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夫妻二人同一心》
一首詞唱的如此凄涼,可見世間情愛傷人不淺,郭襄騎著驢兒,心中很是難受,每每想到大哥哥,心中總是一陣神傷,沿途的風(fēng)景比起剛剛被蒙古鐵騎占領(lǐng)的城鎮(zhèn)要好很多,可是郭襄卻無心觀望,哼著這首悲涼的詞,往桃花島的方向前去。
臨近襄陽城的大道上,一人騎著快馬奔馳,此人就是耶律齊,自大都刺探軍情后,就馬不停蹄的往襄陽城趕去,也不知那天晚上忽必烈對他說了什么秘密事情。
襄陽城內(nèi)郭靖夫婦已經(jīng)收到了小女兒郭襄的來信,叫來郭破虜,郭芙二人,來到房間里,郭破虜與郭芙見爹娘臉色有些不大對勁,沒敢吱聲,兩人站在那里,等爹娘開口。
郭靖道:“芙兒,這是你妹妹從大都傳來的信件,是關(guān)于齊兒的,你好生看看?!?p> 郭芙走到郭靖身邊,從父親手中接過信,打開看到信中這樣寫到:“爹,娘,大姐,日前爹爹派姐夫前去大都刺探軍情,我有東西落在家中,回家取后正好碰見大姐,大姐不放心姐夫一人前去,于是我就跟在姐夫的后面,姐夫在到達(dá)大都的路上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到了大都后,姐夫進(jìn)了清雨樓,結(jié)識了三位西夏一品堂的人,有一段時間姐夫竟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后來姐夫與西夏一品堂的三人得了錯誤的信息,一同進(jìn)入了皇宮,后來西夏一品堂三人被殺,僅姐夫一人安然無恙,元朝皇帝不知何姐夫說了些什么要緊事情,就放了姐夫,爹,娘,姐夫回來后,需察言觀色,畢竟姐夫是遼人,在烏鎮(zhèn)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我沒有懷疑姐夫的意思,就是希望爹娘與大姐,要防范一下?!?p> 郭芙讀完了信,對郭靖說道:“齊哥絕對不會背叛大宋,我相信齊哥的為人。”
黃蓉道:“芙兒不必緊張,襄兒也是為咱們著想,等齊兒回來,咱們好好說說?!?p> 郭靖道:“齊兒那里都很好,講義氣,顧全大局,我也相信齊兒是不會背叛我們的?!?p> 郭破虜在一旁聽著,覺得父親說的對,這么多年了,姐夫?qū)Υ胰耍勘?,都是很好的,我不相信齊哥會背叛。
快到晌午,外面一士兵前來稟告:“郭大俠,耶律公子回來了,此刻正在門外呢。”
郭靖面含憂色,聽聞耶律齊回到城中,一時竟犯了難,不知道應(yīng)如何質(zhì)問自己的女婿,黃蓉看穿了丈夫的心思,對郭襄道:“芙兒,你去門外迎接齊兒?!?p> 郭芙將信疊好遞給父親,出了府門去迎接丈夫的歸來,郭芙生性單純而執(zhí)著,讀了信以后,心中也是忐忑不安。郭襄見丈夫耶律齊正在與守城士兵說話,走上前去喚了一聲:“齊哥,你回來了?!?p> 耶律齊見妻子過來,上前便抱住了她,“芙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消瘦了許多?!?p> 郭芙聽丈夫關(guān)切的說,將耶律齊摟的更緊了?!褒R哥,此番前往大都,可遇了什么風(fēng)險?”
耶律齊柔聲道:“沒事,芙妹,待見了岳父,岳母,我再將詳情稟報?!?p> 郭芙心中很是糾結(jié),要不要先告訴丈夫,他的一切事情,襄兒已經(jīng)些書信告知父母,讓他說話注意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萬一真如信中所說,那么告知齊哥,實則是害了父母及襄陽城百姓。思量再三,郭芙不打算告訴耶律齊這些事情。
“芙妹,為何出神,是我說的有什么不對么,你我夫妻之間,無話不談,我先稟報岳父母,再將所見所聞告訴你,好么?”耶律齊見郭芙心不在焉于是說道。
郭芙:“齊哥,那咱們回府吧,爹,娘,弟弟在府里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p> 兩人手挽著手,向府內(nèi)走去。郭芙心中擔(dān)心一會兒丈夫見了父母,說一些不好的事情,以爹爹的性格定會大發(fā)雷霆,娘足智多謀也會看出其中緣由。
二人進(jìn)了府內(nèi),郭靖了耶律齊與女兒進(jìn)來,對耶律齊道:“齊兒,此番前去大都一切可都順利?!?p> 耶律齊:“岳父,在前去大都的路上,多次見到元兵欺壓百姓,為免生枝節(jié),我并未出手,交代幫中弟子處理,我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大都,在清雨樓中遇上了一位西夏一品堂的堂主。”
黃蓉道:“一品堂?自西夏滅了以后,這個組織便極少在武林中出現(xiàn),齊兒,你剛才說清雨樓?你可知這是個什么地方?!?p> 耶律齊道:“岳母,清雨樓是大都最大的宋人酒樓,我便與此遇的一品堂李堂主。”
郭靖道:“齊兒,你難道不知清雨樓是天下第一情報組織么?”
