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頭頂?shù)牧胰沼萦摇?p> 每個人就像打了卷的葉子,疲憊不堪,再也沒有了一開始上山的激動。
韓晶彎著腰捂著自己的肚子,苦苦哀求道:“臥槽!誰能告訴我,啥時候是個頭?”
孫萌的體能本來就弱,此時的她,臉頰微紅,絲絲汗意從臉頰兩邊還有飽滿光潔額頭滲出。
在烈日下,泛起一道微不起眼的水澤。
不僅他們班,就連在他們前面的那個班級,也是這樣的狀態(tài)。
后面的齊聚友,單手插兜悠閑的轉(zhuǎn)著自己的帽子。
還是不是得哼個小調(diào),臉上那叫一個嘚瑟。
這么好的機會,證明自己,今天早上的那點兒委屈早就煙消云散了。
這一點距離,怎么可能難得倒他們。
況且,他們還沒有負重前行。
其他的同學,書包里都塞著一大堆的零食和喝的。
不像他們四個,雙手空空,什么也沒有。哦,不對,不是四個,是三個。
季逸還屁顛屁顛的給孫萌背著包,臉不紅,氣不喘。
侯菊艷一聲哨響,驟然在一片哀怨聲中響起!
哨聲落,聲音起:“同學們,我們已經(jīng)爬了三分之二了,還有三分之一,就要達到山頂了。你們這些同學,作為祖國未來的棟梁,一定要有堅持不懈的精神,越戰(zhàn)越勇的無畏。但在這些精神的背后,是要先有一個好的身體。所以,大家現(xiàn)在原地休息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后,繼續(xù)登頂!??!”
話音剛落,全班同學都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終于可以休息了”
“我的腿要斷了”
“我還以為是讓我們克服精神,繼續(xù)往上爬呢!侯老師總算是做點兒陽間的事了?!?p> 這邊的孫萌,拿著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像是想到什么。
她立馬就轉(zhuǎn)了身,然后,就看到對面單手插兜,坐在石凳上的季逸。
她走到季逸的面前,還不等她開口,季逸動了動自己的眼皮。
然后,主動把書包遞到了她的手里,
孫萌把書包放在一邊的長椅上,然后,從里面翻出一塊肉松面包和一瓶AD鈣奶,遞給了季逸。
孫萌已經(jīng)看到,他們四人沒有帶吃喝的食物。
為了環(huán)保,在爬山的這一路上。
除了民宿,就只有一家超市!
而且,那個超市也已經(jīng)過了。
季逸平視著對面雙頰微紅的孫萌,耳邊的幾絲碎發(fā)凌亂的散落在那里,他伸手輕輕幫她勾到耳后。
“嗯?!”
孫萌的身形忽然晃了一下,泛著紅的耳尖與他溫熱的手指相碰,瞬間激起一陣酥麻的電流。
孫萌心里再次驚了一下!
然后,打算收回手上的面包和奶。
季逸像是知道似的,他趕在孫萌收回拿著面包和水的手之前,把她遞來的面包和水攬到了自己手里。
坐在一邊,再次被虐到的齊聚友三人一陣無語。
當眾調(diào)戲?qū)O副班長,也不知道是誰在剛開學的時候,不怎么搭理孫萌。
現(xiàn)在,真香!
