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很想說她有事啊,她疼得爬不起來,但是對上鶯歌關(guān)切的眼神,只道,“輕點(diǎn)兒……”
鶯歌粗手粗腳的,生怕弄疼了楚思,好不容易將楚思扶了起來。
看著楚思一雙嫩的如水的手,此刻搓得一道道血痕,鶯歌狠狠的瞪了于澈一眼。
于澈輕咳一聲問道,“丑丫頭,你叫本世子什么事?”
楚思沒有搭理他,而是吩咐鶯歌道,“快找找我踩到了什么東西,好像是個(gè)圓球!”
鶯歌聽了話去尋找。
楚思低聲道,“幫我查查前兩日順天府那起命案,受害人可是見了王府的什么人?!?p> 于澈擰著眉頭,他是有名的紈绔子弟,命案自然是了解的。
此案將丑丫頭和王府三姑娘都牽涉其中,丑丫頭這是懷疑有王府之人,故意栽贓?
他用眼神詢問,楚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會用解藥做交換?!?p> 于澈看了看她還在冒血珠子的鼻尖,有心戳兩下,多大點(diǎn)事兒,她至于慌慌張張的,把自己摔成這樣嗎?
真是不知道疼字怎么寫!
目光上移,那一雙殷切期盼的明亮雙眸中,映著他俊逸的面容。
于澈微微撇開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
心中還在想著,定然是今日的陽光太烈了,閃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恰在此時(shí),鶯歌歡喜道,“郡主奴婢找到了!”
回眸之際,鶯歌已然將罪魁禍?zhǔn)?,捧到她面前?p> 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似是琉璃的材質(zhì),在陽光下閃著燁燁的光芒。
于澈看了看珠子,又偷瞄了一眼楚思的剪水瞳眸,呢喃一句,“一樣明亮……”
“啥?”楚思不自覺的問出口。
于澈輕咳一聲,不敢看楚思的眼睛,只道,“本世子說,讓你先處理傷口?!?p>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鶯歌剛好能看到于澈的背影,撓了撓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今日的太陽真是格外的熱,連衛(wèi)國公世子的耳根子都曬紅了!
楚思摔倒,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回來了,浣紗看著心疼的不得了。
趕忙幫著處理好傷口。
本來就是手心搓了一下,粘上了小石子,看起來恐怖,其實(shí)只是破了層皮,對于楚思來講不算什么。
前世她身為一名優(yōu)秀的檢察官,抓捕犯罪分子之時(shí),都是跑在最前面,負(fù)傷是常有的事。
看著浣紗心疼成那樣子,她有心安慰幾句,但是目光落在她包扎好的手上,額上黑線成摞的往下落,默默的把安慰的話咽了下去。
一雙纖細(xì)修長的手,包的跟熊掌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手廢了呢!
無語之后,又喚來鶯歌,將那顆罪魁禍?zhǔn)椎闹樽幼屑?xì)的端詳一遍,沒什么特點(diǎn),根本看不出誰丟的。
浣紗在一旁撓著腦袋道,“這珠子奴婢好像在哪里見過……”
楚思抬頭,一張臉被包上了半張,那滑稽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忍俊不禁。
“在哪里見過?”
“在……”浣紗遲疑道。
“在……”
楚思低下頭,眸中的期待湮滅,無趣道,“算了,你想起來再說吧?!?p> 浣紗似是看不得楚思失望,一下便想起來了,她道,“就是這顆珠子,去年砸的郡主跌落觀景臺!”
楚思蹭的一下就抬起了頭,驚異道,“什么?”
浣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就是這顆珠子,當(dāng)時(shí)奴婢將這顆珠子撿了起來,帶回了房間,想著交給郡主,但是郡主沒過幾日便去……”
“去靜心庵祈福了!”
這么一顆平平無奇的珠子,不過玻璃球大小,看來是跟她有仇??!
去年害的她跌落觀景臺,今年又害她摔了個(gè)狗吃屎。
啊呸!真是氣糊涂了,她才不是狗!
“誰將這顆珠子掉在院中的呢?”楚思煙眉微攏,正色問道。
浣紗忙擺手道,“不是奴婢!”
楚思白了她一眼,當(dāng)然知道不是她了,若是她,她怎么可能這么久才想起在哪里見過這顆珠子。
“你回房去瞧瞧,你的那一顆還在不在?”
浣紗忙不迭出去了,等了片刻不見浣紗回來,卻倒聽到了爭吵聲。
楚思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鶯歌,什么情況?
鶯歌快步出去,沒一會兒就將二人帶了過來。
楚思見了來人扯著嘴角,芳草和浣紗……,二人還動起了手,看樣子打的還挺熱鬧的!
芳草頭發(fā)凌亂,臉上被撓了幾個(gè)血道子,一雙眸子紅的可怕。
相較之下浣紗的情況就好的多了,只是衣領(lǐng)被撕破了,面上怒氣沖沖。
她皺了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芳草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是郡主最信任的大丫鬟,在下人面前是有臉面的,何時(shí)接二連三的受過這樣的委屈?
思及此,她指著浣紗,委委屈屈道,“是浣紗,她一進(jìn)屋,二話沒說就打奴婢,被她占了先機(jī),奴婢被打的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浣紗面上怒氣不減,掐著腰,聲音揚(yáng)了揚(yáng)道,“我怎么沒說話?”
楚思一臉的黑線,這丫鬟抓不住重點(diǎn),現(xiàn)在不是要追究她說沒說話,是她為什么要打人!
“我問你為什么沒有伺候郡主?”浣紗氣呼呼道。
“我沒聽見!”芳草沒好氣的回道。
復(fù)又委屈的看向楚思,一臉的無辜道,“郡主要給奴婢做主,奴婢不過是沒聽到浣紗的問話,如此一點(diǎn)小事,奴婢這打挨得著實(shí)冤枉!”
浣紗掐著腰,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沒有好好伺候郡主,害的郡主跌倒,摔傷了手,你還有臉說冤枉?”
芳草一愣,這才注意到楚思面上及手上都包著紗布。
楚思擰著眉頭,眸中劃過一抹失望,大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浣紗是心疼自己,又見芳草在房中無心當(dāng)差,才遷怒芳草,但終歸打人是不對的。
想到這里,她轉(zhuǎn)向浣紗道,“給芳草道歉!”
浣紗哏著脖子,滿臉寫著她沒錯(cuò),還要認(rèn)錯(cuò)的不甘。
芳草吸了吸鼻子,郡主還是向著她的,她之前怎么會誤以為郡主被浣紗迷惑了呢?
見浣紗不甘不愿的說了一聲對不起,芳草心中的燒的旺旺的,她癟著嘴角道,“郡主,浣紗將奴婢打壞了,奴婢還要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