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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魚舊志

西洲冊·成親宴

南魚舊志 南魚晚 2335 2019-04-04 00:22:05

  代千安一臉嫌棄地將木窗推開。

  我坐在地上發(fā)著愣,上神抬手替我擋住突然傾泄而來的陽光。

  有些熱,我又感覺我身處一片火海之中。

  她把食盤放在桌上,皺著眉看著我,見我仍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嘆著氣問上神:“你們倆要一直在我這屋里發(fā)霉?“

  上神沒有說話,我突然想起北機閣那個男人,心生突生一絲疑惑,起身跑出去。

  但我沒看到他,木門緊閉,上書店主有事外出,過幾日方才回來。

  我怔怔地站在那門前,代千安搖頭道:“你不會當(dāng)給他什么好東西了吧,都同你說這人不可信?!?p>  我猜他大抵是知道一些什么事,那他會是個什么人?

  他無故送我玉佩,想來也是有心引導(dǎo),那他會不會是蒙面人?

  “小鬼?!?p>  上神拍了拍我的頭道:“快回神吧,萬物皆有命,誰也改變不了?!?p>  萬物皆有命。

  我思索著這句話,所以,即使你提前知道結(jié)果,也不能改變?

  “黃金百兩!”

  城門那片突然聚了好些人,吵吵嚷嚷的,我走過去,穿過人群,看到公告上貼的尋人啟事,西洲前段時間大肆?xí)x封的小公主余汐,逃宮了。

  我突然頭疼得恐怖,像是要炸開一般,腦海里翻騰著畫面。

  見到余汐倒在地上,她睜開眼,變成了桃衣神仙,她說:“何必呢?你為什么還不放過我?”

  ……

  周圍的吵嚷如浪潮一般,與女子清冷的聲音全雜糅在一起。

  我感覺有許多的怨氣從心底生出,我想殺了這些吵嚷的來源,我需要鮮血,需要殺戮。

  等我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兩天后傍晚了,側(cè)頭正見上神在一片余暉之中靜靜地端坐在書桌旁看書。

  我開口說話,口渴得厲害,只能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音節(jié)。

  但上神貌似從我這不成字的音節(jié)中領(lǐng)悟到了精髓,因而起身倒了一杯水走過來。

  我伸手接過,他扶我坐起身。

  喝了一杯水感覺貌似清醒了不少,大腦恢復(fù)了以前的空蕩蕩,沒有疼痛,也沒有怒氣。

  “上神?!蔽覐堊炖习胩觳磐鲁鱿胝f的話:“秦軒的親事……”

  我還沒說完,就見代千安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推門進來。

  她三步作兩步跑到我面前,指著我鼻子就是鋪頭蓋面一頓罵:“南魚,你看吧,不聽我說的,天天擱這房里,看吧,自己給自己逼瘋了?!?p>  我抬頭望著她,她仍然瞪著我,張嘴像是想說什么。

  上神咳了一聲,她哼了一聲,又什么都沒說。

  我看了看上神又看了看代千安,總感覺他們有事瞞著我。

  但喉嚨還沒有恢復(fù),張張口又說不出話來。

  上神抬手替我順了順額前的碎發(fā),代千安很是憋屈地轉(zhuǎn)過頭去踹了凳子一腳。

  她沒好氣道:“白婧剛才派人送請?zhí)祥T了,特邀請你家上神去參加明日她和秦軒的成親宴?!?p>  我往腰間摸去,但沒有摸到我的兩個鎮(zhèn)靈瓶,正醞釀著開口。

  上神便道:“鎮(zhèn)靈瓶里的東西,怨氣大,不能總隨身帶著,我給你放在我房中柜子里了。”

  我低頭盤算著,殘殉那顆心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初十那日天氣好,暖洋洋地從窗口跑進來。

