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慰好激動的姑姑之后,云嵐回到自己屋子,看著收好的二十幾個野山椒,想著今晚姑姑又是只吃了一點點,這樣下去肚子里的寶寶怎么能養(yǎng)好呢?心里打定主意明天要攛掇著庭峰去撈魚,好好做一頓給姑姑開開胃。
在幻想著酸辣魚的美味享受著,云嵐?jié)u漸入了夢鄉(xiāng)。第二天,云嵐照常起床,先隨著庭峰去田埂邊割豬草,路上一直給庭峰灌輸著各種魚的做法。庭峰聽著云嵐喋喋不休的嘀咕,心想這孩子腦袋里怎么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酸辣魚?這是個什么魚?酸倒是吃過,奶奶每年都做的酸菜,但是真不好吃??!
終于忍不住打斷侃侃而談的云嵐,“云嵐妹子,你說你昨晚夢見什么酸辣魚,又酸又辣很開胃,酸我知道,這個辣是從何而來呢?”
還從何而來!這書呆子,以前可都是直接說咋來的,跟著楊秀才讀了幾天書,變得有文化了嘛!
云嵐看著結(jié)實的庭峰,想著昨天山上沒有弄完的東西,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里就有了計策。
“庭峰表哥,你是不是沒吃過辣的菜?”估計沒吃過,這兒的人,地里有種蘿卜白菜豆角之類,就是沒見種辣椒!
“辣的菜?什么味道的?”庭峰覺得,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說,很是疑惑不解。
云嵐看著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庭峰,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那就更加要保存好野山椒的種子,明年試著在家里種。
“庭峰表哥,我昨天看你跟著楊爺爺在念書,就沒打擾你。自己去山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哎呦,你別急,就在山腳,沒進(jìn)里面去!”
庭峰一聽她一個人進(jìn)山,想到自家娘對自己的叮囑,一定一定不能進(jìn)山里,有野獸,說不定有大蟲,會被吃掉!心里頓時一陣后怕!
云嵐看著他臉色都有些變了,趕緊安慰他,免得嚇到這個對自己很好的無血緣便宜表哥。
庭峰一聽就在山腳,臉色終于轉(zhuǎn)回正常顏色,不過還是再次叮囑了云嵐,“云嵐,你膽子可真大,不要命了??!山上多危險啊,我們村的人可從來不上山,聽說村口的周奶奶的兒子,就是上山打獵,再也沒回來了,山上可危險了!”
云嵐雖然想找個機(jī)會再去更深的山里轉(zhuǎn)悠下,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發(fā)現(xiàn),不過看大家對進(jìn)山都很排斥,想想還是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不過山腳那些山楂和酸棗,特別是那幾顆野山椒,是一定要帶回家的!
庭峰聽著只是在山腳,想想那山楂,不就是紅果嗎?那可不好吃,又酸又澀,村里的小娃娃都不吃的!但是聽云嵐說三嬸愛吃,還是跟著云嵐過去了!三嬸平時待自己不錯,現(xiàn)在懷著弟弟,既然愛吃,就摘點回去吧!
