有一點跛。
“你又對人家做了什么?”
明遠倒了杯茶放到燕鄞旁邊,好奇的問了句。
燕鄞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接過熱茶抿了一口,壓下心里的失落和暴怒:
“朕畫的圖紙,他們跟我說不能用,可朕明明記得徐州多的能工巧匠,怎么就不能用?仔細一問,才知道是因為材料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被太守等人找了由頭給打發(fā)了!”
明遠挑了挑眉,撇了撇嘴,從衣袖里拿出包裝簡單得信箋,在燕鄞面前晃了晃。
“不猜猜這是什么?”
燕鄞皺了皺眉,不滿的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
“既然你不要那我給小柒退回去咯?”
明遠作勢轉(zhuǎn)身就要走,成功的挺背后一陣風(fēng)聲起,得意的笑:
“我就知——”
?。。。?!
明遠笑不出來了,他不過就是想逗他放松一下麼?他至于么?!
“咳,陛下,你把信拿走算了,干嘛要點——”穴
“別吵?!?p> 燕鄞頭也沒抬,隨手捻了枚棋子丟了過去,再次精準的點了明遠的啞穴。
明遠:……
遭誰惹誰了他?好心送信就這待遇??
他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怎么作死的。
燕鄞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小姑娘的信,尤其是“平安順遂”幾個字,他在舌尖輾轉(zhuǎn)了幾次,才把它咽下。
燕鄞心里逐漸溫暖起來,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他展開底下的圖紙,一點點翻開,越看越心驚!
這!這!這不是水壩的結(jié)構(gòu)圖?不,和他們的圖不一樣,這幅圖明顯更加精妙,燕鄞一眼看出了這幅圖紙的價值,心里更是被一種酸脹又甜蜜的情緒填充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他就說他的小姑娘心里是有他的!
正當(dāng)他開心的時候,一個人撞開了門,連滾帶爬的摔了進來,狼狽不已:
“陛,陛下!陛下?。±鎴@村的水壩坍塌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