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yī)生?什么牌子…么牌子…牌子…子…
年逸揚,在跟自己說話嗎?
方川離一下子怔住了,她根本就不奢望年逸揚能記住自己的樣子,不過是機場的一次見面而已,他能在這么多人當中一下子就認出了自己。
而且還叫住了自己,就像是朋友之間一樣自然。
是因為對自己的熟悉嗎?他一個明星,能這么輕易得記得一個粉絲,還在這么多人面前叫出了她的名字。
不僅是方川離,周圍的人也都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紛紛看向年逸揚看的方向。
“我…”方川離卡殼了。
她頓時覺得有些丟臉,在他面前,她不該這樣的,她對他,應(yīng)該熟悉無比才對,哪怕是過去了那么多年,她也是記得他的。
不過年逸揚是提了一個什么問題呢,問一個女生香水什么牌子的,這實在不像是他會在公共場合說的話。
半晌,方川離才反應(yīng)過來,回答道:“我,我沒有噴香水?!?p> 旁邊人也是悄悄聞了一下,確實沒有什么異樣的味道。
沒有噴香水?
年逸揚皺了下眉頭,她這是自帶體香嗎?上次在機場,在她身上也是帶著這樣的味道,他那時還不確定是她身上的味道。但是剛剛一走出后臺,就聞到了那個味道。
她身上那獨特的清香,聞著是讓人舒服的味道,年逸揚實在聞不出什么味道。
閻落玉掐了掐年逸揚,他才反應(yīng)過來,在這么多人面前問這個問題有多失禮,頓時將目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裝沉默。
平時自己不這樣的,今天聞到這個味道,就突然魔怔了一樣,年逸揚甚至覺得剛剛這個問題根本不是自己問出來的。
隨著主持人的報幕,四連環(huán)組合一一上臺,唱最后一首歌作為謝幕。
臺上的人哪里還管剛才的一個小插曲,都顧著欣賞四連環(huán)組合的歌聲,偶爾還是會看一眼這個被年逸揚叫住的人。
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聞到那個年逸揚說的味道。
臺下的觀眾歡呼雀躍,方川離站在一堆學生當中,也是想到了自己讀大學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總覺得還有時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畢業(yè)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作為一名醫(yī)生,是不配擁有那么多的自由時間的。
恍惚之間,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怕是來不及了。
“可惜啊,最后一首了,唱完他們就離開了?!?p> 旁邊的交流聲傳入了方川離的耳朵中,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待會自己還要準備講座,不能想太多。
“因為待會有個急救的講座安排在這里,所以四連環(huán)不能留太長的時間,要空出來給講座。”
“我知道,真是的,開什么講座,誰喜歡聽啊,如果不是為了學分,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的好吧?!?p> 方川離:“…”
看來這些學生對自己要在這里開講座感到有些不滿啊。
這么一瞬間的晃神,臺下突然驚起一片的嘩然,方川離連忙往臺上望去,才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本來是走動換位的點,年逸揚在顧庭冬走過來的時候,卻一動不動,拿著話筒的手開始抽搐,在舞臺燈的照耀下,方川離甚至能看到他額頭上冒出的汗珠。
臺下人都意識到年逸揚的異常了,隊友不可能沒有意識到,紛紛停下了自己的歌聲,上前查看。
“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
拍攝的工作人員連忙上前查看,學生自覺自己上去沒有幫助,只能靠近點查看形式,并不打擾。
方川離著急得剝開人群,一個健步跑到年逸揚的面前,甚至比劇組拍攝的工作人員更快得到達,去接住即將要到底的年逸揚。
“快打120!”
現(xiàn)場一片混亂,為了防止搗亂,工作人員只能不讓閑雜人等擁擠上前,用手拉開方川離。
“我是醫(yī)生,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閻落玉作證道:“她是醫(yī)生,讓她看看!”
方川離根本就不用看,她對這個病的癥狀太熟悉了,一旦發(fā)病,渾身劇痛不止,任何止痛藥都沒辦法緩解,只能靠做自己硬撐過去。
為防止萬一,她接近林米陽,拿出手機的閃光燈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沒有異常。
她收回手機的時候,年逸揚突然伸手抓住了方川離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身上扯,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方川離又是一怔,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大聲對身旁人喊著:“快把他帶到后臺!”
一個當紅的明星,在公眾面前突發(fā)未知疾病,此刻最重要的,當然是保護他的隱私。
助理和同伴都反應(yīng)過來,紛紛將年逸揚扶著進后臺,同時叮囑學校的工作人員,不要讓人進后臺。
扶著年逸揚的時候,年逸揚還一直抓著方川離的手不肯放開,好像抓著她的手就能緩解一樣,任何人都掰不開。
他的意識是清醒的,當然知道自己這么做非常失態(tài),也很不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同伴是見過他發(fā)病的,但每次他都是讓周圍人快點離開,他一個人呆在一個空間里面,很快就能好了,問他什么,他也能回答,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緊緊抓著一個人的手不放開。
方川離將年逸揚安置好,吩咐道:“清場,越少人越好?!?p> 閻落玉馬上反應(yīng)過來,讓助理清走了大部分工作人員,只剩下同伴幾人和方川離。
“那邊有布,拿一塊過來?!?p> 方川離又是吩咐道。
他們幾人是見識過方川離的急救現(xiàn)場的,此刻自然非常相信她,乖巧得去拿了條毛巾過來遞給方川離。
“逸揚,你怎么樣?”閻落玉喊著。
“我沒事,就是有點痛。”
年逸揚此刻還能回答問題,但手依舊緊緊抓著方川離的手腕,方川離被抓住的手都開始變青了。
拿到了毛巾,方川離果斷都塞進了年逸揚的嘴里,但塞的方法與平時不同,而是用手背托著,不動聲色得將手指和毛巾一同送入年逸揚的口中。
“你做什么?”顧庭冬問道。
即使再信任,但這急救也太奇怪了,之前年逸揚發(fā)病的時候也不是沒叫過救護車,但從來沒見醫(yī)生是這樣處理的。
方川離不答,她實在不知道怎么解釋。
沒人發(fā)現(xiàn)在進后臺的時候,方川離悄悄得將自己的另一只手在銳利的桌角劃了一下,手指開出了一道傷口。
此刻一到年逸揚的嘴里,他沒有多想,只是下意識得吞下多出來的液體,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