兩人把打好的一路來到昨天云嵐摔跤的地方,山楂和酸棗熟透的,掉落了一些在地上,庭峰先摘了枝頭掛著的紅彤彤的山楂以及夠得著的酸棗,脫下自己的外褂包好,放在背豬草的背簍里,正打算喊上云嵐一起回家,卻見云嵐蹲在一邊,手忙腳亂的摘一些紅紅的錐狀的果實。
庭峰以為是小孩子愛吃的野果子,便也幫著著云嵐一起摘。兩個人速度快了很多,一下便把成熟的野山椒都摘完了。云嵐看著其中一些很是飽滿的,想著用來取種子應(yīng)該也不錯,決定回去把它們都曬干,留作明年試種的種子。
回去的路上,云嵐便把野山椒向庭峰說明了它的用途,庭峰聽她說這個紅紅的果子就是做酸辣魚的時候,心想這紅紅的果子居然不是甜的酸的,二而是那個辣的,心里不太相信。
云嵐看他明顯不太相信的樣子,也沒有強(qiáng)迫他,心想,等下午去撈幾條魚回來,晚上做了菜出來,看你還信不信,就不信搞不定你這沒吃過辣的古人。
回到家中,大伙已經(jīng)吃過早餐,不農(nóng)忙的時候,家里都是一天吃兩頓。廚房給留了幾個粗面饅頭,庭峰幾口就吃完了,等下他就要跟著楊秀才繼續(xù)學(xué)習(xí)《三字經(jīng)》了,等學(xué)完《三字經(jīng)》,爺爺說再開始學(xué)習(xí)《千字文》、《論語》等,雖然他不是很聰明,不過好在踏實,楊云峰跟著讀一遍能記住的,他需要讀三遍甚至四遍才能記住,但是他也絲毫不氣壘。
云嵐也不嫌棄,就著涼白開,慢慢的小口吃完了一個饅頭。幫著收拾了屋子打掃了雞籠,就坐在院子里等庭峰。
沒辦法,這村里的小孩子,稍微大點的都是要幫著家里做家務(wù),男的可能要跟著去田地里除草,女的就是洗衣做飯各種家務(wù),沒有閑的。楊家兩個孫子能夠空出時間來跟著楊秀才念書,也是極少數(shù)的幸運的了。
楊老大文槐早就去地里拔草了,楊老二文柏不知道哪里閑逛去了,他是向來不管家里的田地,只有搶收的時候才會下地干活。
黃氏和孫氏洗衣服去了,而麗娘在幫著趙婆子在剝玉米,這個是要磨成粉,做玉米粉,再摻點面粉,就可以蒸饅頭了。麗娘沒讓云嵐幫忙,她也只能無聊的坐在院子里。
聽著正屋里庭峰和云峰跟著楊秀才一遍又一遍的念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云嵐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終于熬到了楊秀才的高級小私塾下課,云嵐開心的拉著庭峰就往村外小溪跑。
云峰看著瘋跑的兩人,撇撇嘴,口里著念叨著“唯小子與女子難養(yǎng)也!”其實他也不懂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只是偶爾一次聽到自家的爺爺搖著腦袋說的,他就記在心里了。
云嵐才不管云峰說什么呢,小小的孩子,讀了幾天書,就跟個老學(xué)究一樣了,是不是搖頭換腦說些道理,云嵐覺得他中毒了。
拉著庭峰來到小溪邊,清澈的小溪流,大魚小魚在水草里竄動,看著它們歡快的游著,云嵐開心極了,仿佛這些魚已經(jīng)成了鍋里的菜。
庭峰不愧是個厲害的,有他在,撈魚的成績果然不同于云嵐自己,半個時辰,就得了一條2斤的草魚,還有些鯽魚,鰱魚等,云嵐看著這些魚,已經(jīng)打算好了做什么菜色。
晚上是黃氏做飯,云嵐偷偷把之前摘的野山椒拿了點洗了放在廚房,靠著一張?zhí)鹱?,哄的黃氏把那天草魚去骨切成薄片,剔出的魚骨放在一邊打算熬魚湯,片出的魚肉放在一邊,把趙婆子的酸菜洗凈切成絲,把野山椒、酸菜絲、生姜絲、大蒜一起放入鍋里翻炒,加入適量的水,等到這湯沸騰之后,立馬將片好的魚肉放進(jìn)去,蓋上鍋蓋燜幾分鐘,將蒜葉最后放進(jìn)去,一道簡單的酸辣魚就出鍋啦。
而那條鯽魚很嫩,就做成紅燒魚,先麻煩黃氏在魚的身上劃幾刀,用鹽抹均勻魚表面,鍋里油熱輕輕放入,稍微煎下,再放入生姜絲。大蒜、最后再放入切成小粒粒的辣椒,可惜沒有酒,不然更加美味,加入適量水,稍微燜一下,到湯收汁濃的時候,出鍋裝好。鰱魚則簡單,稍微處理下魚,抹點鹽,放入鍋里清蒸,這樣保持了鰱魚的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