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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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一刻,正如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份美好的回憶一般,它或多或少地去銘刻著酸痛與懷念,使我不敢有絲毫遺忘,也使我做出了奮不顧身的決定。
眼見,柳若錦即將香消玉殞,我強(qiáng)行提氣使用御火真經(jīng),使自己被點(diǎn)的穴道快速灼熱起來,加快了體內(nèi)血脈的流速,想盡快使身體恢復(fù)機(jī)能。
沒想到,片刻之間我便沖開了穴道,我緊緊的抱著柳若錦,失魂落魄得叫喊著她的名字。
“若錦?!若錦?!”
可,無論我如何呼喚,叫喊聲猶如深沉大海一般,了無回應(yīng),甚至感覺不到弱微的氣息來。
我凝望著昏厥在我懷中的柳若錦,眼淚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我實(shí)在想不出她會用這種方式去救我,我迅速扯下衣角,緊緊纏住她受傷的手腕,四處張望,手足無措的抱起她,向附近的江月鎮(zhèn)狂奔…
我心中不斷向天地祈禱,暗下重誓:若救不回若錦,我便自絕經(jīng)脈,陪她一起躺在冰冷的棺槨中。
可,盡管我奮力奔跑,卻有那么一刻總覺得離希望越來越遠(yuǎn),倍感無力。
但,我還是不敢停歇地跑著,因?yàn)槌丝癖?,已然別無他法…
“大夫,大夫,快看看她?!蔽伊駸o主的來到鎮(zhèn)上一家醫(yī)館內(nèi),大聲的喝道。
“快,將她放下,我看看。”醫(yī)館里的大夫示意我將若錦放在座椅之上,立即為若錦把起脈來...
“這位...你....你雖相貌清秀,卻滿頭銀發(fā),實(shí)在讓老夫不知該如何稱呼你。不過,你帶來得這位姑娘并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傷了元?dú)?,老夫開幾貼補(bǔ)血方子,你煎熬之后喂她服下,再好生休養(yǎng)幾天,便可好轉(zhuǎn)?!贝蠓蛘f完,拿起紙筆便把方子寫得清清楚楚。
直到這時,我快跳出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舒緩下來。我到藥童處抓了藥,摸了摸懷中從蒼瓊閣帶出的銀兩,維持?jǐn)?shù)日的開銷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我抱著若錦走出了醫(yī)館,拎著包裹好的藥包,往東行至數(shù)米,便看到了寫著:江月樓,三個大字的客棧。這家客棧共有三層,大門寬闊,無論陳設(shè)還是桌椅都甚是講究,我想若錦也一定會喜歡這里的。
“小二,店中可還有上房?”我對著店小二高聲道。
“有,有,有。三層天字號上房,請問客官要幾間?”店小二打量著我和若錦問道。
那時,若錦還在昏迷當(dāng)中,我只想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方便照看,便急促道:“一間,即可。”
“好的,小的明白。”店小二伸手引路,接著道:“天字號上房一間,客官樓上請!”
來到客房中,我將昏迷不醒的若錦放置床榻上,店小二看到我手中拎著的藥包道:“客官,可吩咐小的為你煎藥嗎?”
“也好....不,不必了!你告訴我廚房在哪就行了?!蔽冶鞠氪饝?yīng)店小二,讓他為若錦煎藥,但又想到若錦如今的身子,補(bǔ)氣血的草藥至關(guān)重要,我實(shí)在不想讓他人代勞。
詢問清楚后,我將店小二送出門外,來到了床榻旁坐下,輕輕的舉起若錦受傷的右手??粗潜晃医壣纤椴嫉氖滞?,眼淚不由的在眼中打轉(zhuǎn),暗下決心一定要照顧好她。
若錦已經(jīng)救過我兩次了,第一次如若說是舉手之勞,那么第二次的以命相救,早已不是簡簡單單的照顧好她就能讓我釋懷的了...
我出神得凝視著床上的若錦,她纖巧削細(xì),面凝鵝脂,唇若點(diǎn)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xì)膩。
她一身淡白的衣衫,就這樣靜靜的躺著,更是美得動人心弦。
我輕輕的端起客房中的水盆,用干布小心的為她擦洗,可她衣衫上的血跡始終無法清除。
也罷,先為她把藥煎好再說吧,我立即起身,拿起藥包,欲出房為她煎藥。
腳步剛移至客房門前,忽然覺得心中一沉,頓時發(fā)覺不該將她獨(dú)自留在房中。若錦如此美貌,足已讓世間男子癡迷不已,如今,她又不省人事,怎能讓我放心離去呢….
可是,藥是必須要煎的,不然若錦怎么能好,我又一次打開房門,最后還是猶豫了...
思來想去,我決定緊緊抱著若錦的身體,一起去煎藥。這樣藥不但煎了,還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她,也只能如此了...
來到廚房,道道寒風(fēng)透過門窗不時的吹進(jìn)來,我打了個冷顫后,將若錦的身體放在我雙腿之上,使她的頭枕在我懷中,我慢慢的退掉身上的外衫,緊緊的將她包裹起來。然后,我緊盯著藥壺,生怕過了火候…
藥煎好了,我的心也舒緩了許多,躡手躡腳拿起藥勺,反復(fù)得吹著,感覺溫度適中后,便把藥勺中的湯藥,慢慢的放在若錦的嘴邊,使湯藥慢慢的滲入口中。
可當(dāng)兩勺湯藥入她口中之后,便不斷的往外流出,我慌亂極了,瞬間不知如何是好…
“你這樣喂藥是不行的,她應(yīng)該還在昏迷不醒當(dāng)中,是沒有往下咽得意識的??瓤瓤取币话装l(fā)老翁背著雙手緩緩走進(jìn)廚房,嘶啞著嗓門道。
“您是?您可有什么好的辦法嗎?”我緊迫的看著這位老翁,道。
“我是這廚房的師傅,你不必多心??瓤瓤取F(xiàn)下,在老夫看來,你唯有將藥含在口中,喂與她了?!崩衔叹従彽馈?p> 老翁語重心長的話語讓我赫然醒覺???,若將藥含在我的口中,再喂與柳若錦,那豈不是就有了肌膚之親了嗎….這…實(shí)在讓人有些無法照做啊…
“你還不快點(diǎn)喂她喝下,一會兒湯藥涼了,豈不白費(fèi)了這些名貴藥草!”老翁端起熱氣騰騰藥壺,晃了晃,緊皺眉頭喝道。
“我….我…”我喃喃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么?難道要讓我這個老頭喂她喝藥嗎?還想不想讓她快點(diǎn)康復(fù)了?”老翁的語氣開始嚴(yán)厲起來。
聞言后,我的眉頭不由蹙起,款款深情得望著眼前的柳若錦,她已然為我付出了太多,甚至不曾顧及過自己的性命。
此時此刻,含藥喂飲,或許會冒犯到她,可與她的性命相比,這又算得了什么呢?畢竟,對她而言,當(dāng)下活命則是最重要的事情。
思量再三,我把中藥遞到自己的嘴邊,喝了大大一口,隨后便扣住她的臉頰,我也低下了頭,將中藥,深喉而喂到她的口中。
一碗藥喂完,我早已臉色通紅,心跳不止了。我將藥碗靜靜地放下,重重地緩了一口氣,又滿臉柔情的注視著她。
她雙眼緊閉,眉頭微皺,睫毛微微顫動,這是從未在她臉上發(fā)現(xiàn)過的神情。
她也好似知曉著,當(dāng)下發(fā)生的一切,只是一時無法蘇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