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跟蹤了半天,見兩人并沒有過于親密的舉動,便也返回了趙府。
趙逢秋一見小霜回來忙迎了出去:“怎么樣?有沒有探查到什么?”
“回小姐,奴婢蹲守了小半天,直到正午倆人才從王府出來,接著倆人在集市上胡亂地逛,奴婢一直跟著,并沒有看見倆人有過于親密的舉動;可......可......”小霜福了身,表情有些怪異,但趙逢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
“你真的看清楚了?他們倆人確實沒有過于親密的舉動?可是什么?你快說??!”趙逢秋此刻無比焦急,碰到這種賤婢真想一掌劈了她。
小霜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的親眼所見告訴趙逢秋:“......奴婢看見二殿下好像有意討好那鄉(xiāng)下野婦......而且時刻遷就著那名女子,是那鄉(xiāng)下野婦!”小霜說的每句話都會字斟句酌,深怕有一個字說錯了便會惹惱趙逢秋。
趙逢秋有些絕望地癱坐在椅子上:“看來他對那鄉(xiāng)下野婦是認(rèn)真的了!這兩年我從未見他與任何女子有過來往,二殿下那么刻意的去討好她,或許他倆早就認(rèn)識,他每次都是忽然消失,忽然回京,恐怕每次都是為的那野婦......”
小霜害怕趙逢秋會因愛生恨做出極端的事來,于是決定說服趙逢秋:“小姐,之前二殿下沒有中意的人,您還有一絲希望,如今他既然心有所屬,您何不祝福他?或許今后見了面還能笑臉相迎。”
趙逢秋瞬間炸毛:“祝福他?呵呵?二殿下如此專情之人,誰能得之,何其有幸?”
“......”小霜沒有回話,她不是趙逢秋,她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官家小姐的婚姻就更是身不由己,依著趙逢秋這個性子,定是不會讓人輕易擺布的。
“算了!我跟你這種賤婢說有什么用!準(zhǔn)備筆墨,我要寫封拜帖給那個鄉(xiāng)下野婦!”
沈如玉看著手中的拜帖甚是無奈,自己才來了兩天就有赫蘭弘的仰慕者上門挑釁。
“小姐,不必理會她!殿下與她并未有過交集,不過是她一廂情愿罷了,我去替您回了她便好?!备挡驹谝慌?,正等待著沈如玉的答復(fù)。
沈如玉折疊好拜帖遞給傅伯:“讓她進來,這次若是見不到我,她還會繼續(xù)糾纏!我想看看她到底想要跟我說些什么?!?p> “那我便請她到前廳吧?!?p> “麻煩傅伯了?!?p> 趙逢秋這次是有備而來的,從進門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畢剌王府有多氣派,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對那些官眷俯首稱臣,圣上是自己的父皇,皇后是母后,二殿下若是再爭氣些......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當(dāng)皇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和二殿下夫妻同心,將來定能助他登位。理想是豐滿的,但她自己卻沒有認(rèn)清現(xiàn)實。門房伙計一路觀察著趙逢秋的一言一行,無不透著貪婪。
沈如玉并沒有覺得這是自己的地盤,所以趙逢秋進入前廳時沈如玉坐的是下首的位置,兩人互相見了禮才隔幾而坐。
趙逢秋從進門后便一直觀察著沈如玉的一舉一動,兩人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一盞茶的功夫,趙逢秋就有些安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茶盞,故作羞澀地問道:“不知沈小姐與二殿下是何關(guān)系?”
沈如玉放下茶盞,微微一笑:“家父是二殿下的朋友,我父親臨時有些棘手的事要出趟遠(yuǎn)門,他放心不下我,才將我托付于二殿下代為照顧?!?p> 趙逢秋微微一怔,抓住了要害:“沈小姐家沒有婢妮小廝么?沒有叔伯么?為何要托付二殿下呢?”
沈如玉忽然沉下臉,胡亂編了個理由:“也是我貪玩,沒來過京城,便想著既然父親不在,我就去信給二殿下讓他接我上京,沒想到倒讓趙家小姐誤會了!真是對不起!”
趙逢秋樂了,原來這鄉(xiāng)下野婦是賴上她家二殿下了呀,于是沒想客氣,繼續(xù)刨問:“敢問沈小姐的父親是何官階?”
沈如玉自卑地垂下頭,回道:“并無官階,只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p> “哦,原來如此......”趙逢秋用帕子抿了抿嘴,續(xù)道:“我與沈小姐無冤無仇,所以想好心奉勸一句......二殿下乃人中龍鳳,你一介草民出身,定是配不上殿下的!即使圣上允了,你也不過只能納為姬妾!何必呢?而本小姐就不同了,我乃官眷,又是嫡女,將來定是要嫁與他做正妻的!你還不知道吧,再過幾個月就是端陽節(jié)了,到時附近的小國及部落都會送些公主郡主來和親,我即使不是正妻,那也是夫人!寵妾滅妻的事我朝是絕對不允許的!”
“趙小姐誤會了,我父親一直教導(dǎo)我說,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我不會與趙小姐爭奪二殿下的,請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的唯一心愿便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鄙蛉缬駨膩頉]想過要賴著赫蘭弘,待辦完自己的事,遲早是要離開的;如今才呆了兩天,就被人誤會欺上門來,這么大一頂癡心妄想的帽子扣到自己頭上,誰愿頂著?
趙逢秋頓覺好笑:“愿得一心人?沈小姐不覺好笑么?權(quán)力與愛情,孰輕孰重難道你沒衡量過?什么寒門妻?一個小小的縣令就能碾死你!即使我父親如今是個侍御史,京官,可隨便一個公卿大臣便能將我父親置于死地!我如今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痹谒娜ψ永锬挠惺裁匆恍娜??但她的二殿下除外!
“那我也不會與人共侍一夫的!”這些問題可不是自己這個異世之人該想的事,意思到了就行。
“什么共侍一夫?嗯?”赫蘭弘一下朝便聽傅伯來報,說沈如玉將趙逢秋放了進來,自己還怕這丫頭應(yīng)付不來,急匆匆趕了過來,沒想到竟讓他聽到這么有意思的話題。
“殿下金安!”趙逢秋故作媚態(tài)地福了福身。
赫蘭弘并未理會她,徑直坐到上首的位置,好奇地詢問沈如玉:“在聊什么?怎么扯到這種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