齊聚友一個沒忍住,單手滑進口袋里,下巴微抬。
學著季逸當時的眼神和語氣,鄙夷的看了一眼季逸。
當時原琳去了七班,所以孫萌一直想聽聽他對于原琳的態(tài)度是什么。
沒曾想,那時候的季逸,態(tài)度這么冷。
“原琳怎么著,關(guān)我啥事,你好好看黑板吧。”
這語氣和神態(tài),齊聚友學的有八九分像,旁邊的王恩澤和曲開紅默默轉(zhuǎn)過身子,肩膀憋笑的一抖一抖的。
季逸呵呵苦笑,他自然聽到了齊聚友的這聲陰陽怪氣。
所以,他當機立斷的把孫萌要給齊聚友他們的面包和水,又重新按回了書包里。
孫萌看著自己被按回書包里的手,他寬大的手掌就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完完全全把她的兩只小手給包裹了起來。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如果是手控的人看到他的手,一定會先做個手膜,然后再綁個好看的鹿角結(jié),當成一個珍貴的收藏品。
季逸的本意是想,把孫萌手中的水和面包壓下去。
沒想到,現(xiàn)在他的手,完全覆蓋在了孫萌的手背上,這倆人直接就來了一個手的親密接觸,
孫萌的手軟軟的,皮膚很嫩很小,帶著一抹溫熱。
孫萌的手被他壓在書包里,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手指甚至微微往里彎了彎,像是要她的手牢牢扣住似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與季逸牽手,但孫萌還是沒骨氣的紅了臉。
在她這十幾年的生命中,她真沒有與哪個異性靠的這么近并且還有這么親密的接觸。
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無疑昭示了她的身體很敏感。
季逸感受到孫萌的情緒變化,眼中蒙上了一層笑意。
季逸的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很難得的不再逗她,得到自由的孫萌一刻也不敢耽擱,就抱著自己的小書包,落荒而逃了。
季逸的視線,從那抹嬌小匆忙的身影處收回來。
然后,往后面的長椅上一坐,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后腦勺。
有點兒慵懶,又有點兒散漫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原琳可能與我無關(guān),但孫萌與我有關(guān)。”
齊聚友三人一陣鄙視。
“嘖嘖嘖,我的少女心?。 ?p> 一邊的韓晶剛喝一口水,就撇了撇嘴。
然后,又直勾勾的看季逸和孫萌他倆之間的互動。
他們找的這個地方,在一顆老槐樹的后面。
所以,除了他們幾個,其他同學只要不刻意往這里看,基本上是看不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
孫萌紅著小臉,小跑著坐在韓晶旁邊。
然后,擰開瓶蓋灌了自己幾口水。
她的手上,仿佛還殘留著季逸手心的溫度和柔軟。
“十月七日來爬山,無心得遇有情人。要說誰見心最酸,天下風云出我輩。”
周簡童捶著自己的小胸口,痛心疾首的趁機做了一句打油詩。
孫萌呵呵一笑,而韓晶作為語文課代表,不禁給周簡童這首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首詩真他媽的有才!
對面坐在石凳上的季逸,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手里拿著自己女朋友給他的那塊肉松面包,視線落在對面喝水吃東西的孫萌身上。
而在他不遠處的王恩澤和曲開紅,正在批斗剛剛作死的齊聚友。
脖子里掛著銘牌的齊聚友,垂著頭,耷拉著耳朵。
活像一只犯了錯,被主人批評的小奶狗,
他們也是頂著太陽爬了兩個小時,現(xiàn)在嗓子也快冒煙了,好不容易孫副班長要給自己一點兒吃的,現(xiàn)在可倒好,全被齊聚友這個傻叉給整沒了。
視線落在他們那里的韓晶,很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這邊的狀況,像是想到什么,那副知識分子的面容下閃過一抹惡作劇的怪笑。
她拉開自己的書包拉鏈,然后從里面拿出來兩塊面包還有兩瓶AD鈣奶。
“小萌,你幫我看一下包。”韓晶說完之后,就一臉壞笑的抱著兩瓶奶還有兩塊面包,朝著齊聚友他們仨走去。
齊聚友也很委屈啊,誰讓他把不住嘴呢?
旁邊的王恩澤視線一瞥,便看到抱著兩塊面包還有兩瓶酸奶正往他們這走的韓晶。
他立刻收回了臉上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朝她打了一聲招呼?!班?,晶妹妹!”
齊聚友和曲開紅聽到王恩澤打招呼的聲音,都不約而同的轉(zhuǎn)身。
韓晶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她掃了一眼齊聚友,胸前的那幅白底黑字的長方形銘牌還老老實實的掛在那里,那幾個字在陽光下,顯得越發(f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