耶律齊想到李堂主與手下二人,均死在皇宮,那玄冥使與贏公子好像早已得知了信息,現(xiàn)在回過頭來想想,原來自己誤入了清雨樓這情報組織,對郭靖說道:“岳父,我一時不查,竟中了清雨樓的奸計,這才使李堂主等人喪命?!?p> 郭靖道:“西夏一品堂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難不成皇宮還有武功高強(qiáng)之人?”
耶律齊回答道:“那晚我與李堂主,及手下我們四人一行,分別從東南西北四門潛入,皇宮內(nèi)有兩名高手,一個人黑衣瘦高,年紀(jì)約二十四五歲,使著撫琴的內(nèi)功,功力但是一般,可還有一位老者,不像我中原武林之人,出招詭異,能幻出男女分身,一陰一陽,武功甚是了得,李堂主與手下三人均死于他手。”
郭靖對黃蓉道:“蓉兒,你可聽說過有這樣的人物?”
黃蓉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對耶律齊道:“齊兒,那人可曾報了姓名?”
耶律齊道:“好像叫什么玄冥使?!?p> 黃蓉驚訝道:“這忽必烈也是真有本事,竟然把西域往生門的高手都收在麾下?!?p> 郭靖道:“我從未聽說過此門派?”
黃蓉接著又說:“靖哥哥,我也是小的時候聽爹爹提起過這往生門,這門中人個個性格乖張,戾氣很重?!?p> 郭靖對耶律齊關(guān)切的說道:“齊兒,你沒受傷吧?”
耶律齊道:“沒有,李堂主死了以后,我與此人交手,雖戰(zhàn)勝不得,但也無礙?!?p> “你可曾見得忽必烈?”郭靖對耶律齊說道。
耶律齊道:“那蒙古皇帝我見到了,也把信件交給了他,他說敬仰岳父您大俠風(fēng)范,兩年后以真實力來進(jìn)攻襄陽城,無論城破與否,他答應(yīng)岳父您不會屠城。”話說罷,耶律齊將忽必烈回轉(zhuǎn)的書信交于郭靖。
郭靖打開了信,上面寫道:“郭伯父,侄兒忽必烈拜上,自從年少時與郭伯伯分離至今,侄兒十分想念,先皇兄兩年前率軍出征襄陽,不幸被神雕俠所殺,蒙古內(nèi)部紛爭不止,侄兒經(jīng)歷千辛萬苦,奪的大汗之位,想起先父托雷與郭伯伯有安達(dá)之情,礙于情誼所在,一直未能侵?jǐn)_襄陽城,近日想起先皇兄遺志,就是拿下襄陽城,不日就要與郭伯伯沙場相見,你說伯侄一場,侄兒實在不忍鐵騎之處寸草不生,侄兒勸郭伯伯帶著家人離開襄陽,侄兒答應(yīng)郭伯伯,定不會屠城,如若郭伯伯要堅守襄陽,不是郭伯伯傷,便是侄兒死?!?p> 郭靖讀完了信:“心里百感交集,對眾人說,忽必烈勸我棄守襄陽,這樣襄陽便無抵抗之力,他口中雖說不會屠城,但我深知蒙古人的殘暴,加上蒙哥又死在城外,以忽必烈的性格定會屠城,我不能離開,你們還很年輕,到時候能逃就逃吧?!?p> 耶律齊,郭芙,郭破虜齊聲道:“爹,我們是您的兒女,您是一代大俠,為國為民,我們做兒女的自當(dāng)追隨您的腳步,定要與襄陽共存亡。”
郭靖,黃蓉,眼中含著淚水,看著兒女們的慷慨之言,心中甚是欣慰,郭靖自知忽必烈言語不假,宋廷太過昏庸,這次定然是艱難守城,無論結(jié)果如何,自己已經(jīng)報了殉城之心。
郭靖讓女兒,女婿,兒子,回去休息,僅讓黃蓉陪著他,對黃蓉說道:“蓉兒,你陪我去城樓上走一走吧。”
黃蓉明白丈夫的心,拉起郭靖的手,柔聲道:“靖哥哥,咱們走?!?p> 天天漸漸黑了,夫妻二人站在城樓上,眺望著遠(yuǎn)方,郭靖將黃蓉?fù)г趹牙锶崧暤溃骸叭貎?,我對不住你,這幾十年讓你陪我守在這所城里,這大好的河山,你我夫妻二人也極少去看看,每每想到此處,就覺得愧對與你。”
黃蓉躺在郭靖的懷里,明白丈夫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為了守住襄陽,犧牲自己,眼中早已流出了淚水,“靖哥哥,你不要說這些,我們既是夫妻,就要患難與共,我知你大義,你不必言語,你的內(nèi)心我也是明白的,此刻你不要講話,讓我在你的懷里靜靜的躺著吧?!?p> 郭靖十分感動,摟著黃蓉不再說話,這夫妻做了幾十年,守了幾十年,想到兩年后蒙古大軍進(jìn)攻襄陽,妻子與自己均報著誓死之心,心里已經(jīng)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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