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說沒事,睡一覺就好。
嚴(yán)厲消停一會兒,到底沒忍住又開口問道:“小肖老師,我要說錯什么你別生氣哈。我見天的追著你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就想讓你當(dāng)我女朋友。所以啊,我實在好奇你那男朋友的事兒,你方便跟我說說么?你就當(dāng)找了個傾訴對象,把擱心里不好跟別人的說都跟我說,我這人嘴巴嚴(yán),肯定不給別人說?!?p> 冬陽專心吃飯,就在嚴(yán)厲以為她什么都不會說的時候,冬陽放下碗筷,嘆息著說道:“謝謝你的晚飯。給你說說我的事也好,省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追。”
從趙奇那里聽來的肖瑩和小港的事她又講給嚴(yán)厲,明明是肖瑩的故事,可冬陽心里一直堵堵的,好像那些事她也切切實實的經(jīng)歷過似的。
說到后來,她竟然掉了眼淚,心疼的一揪一揪的。
她好像入戲太深,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肖瑩了。
嚴(yán)厲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勸,最后也只會一張一張的給冬陽遞紙巾,遞到后面冬陽手里都拿不下了。
他也是實誠人,冬陽拿不下他就硬往冬陽手里塞,嘴里還叨叨著:“小肖老師,你也別太難過了,事兒都過去那么久,日子還得照樣過下去,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誒,你快擦擦鼻涕,都快流嘴里了?!?p> 本來還挺傷心難過的冬陽因著他這一句話沒繃住又笑起來。
也不夸張,人一哭起來都是眼淚鼻涕一塊兒流的,她光顧著擦眼淚忽略鼻涕,可不快流嘴里了么。
忙把鼻涕擦干凈,眼淚也流不出了。
“謝謝你嚴(yán)教官,跟你說一說我心里舒服多了”,冬陽真誠說道。
嚴(yán)厲擺擺手,說話前先豪邁的“嘿”一聲:“這事兒你跟我客氣什么啊,這不應(yīng)該的嗎。你和小港...真是可惜??刹还茉趺粗?,他已經(jīng)離開,你還活著,這日子都得過下去。你開心是一天,哭哭啼啼是一天,肯定得開開心心的啊。小港要是能看到的話,他肯定也希望你快樂的生活?!?p> 冬陽不哭,嚴(yán)厲也不那么慌亂,話也比剛才多不少,絮絮叨叨的勸解起來。
勸著勸著,話題就拐到他自己個兒身上去了。
“小肖老師,我說實話你別笑話我。我這人吧,從小到大也不是沒暗戀過姑娘,想辦法接近人家,就沒有一次有好結(jié)果的,她們都嫌棄我,你說這是為什么???我長得不好看?我身材不好?我家境不行?都不是?。∵@是為什么呢?”嚴(yán)厲特別放松的靠在冬陽的沙發(fā)里,十分困惑的說道。
冬陽幫他分析這個問題。
“你就沒反思一下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讓人嫌棄?”冬陽問他。
嚴(yán)厲特別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乖乖搖頭。
冬陽繼續(xù)道:“你知道我最嫌棄你什么嗎?”
“你嫌棄我?你也嫌棄我???”嚴(yán)厲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冬陽:“小肖老師,我自覺對你一直都挺好的,你怎么還嫌棄我呢?”
他還挺委屈的。
“因為你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女人就該怎樣怎樣,這就是我發(fā)現(xiàn)你身上最大的問題,你大男子主義太嚴(yán)重了!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女人已經(jīng)不需要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想做的事,也想融入社會工作生活體現(xiàn)自己的價值,你倒好,還覺得女人就該窩在家里給你們洗衣做飯生孩子呢!”冬陽不管嚴(yán)厲能聽進(jìn)去多少直言不諱的說道。
嚴(yán)厲半晌沒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小肖老師,我覺得你說的有點兒道理,不過你的思想也有問題啊。照你的說法,那些在家給男人洗衣服做飯生孩子不出去工作的就沒有價值了唄?”
嘿,還想跟她辯論。
辯論就好好辯論,曲解她的意思可不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應(yīng)該尊重每一個女人的選擇。我們可以全職在家,也可以在外邊打拼,一切都應(yīng)該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而不是被你們定義成什么樣子。女人在外工作,和你們一樣辛苦努力,那下班回到家還要伺候大爺似的伺候老公照顧孩子洗衣做飯,你說合適么?”冬陽好聲好氣十分耐心的說道。
嚴(yán)厲不吱聲,顯然還覺得自己比冬陽更有道理呢。
冬陽也不惱,輕聲笑了一下,嘆息著說道:“那我就給你舉一個例子吧。假如你有一個女兒,你希望她過什么樣的日子?你希望她成為你期望的女人該有的樣子嗎?”
這個例子舉的好,嚴(yán)厲臉色都變了。
看吧,刀子不捅到自己心窩子上那都不叫疼。
別人的女兒給自己當(dāng)牛做馬可以,那都是女人應(yīng)該做的,可輪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就受不了了!
“你看,你不樂意吧”,冬陽臉上的笑容更大:“你不樂意自己女兒這樣卻想別人的女兒這樣對你,你憑什么?帥不過明星富不過豪商身上似乎也沒有什么過人的優(yōu)點,你憑什么讓人家一個在父母跟前嬌生慣養(yǎng)的姑娘伺候你?過日子是需要經(jīng)營的,而這個經(jīng)營不僅需要女人付出,男人也得用心?!?p> 過去好一會兒,嚴(yán)厲才重重的嘆一口氣。
“小肖你不愧是語文老師,口才杠杠的,一番話堵的我啞口無言”,嚴(yán)厲倍兒真誠的說道:“我的想法真的有問題,我得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p> 冬陽沒攔著他,還親自把人送到門口。
從小生成的思想哪里是那么好拐過彎的,不過肯去琢磨了總是好事。
冬陽今天哭的有點兒多,眼睛不舒服身體也很累,洗個澡便早早睡下。
第二天去學(xué)校上班,她有五班的早課,沒在辦公室待多大一會兒便去了五班。
上完早課也沒回辦公室,直接留在五班上了第一節(jié)課。
第二節(jié)是六班的課,她只來得及去一趟廁所。
上午就兩節(jié)課,上完是課間操時間,學(xué)生和班主任都去大操場集合,冬陽這樣的科任倒是可以在辦公室里清閑。
連著上兩節(jié)課還挺累的,冬陽抱著保溫杯坐在椅子上一邊喝水一邊休息,順帶著聽同事們聊天。
這一聽不要緊,他們聊的話題著實嚇到冬陽,一口水直接噴到桌子上。
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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