  我嗓子還未好,只能不停朝上神眨眼暗示。

  還好我們總該有許多默契,所以我順利地跟在他身后隨他去了西洲第一商賈秦軒的成親宴。

  秦府在皇城外不遠(yuǎn),朱樓畫壁,很是氣派。

  今日因為喜事,大紅一片,遠(yuǎn)遠(yuǎn)便能瞧見,很是顯眼。

  我撐著頭看著掛的大紅燈籠,真好看,又大又好看。

  因得秦軒為人不錯,這婚事又頗為盛大,來的賓客極多,府門外里三層外三層都被圍住了,一時間水泄不通。

  馬車停在了人群外,我扯著上神的衣袖企圖穿過這擁擠的人群進去。

  我總是怕在這擁擠中會同上神走散,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回頭。

  短短的一段路,因為我的回頭和人群的擁擠,仿佛走不到盡頭。

  “小鬼?!蔽一仡^疑惑地看著上神。

  他道:“莫怕,不要回頭,我會一直在你身后的?!?p>  這話像是給我打了一針定心劑,我便不再回頭,只管往前走。

  我終于明白這兒為何有如此多的人,秦府那管家奉他家主子之命,在為人們發(fā)喜錢。

  不知是誰家顧著搶錢孩兒都不顧,此刻那小孩兒正蹲在地上害怕的大哭。

  我不得不松開手繞過去人群走過去將他抱起來。

  我還說不清楚話,換句話說,除了上神還沒人能理解我的話。

  只好將他抱著走到那管家面前,指了指小孩兒,又指了指人群。

  管家一臉疑惑地看著我,然后邊遞喜錢給我邊說:“夫人,你家孩子哭得厲害呢,那就準(zhǔn)你插個隊吧。喜錢也多給你一些,就是得向你為我家主子討句喜詞?!?p>  我瞪著他,一時間不知作何解釋。

  想了想轉(zhuǎn)過頭,小孩兒的爹娘不知在何處,身后自然也沒有上神。

  我只好再次轉(zhuǎn)頭看那個管家,他擺擺手道:“夫人,你看,我都看在你孩兒面子上給你特權(quán)了。你不能這樣的,后面人還等著呢。再說我瞧你穿這身,也不像是極端困難之人,怎的如此為難小的?”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痹瓉硎沁@般滋味。

  我正準(zhǔn)備抱那孩兒離開,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聽旁邊傳來一聲哭喊道:“誒,我家離兒?!?p>  聞聲看過去,是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女子,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看著我。

  喚離兒的小孩兒停止了哭鬧,我將他放在地上,他便快速跑過去抱住女子的腿大哭。

  “姑娘,謝謝你了。我這就是去買糖葫蘆,轉(zhuǎn)眼離兒就不見了,真多謝你了。”

  女子遙遠(yuǎn)地朝我微笑道,我也禮貌地回了她一個微笑,然后將這個微笑的對象轉(zhuǎn)移到秦管家。

  “對不住了,原來那不是你的孩子,那夫人這錢還要嗎?”秦管家認(rèn)真地攤開手看著我。

  我現(xiàn)下還真打他一棍了,我就看著這么像來要錢的,就不能是來參加這宴席的?

  “娘子?!鄙仙駨纳砗笞邅?,朝他微微鞠躬,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我道:“娘子,是為夫走的慢了一些?!?p>  “喔……”人群一片低呼。

  “這神仙一樣的男子是她夫君?”人群有低低疑問。

  我拉著上神轉(zhuǎn)頭微笑,將小人得志寫了滿臉。

  秦家這宅子著實大,不然可裝不住這參加宴席的賓客。

  入目都是擁擠,入耳皆是歡笑,熱鬧非凡,格外歡喜。

  我瞧著那大紅燈籠出了神,原來世上真有如此天差地別的兩場婚事。

  一場是聞名四方,備受祝福;一場是冷冷清清,濤濤大火。

  仆人第三次給我換果盤時時間剛好,花轎正落在秦府門外。

  花轎十步以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滿臉寫著羨慕。

  自花轎里走出來一位大紅喜服的女子,蓋著紅蓋頭,在喜婆攙扶下一步一步走進來,一步步路過我和上神,走進大堂里去了。

  我想見見秦軒如今是個什么光景,但他從始至終都沒出現(xiàn)。

  那個親大抵沒算成,只有新娘子在那兒站了許久,后來喜婆又?jǐn)v扶她回了婚房。

  眾賓客一片嘩然,秦母命人給每桌上菜和酒,也就慢慢平息下來。

  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青衣男子,他旁邊有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

  我記得電視劇里看到這樣大抵都是些儀態(tài)端莊,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

  一般因為怕看到她的容顏會引起天下大亂,因而得戴個面紗。

  可眼前這個斷然不是,我煞是有趣的看著她將一盤盤吃的拿到面前。

  這才不一會兒,他們那桌的菜盤就空了。

  有趣,實在有趣,就是莫名有種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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