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從頭看一遍,都是從她的角度去寫的,沒有提示什么的,要她自己寫估計也就這樣吧。
重新倒回床上,冬陽嘆口氣,在部隊成天跟一群大老爺們兒鼓搗鋼鐵舟橋模塊的時候覺得特別枯燥無聊,現(xiàn)在完全換了個環(huán)境,身邊兒一群朝氣蓬勃的小孩兒,好像也沒覺得多有趣,還是部隊好啊。
冬陽在這樣的感嘆里迷迷糊糊睡去,一覺醒來正好第二天早上五點半。
衣服都沒脫,睡一晚上特別累,起身正準備去洗個澡收拾一下呢,門便被敲響了。
“肖老師,我粥煮多了,你要不要來點兒?”嚴厲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冬陽也沒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就開了門,嚴厲端著一個小鋁盆拎著倆包子站在門口,看到她直接蹙眉:“肖老師,你沒事兒吧?”
“沒事。謝謝你了嚴教官,我屋里沒收拾,就不邀請你進來了”,冬陽感激的接過鋁盆和包子,等嚴厲回自己屋了才關(guān)門。
去浴室對鏡一照,她才知道剛才嚴厲干嘛問那一句。
她現(xiàn)在的樣子也忒嚇人了吧!頭發(fā)跟讓老母雞啄過似的亂糟糟,衣服皺皺巴巴,臉色蠟黃眼圈兒特別黑,眼底還都是紅血絲,就跟一晚上在床上打滾兒根本沒睡過似的。
得虧她不是多在意形象的人,被看著就被看著了,并沒有懊惱很久。
洗完漱吃了飯也才六點半,很多人剛起床的點兒,她已經(jīng)收拾好準備去學校了。
好巧不巧,嚴厲跟她同時出門。
倆人順道,當然要一塊兒走。
半道上二人行變成三人行,蔡玉平加入進來。
她依舊穿著高跟鞋連衣裙,大早上的太陽還老遠呢就打著一把太陽傘,看著就倍兒精致。
她親熱的挽著冬陽的胳膊,卻始終側(cè)頭跟嚴厲說話。
嚴厲軍訓負責五班和六班,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大家相處的時間還多著呢,這會兒多了解一下也挺好的。
到學校之后,嚴厲去找其他教官集合了,冬陽和蔡玉平也去了各自的班級。
下午開始軍訓,一應(yīng)形式上的東西都省了,直接進入正題,教官集合整隊,帶著自己負責的學生找地方訓練去。
教官里頭就嚴厲軍銜最高,別人是列兵,他是軍官,軍官當然要讓著列兵,于是所有能遮陽的好地方都被別的班級占去,只剩下操場正中間一絲兒陰涼都挨不著的地方。
軍訓的頭幾天班主任肯定要時刻盯著?,F(xiàn)在的孩子都沒吃過苦,萬一有個什么事兒那責任可就大了,誰都承擔不起,所以要格外的注意。
蔡玉平舉著太陽傘扇著扇子,特別羨慕的看著能在陰涼底下看學生的班主任。
“肖老師,要不咱倆分個工吧,你盯一個小時我盯一個小時,我皮膚特別怕曬,多待一會兒就能黑一個色號”,蔡玉平提議道。
冬陽不怕曬,黑一點兒也無所謂,還健康呢。不過這到底是肖瑩的身體,萬一肖瑩在意這個呢,還是愛惜一點兒好,所以她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倆人說好,頭一個小時冬陽來,然后蔡玉平換她。
眼瞅著就要一個小時了,沒等到來換她的蔡玉平,倒是等到學生的抗議了,還是她五班的學生。
班里最高看著最不好惹的男生嚷嚷著換地方,在大太陽底下軍訓不人道。他倒不是自己怕曬怕熱,就是給方隊里的女同學出頭兒。
男生叫張赫然,初中在本地二中上的,算是他們這一屆的頭子,這才來一中一天多點兒就已經(jīng)有了名號,如果能把他馴服,那接下來的班級管理工作就會簡單許多。
嚴厲的手段比較簡單粗暴,就是部隊那一套,不服就強按,看誰鋼的過誰。可學校不是部隊,學生也不是新兵,他那太過強硬的一套容易出事兒。
冬陽走到他身邊,抬抬手,提高音量說道:“都別吵,聽我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女生怕曬男生怕女生出事兒對不對?我也是女生,軍訓一開始我就跟你們一塊兒在太陽底下曬著,我能做到我相信你們也能。”
“那不一樣啊”,張赫然大聲反駁道:“你不用軍訓,覺得曬了還能用手擋著,我們可不能啊?!?p> “那成啊”,冬陽走到他跟前兒,仰著頭看著這個大男孩兒:“我跟你們一塊兒訓,嚴教官怎么要求你們就怎么要求我,你們能做到的我也要做到,這樣你還覺得不一樣嗎?”
她幾句話把別人的路全都堵死了,讓張赫然無話可說。
冬陽自作主張調(diào)換隊列位置,就站在張赫然身邊。
十六七歲的孩子性子張狂,卻也敬畏強者,冬陽就是要他打心底里服氣她。
這辦法好是好,就是肯定得挨曬,有得有失,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希望肖瑩不要太在意自己的膚色。
一下午,學生干嘛她干嘛,嚴厲的各項指令她完成的比所有人都好,學生們都看在眼里,事兒再多的學生也沒有再抱怨一句。
蔡玉平倒是輕松,一下午就坐樹蔭下跟其他班主任聊天說笑。
傍晚五點半隊列解散,今晚沒有她的晚自習,她可以直接下班回宿舍。
嚴厲跟她一塊兒走,還沒走幾步,手機響起來。
是那位心理醫(yī)生打過來的。
猶豫一下,冬陽對嚴厲抱歉的笑笑,快走幾步拉開距離才接起電話。
“肖小姐,說好周五晚上六點給我打電話,你沒有打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醫(yī)生問道。
是個女醫(yī)生,特別能撫慰人心的那種聲音。
“抱歉,我有事兒忘記了”,冬陽解釋道。
對方笑笑:“沒事兒,只要你沒有問題就好。這個月末就是你男朋友的一周年祭日了,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p> 男朋友?祭日?
李冬陽有些懵。
她翻看了肖瑩跟別人的所有聊天記錄,她從未跟別人提過自己的男朋友,肖瑩的私人物品里面也沒有什么能跟男朋友聯(lián)系到一塊兒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等等,月末,趙奇也跟她提過這個時間!
掛斷醫(yī)生的電話,她只猶豫一小會兒便給趙奇打去電話。
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復雜,肖瑩這個人身上的秘密,有點兒多??!
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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