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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愛如蜜糖

第四章 緣定

桃之夭夭,愛如蜜糖 菌桂 1074 2019-03-27 10:16:24

  風(fēng)爐中的火苗輕輕舔著壺底,淡淡的水霧氣縈繞在紫砂壺旁。

  “啪~”,爐中的碳火灼燒的聲音竟讓桃夭猛的一下回過了神。

  桃夭尷尬之余心中還有絲疑惑,這人明明沒有見過卻有著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朝夕相處的人……

  容覃輕輕的側(cè)過了臉面向桃夭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在旁邊坐下。

  桃夭看了看正在苦苦思索的住持心下了然,也就不做聲找了個合適觀棋的地方坐下了。

  容覃一行抄了近路,比桃夭竟是要早到了半個時辰,此時兩人下的這盤棋的黑棋已進(jìn)入最是吃緊的關(guān)頭,四周被白棋截殺,如黑龍臥居淺灘,空有神力,卻無法施展。

  住持緊緊的皺著眉頭,一只手在桌面上快速的敲擊著,另一只手的手指間夾著一枚黑子,猶豫不絕。

  桃夭看著主持那緊緊皺起的眉毛心下有些好笑,帶她進(jìn)來的小沙彌看起來悶悶的其實倒是個小話嘮,一路上跟她說了不少。

  聽那小沙彌說他們這位住持是個愛下棋的,又偏偏是個臭棋簍子,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誰都不想跟他下棋。也不知道這位公子是怎么忍住不摔盤子走人的。

  約莫過有一刻鐘,住持額頭都急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了。桃夭看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看了看旁邊的那位年輕公子,這位公子倒是氣定神閑,悠哉悠哉的倚在一旁微瞇著眼睛似睡未醒。

  桃夭終于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出手幫他一把,還未有什么動作,這位年輕公子就將她攔下了,桃夭看他,只見他沖著她搖了搖頭。

  下一秒?yún)s讓桃夭心臟收緊,容覃輕輕湊近桃夭的耳旁,溫?zé)岬暮粑蛟谔邑驳亩献屗滩蛔】s了縮脖子?!澳闳羰翘嫠噶顺鰜恚遗滤且帜愕?。”

  桃夭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了要幫他的想法。索性也跟容覃一起看了起來,只見又過了一會兒住持緊皺的眉毛忽然展開,眼睛忽的睜圓,手中的黑子終于果斷的落下。

  住持心情大暢,大呼了一口濁氣,抬起頭忽的看到容覃身旁多了一位容貌清麗的小姐,不免心下有些疑惑,“這位是……”

  “你忘了?這位是相府嫡女今日來寺中替母還愿,還是你叫法悟請到這屋里來的?!比蓠谂缘_口的提醒。

  “哦,是嗎,我怎么有些不大記得了……”住持摸著他那顆渾圓的腦袋有些納悶。

  這時在門外的法悟正坐在門口無聊,就想著今天發(fā)生的怪事。今日覃世子來了寺里,他還好生納悶,師父不知偷偷的求覃世子來寺中同他下棋求了多少次,甚至還舍下老臉親自跑到熠王府要和覃世子下棋,可覃世子偏生是個愛清靜的性子,每每都將師父拒之門外,倒也虧著每次都是偷偷去,要不然以師父的身份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事呢。

  最奇怪的是覃世子還叫來了他讓他到寺外去接一位小姐,說是相府嫡女。接到了就把她引到這屋里來,要自己守在門口不要讓閑雜人等進(jìn)來。雖然不太理解覃世子的這番舉動,但是即是覃世子吩咐的事情是不會有錯的。

  法悟正在這胡亂的想著,就聽到師父叫他,急忙站起身打開門進(jìn)去。

  “真是老衲的疏忽,怠慢了女施主,這就讓法悟帶施主去禪房休息,”住持十分的抱歉的說,“待會兒用午膳時會讓人去叫施主的?!?p>  桃夭大方得體回答,“住持言重了,不過是小等了會兒,既然住持沒有什么吩咐的,小女就先去歇著了?!?p>  等桃夭出了門,容覃看向桃夭出去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清朗的容顏竟有些似是有些融化,對住持說,“也替我打掃間禪房出來吧,今晚我就在寺中住下了。”

  住持有些驚嚇的睜開他那雙不太大的小眼兒,“可真是稀罕事,之前我如何讓你留下來你就是不留,現(xiàn)在怎么……”

