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節(jié)、父與子
“巴克豪斯爵士,爵士?!焙诘戮S希男爵看見那些穿著灰色斗篷的大漢,手持著狼牙棒沖向距離最近的巴克豪斯爵士,他立即大喊起來,可是人聲鼎沸之中,巴克豪斯爵士壓根就聽不見,他還在回頭用盾牌的尖端,狠狠的磕在一名步兵的臉上。
“父親,怎么了?”杜登握著長矛他來到了黑德維希男爵身旁,抬起頭對他的父親詢問道。
“快去,快去保護巴克豪斯爵士?!焙诘戮S希男爵對自己的長子說道。
“是。”杜登是個合格的長子和侍從,他立即服從了男爵的命令,握著手中的長矛擠過擁擠的人群,跨過尸體并且不小心踩在一段地上滑膩的腸子,那腸子差點讓他跌倒,但他還是繼續(xù)向前跑去。
“哦嗚~?!卑涂撕浪咕羰恳粍Υ趟懒艘粋€抓住他馬韁繩的敵人,正當(dāng)他抬起頭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身材高的幾乎和騎在馬上的自己平行的大漢,沖上前一步,他握住自己的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擊在了巴克豪斯爵士坐騎的頭部,戰(zhàn)馬哀鳴一聲,馬頭骨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巴克豪斯爵士胯下戰(zhàn)馬兩個前腿毫無征兆的跪倒在地上,爵士一下被掀翻在了地上,他只覺得自己的兩個耳朵里面像是裝入了一群蜜蜂嗡嗡直響。
“哈?!被倚苄值軒撞阶叩搅说埋R背的巴克豪斯爵士旁邊,他一揮狼牙棒擊中了爵士的頭盔,只聽乒的一聲,剛掙扎著準(zhǔn)備站起來的爵士被擊倒在地上。
“圣母瑪利亞?!卑涂撕浪咕羰吭陬^盔里面難受的要死,雖然頭盔保護了他的頭蓋骨,但是后遺癥是他幾乎失去了意識,只能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你死定了,爵爺?!笨粗吭诘厣系尿T士,灰熊兄弟露出了獰笑,他握緊手中的狼牙棒走過去,準(zhǔn)備結(jié)束騎士的性命,灰熊兄弟喜愛殺戮,他們沒有留下俘虜?shù)牧?xí)慣。
“巴克豪斯大人?!边@時候,一支長矛從側(cè)面刺了過來,灰熊兄弟連忙閃身躲過,他看見一個年輕的侍從握著長矛,可是他太年輕了,收矛的時候速度太慢,灰熊兄弟一把抓住了長矛矛尖。
“你打斷了我的狩獵。”灰熊兄弟生氣的瞪著杜登,居高臨下的怒視讓杜登嚇了一跳,但他還是鼓起了勇氣。
“我,我是黑德維希男爵之子,我的名字是......”杜登想要向?qū)Ψ綀蟪鲎约旱拿趾图易?,就像所有的貴族和騎士那樣,雙方彬彬有禮的互相稟報家族和頭銜,這樣的場景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可是灰熊兄弟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乒?!被倚苄值芘e起自己的狼牙棒,狠狠的擊向杜登,杜登連忙放棄了自己手中的長矛,灰熊兄弟將手中的長矛扔到了一邊。
“杜登?!焙诘戮S希男爵騎在馬上看見這一幕,他大聲的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但是四周都是交戰(zhàn)的吵雜聲,他想要縱馬上前,可是根本無法前進一步,男爵連忙從馬上下來。
“鈧~?!彼活櫼磺械某约簝鹤拥姆较驔_過去,沿途砍向他的劍,男爵只是格擋完全沒有戀戰(zhàn)的意思。
“呼,呼?!倍诺前纬鲆g的一柄短劍,同灰熊兄弟的狼牙棒比起來,這短劍小的可憐。
“哈哈哈。”看著面前的侍從和短劍,灰熊兄弟忍不住笑起來,這就像是一個巨人和小孩子的戰(zhàn)斗。
“想想大衛(wèi)和格利亞?!倍诺俏罩种械亩虅?,他回想著圣經(jīng)中著名的大衛(wèi)和巨人格利亞的篇章來鼓舞自己,在圣經(jīng)中那位不可戰(zhàn)勝的巨人格利亞,被弱小的大衛(wèi)所打敗,而他現(xiàn)在也碰上了相同的遭遇。
但是當(dāng)狼牙棒擊向杜登,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故事永遠是故事,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幾乎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乒~呃。”杜登手中的短劍被擊飛,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腕似乎被折斷了,巨疼讓他撲倒在了地上。
“代替那個老家伙受死吧!”灰熊兄弟看見被擊倒在地上的杜登,他跨上前一步,雙手握著狼牙棒舉起,對準(zhǔn)了杜登的頭部,只要一下就能把這個年輕人的腦袋擊的粉碎。
“不,上帝救救我?!倍诺强粗^頂上,灰熊兄弟高高舉起的狼牙棒,死亡的感覺瞬間鋪面而來,他幾乎無法呼吸。
“哈哈哈,你這個尿褲子的家伙,去死吧!”灰熊兄弟看見杜登胯下濕透了一片,他獰笑一聲,并沒有因此仁慈。
“噗嗤。”但當(dāng)灰熊兄弟低下頭的時候,他忽然看見自己的胸口冒出了一段鋒利的劍尖,他吃驚的看著劍尖似乎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無法再多想什么,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杜登你沒事吧?”黑德維希男爵喘著粗氣,他一路奔跑過來,躲過刀劍劍戟,不過總算是來得及救下了自己兒子的命。
“唔?!倍诺强匆娔芯羲闪艘豢跉?,但是隨之覺得羞愧,自己竟然在戰(zhàn)場上尿了褲子,這簡直是一名立志成為騎士的自己的恥辱。
“別愣著,把巴克豪斯爵士扶起來,我們得撤退了。”黑德維希男爵對杜登說道,他已經(jīng)敏銳的感覺到了形勢的不利。
“是?!倍诺谴藭r也來不及感到羞愧了,他連忙上前巴克豪斯爵士變形的頭盔取下來,攙扶起了爵士。
“馬,需要一匹馬。”黑德維希男爵對杜登說道。
“噓?!倍诺沁B忙點點頭,他將兩根手指放在了口中,用力一吹,隨著哨聲,黑德維希男爵的戰(zhàn)馬從戰(zhàn)場的一頭沖了過來,作為侍從悉心照料馬匹也是日常的工作。
“干得好,你和爵士騎上馬回去,我隨后就到?!焙诘戮S希男爵對杜登說道。
“可是父親,你和爵士走吧?!倍诺浅泽@的對男爵說道,作為侍從他應(yīng)該是保護黑德維希男爵才對。
“別爭辯了,快走?!笨墒悄芯舨挥煞终f,將自己的兒子和老巴克豪斯扶上馬,接著用力猛地一拍馬屁股,戰(zhàn)馬灰律律的馱著兩人朝城堡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