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臺下的少年,就連臺上的蕭統(tǒng)、張護、楊佑、采云、司馬烈以及夫子都有些不明所以,誰也想不到,他們來這的目的竟還有得選?臺下的少年有些不敢確定,但還是慢慢挪到了自己想要的未來那邊......四文錢小乞丐和舉手小乞丐以及年紀(jì)稍大的乞丐和年紀(jì)最小的乞丐站在了左邊,其他人漸漸分離開來,經(jīng)過這些天夫子對他們的開蒙,和張護的訓(xùn)練,他們各自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適合做什么,夫子坐在案桌前將從文從武的少年一一登記,最后有一百一十五人選擇了從文,八十六人選擇了從武。
沈如玉接過夫子遞過來的結(jié)果看了看,宣布道:“從文的,我要你們年后便能考童生!兩年內(nèi)必須要考中貢士,然后參加殿試!我要你們?nèi)孔龉?!?p> 臺下的少年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是要命的活計??!怎么可能嘛?”
“對啊,就我們這個年紀(jì),兩年內(nèi)要考中貢士?我看不可能!”
“不可能......”
除了四文錢小乞丐四人沒有反駁外,其他人對自己并沒有信心。
“大家請安靜!主子對我們有再造之恩,現(xiàn)在主子只不過讓我們考個貢士你們各個都推三阻四!”四文錢小乞丐有些替主子不平,這些人只知道接受,卻不知道回報。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有些慚愧地回道:“我們并沒有推脫的意思,只是希望主子多給我們一些時間罷了!畢竟我們很多人都過了開蒙的年紀(jì),要想趕超那些早早就入了學(xué)堂的學(xué)生,真的需要多一些時間才是!”
沈如玉可不想聽這些,冷冷哼道:“張護,將他們送出去!順便把他們的家人接回城里!去罷?!?p> “是!”張護不理會臺下少年詫異的目光,徑直往院門走去。
少年都慌了神,紛紛跪下懇求:“主子!我們錯了!請您息怒!”
沈如玉毫不留情的大聲訓(xùn)斥道:“記住了!何時何地,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你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學(xué)習(xí),可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會再逼你們,一旦我發(fā)現(xiàn)有人懈怠,我將會立刻將他送走!可都聽見了?”
“聽見了!”少年齊齊回道。
“好了,都起來吧!”沈如玉轉(zhuǎn)而向從武的少年道:“你們選擇從武的,都聽好了,你們的學(xué)習(xí)重點是兵法,識字只是讓你明理而已,我不會考核你們的學(xué)術(shù),我會重點考核你們的兵法和武藝!兩年后我會送你們?nèi)ボ姞I!”
或許有些聰明的早已想到他們的命運會是去軍營,可他們沒得選,要不從文,要不從武,從踏進這個院子后,他們就已身不由己!那又怎么樣,至少自己能抬頭挺胸地為自己拼搏一回。
“既然都沒有想走的,那就認真的在這兒接受為期兩年的特訓(xùn)吧!只要課業(yè)優(yōu)秀的學(xué)生,我會安排你們與家人見上一面,祝你們好運!”
“謝主子!”
沈如玉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課程表交給夫子后便離開了大院。
魯?shù)萌娚蛉缬裾≡鹤邅肀沆t腆地迎了上去:“東家,聽說您請了夫子來莊子是嗎?”
“是的,怎么了?”沈如玉看著魯?shù)萌?,等待著他接下去的話?p> 魯?shù)萌珦狭藫项^不好意思地繼續(xù)道:“您看莊子里的佃戶每家都有一兩個娃兒,他們都過了開蒙的年紀(jì),若是東家能和夫子說一說讓他能抽個空教一教莊子里的娃兒......”
沈如玉一口回絕:“夫子沒有空!”說著便進了小樓。
滿臉尬色的魯?shù)萌驹谠夭恢绾问呛?,盧四見狀忙將他拉到一邊:“你何必呢?你家又沒男娃兒,你去管這等事?我家奔郎我都沒敢跟東家開口,以后別去煩東家了,知道不?”
“得!”魯?shù)萌c點頭繼續(xù)挖地基。
沈如玉聽見盧四的話后,覺得自己有些冷酷,于是又回頭對倆人說道:“你們可以去問問夫子,若是他能抽出時間,我不反對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p> “東家同意了!”盧四高興地緊緊抓住魯?shù)萌氖帧?p> 就這樣夫子抽出晚上的半個時辰教莊子里的孩子識字。
菩提寺
放生池旁,一如一個月前,老僧人依舊站在池邊喂著他的魚,沈如玉緩緩走到他旁邊,抓了一把魚食撒向池內(nèi)。
老僧人轉(zhuǎn)過頭看了沈如玉很久很久才開口問道:“你還沒放棄嗎?”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棄的!”沈如玉繼續(xù)抓了一把魚食撒向池內(nèi)。
“或許老天這樣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老僧人知道勸解無用,只能順著沈如玉的話說下去。
沈如玉有些憤恨:“什么道理?拆散我的家庭?還有道理?”
“既來之,則安之罷。”
“我本就不屬于這里,怎么能安?”
老僧人不再言語,只背過身準(zhǔn)備離開,忽而頓了頓,提醒道:“天下紛爭不斷,或許你可以試著平息他,平息后,你的使命完成了,不就可以回去了?”
沈如玉冷笑:“哼,我有這本事?還站在這兒干嘛?我還不回我家去了!”
“有沒有你心里清楚?!崩仙苏f完便離開了放生池。
直至傍晚,沈如玉才離開菩提寺。
京城畢剌王府
赫蘭弘看著手里的飛鴿傳書內(nèi)心再無法平靜,她為什么兩次前往菩提寺?她身上到底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有她秘密圈養(yǎng)的乞丐,到底有何目的?直到現(xiàn)在他們這群人都無法猜透。張護三人無論如何查探都探不到她到底跟誰見面,說了什么。若不是如今政局不穩(wěn),自己無法脫身,不然真該連夜趕往延州細細調(diào)查一番。
“二當(dāng)家,那個趕車的不就是欠我們五千兩的小子嗎?”離西城門最近的一個巷子里,幾個山匪緊盯著楊佑不放。
“走!去找他要錢去!”胡腮壯漢帶著幾個手下悄悄跟著楊佑的馬車直至他們所住的宅子,幾人剛想動手,卻發(fā)現(xiàn)車上下來了個小公子,胡腮壯漢頓時樂了,看來真正的金主是他......幾個手下剛想露面就被胡腮壯漢及時阻止?!霸鄄患?!我看那個趕車的有些身手,不好對付,還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