  容覃從懷里拿出來一串沉香佛珠來遞給了住持。

  住持的兩眼瞬間放光,“小葉紫檀,上好的料子啊!”住持拿著念珠仔細(xì)摩搓把玩,這念珠光澤瑩潤,散發(fā)著深紫色的光芒,實在是珍品。

  容覃有些戲虐的笑了笑,輕呼了一口氣,好似卸了大任一般。沒有再理會住持轉(zhuǎn)身出了門,門口只留下一個清朗的背影。

  眾人吃過晚飯后便各自散去,回到各自住所。

  夜靜悄悄來臨,又悄悄的離去,蟋蟀躲在草叢中奏著春的歌,一切好像如往常一般,平靜如初,只是皇城中的平靜怕只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信號,棋中博弈,又會是誰的天下……

  鳥兒嘰嘰喳喳,喚醒了清晨,也喚醒了夢中酣睡的桃夭。桃夭輕輕揉了揉惺忪的美眸,“嗯~~”桃夭伸伸懶腰,兩只小手一下一下的拍著被子,臉上掛著酣睡后的滿足,像一只慵懶的小貓惹人憐愛。

  桃夭忽然掀開了被子,一蹦一跳下了床,伸手從精致的刻著蓮花紋絡(luò)的衣架上拿下了外衣隨意的披在身上,輕快的跑出了門。

  “天氣真好,真是好久沒有睡過這樣好的覺了。”桃夭閉上眼伸手呼了口氣。

  桃夭忽然聽見旁邊聽到吱呀一聲,旁邊的門打開,露出容覃的身影,一身月牙白衣錦袍,簡單如他,卻是襯著他瀟灑如嫡仙,腰間掛著一枚形狀精巧的羊脂白玉,花紋別致,頗有古樸之風(fēng)。

  桃夭有些微微愣住,她明明瞧見他是去了別的院子的,這院子里應(yīng)當(dāng)沒有旁人才是,這又是什么情況啊……

  容覃看出了桃夭的錯愕,向她解釋,“昨晚我的房間讓給了別人,只好在此處住下,希望沒有給桃小姐造成困擾?!?p>  “啊~切!”弦歌在旁邊院子的門外打了個噴嚏,“哎呦,誰在罵我?”

  抬頭看天,早已日上三竿,弦歌心下想主子往常這時書都要讀了一摞了,怎么今日還未起床。

  算了,倒也省的清閑。弦歌將懷中的劍放在一旁,輕輕靠在旁邊的紅漆柱子上合眼小憩。

  弦歌自從以為自己得知未來女主人的身份后,這膽子從不敢捏死一只螞蟻到敢拍老虎屁股,這膽子那可是直線飆升,果然是酒壯慫人膽。

  “啊~這樣,那,那你就在這里好生休息吧,我要回房間了?!?p>  桃夭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干笑了兩聲,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容覃瞧著桃夭轉(zhuǎn)身疾步快走的模樣,嘴角輕揚(yáng),清越的笑聲在有些寬大的院子里顯得格外響亮。

  桃夭聽到容覃的笑聲,臉上有些微微的泛紅,粉撲撲的像是新出的桃子。

  容覃好像有些后知后覺輕輕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啊,不小心笑出了聲!”

  桃夭回到了房間,坐到床上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內(nèi)心有些懊惱千軍萬馬前都不曾有過一絲動搖的她為什么總是在這個人的面前出糗,這次竟然還衣衫不整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我這是著了魔了嗎?”桃夭伸出兩根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按了按眼角。

  桃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外看去,只見有些僧人在院中有些神色匆忙來來回回的進(jìn)出,手上還端著各色物什,只怕是有什么大人物來了,會是誰呢。

  桃夭坐在銅鏡前,捻下剛剛在院中飄落在肩上的綠葉,放在桌上。目光流轉(zhuǎn),指尖輕輕觸碰雪白皓腕上的白玉手鐲。

  桃夭忽的美眸一睜,原來,原來,是這時,桃夭嘴角含著似是幾分苦澀又有幾分凌厲決絕。她與墨染的相遇可不就是這時嗎,沒得差的,這回生寺可不就是他們孽緣的開始嗎。

  思緒回轉(zhuǎn),桃夭微微定神,將內(nèi)力傳到指尖,內(nèi)力順著指尖落在桌面上,那片綠葉竟瞬間化為齏粉,其它的卻安然無恙。

  卻見那屋的綠猗正在做著美夢,一股強(qiáng)大力量沖她襲來,竟震得她滾下了床。

  綠猗趴著地上,疼的她直翻白眼,“小姐,下次叫我起床的方式敢不敢不這么粗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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