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婆子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瞇瞇眼,幾日不見,這破敗的院子竟讓她覺得溫馨了幾分,真是看花眼了。
蕭清綰早就知道趙婆子來了,虛弱的咳了咳,同時捏了捏錦玥的手,錦玥雖然神經(jīng)大條,但遇到蕭清綰的事就心細如絲,當(dāng)即明白了,立馬扶起蕭清綰,擔(dān)憂道:“小姐,您這病越來越嚴(yán)重了。”
蕭清綰看著小姑娘泛紅的眼圈,心中感嘆,看不出這孩子也是演技派啊!
“無事”兩個字,蕭清綰都說的困難,趙婆子皺眉,走上前,不到位的福了福身子,語氣刻薄:“小姐身子差,怎么不在房中休息?若是出了差錯,老奴怎擔(dān)待的起?”
夫人說過,蕭清綰不能死,只能慢慢的折磨,若在她手中折損,夫人定要發(fā)怒。
“勞煩趙嬤嬤擔(dān)憂了,我只是看著天氣好,便想出來走走”蕭清綰弱弱道。
“小姐難道不知自己身子不宜走動,若是病情加重,又得花費銀子”這小賤人,光會給她惹事。
若不是蕭清綰緊緊扣著錦玥的手,錦玥都要忍不住罵人了,什么叫花費銀子,那銀子本來就是小姐的。
蕭清綰歉意道:“我知道了,嬤嬤來是有事嗎?”
本來趙婆子是想來質(zhì)問秋水一事的,但看到蕭清綰這病懨懨的樣子,當(dāng)即打消了念頭,她就是相信秋水是猝死也比是蕭清綰害死來的可靠,就當(dāng)秋水那丫頭自己命不好吧!
沒有理會蕭清綰,趙婆子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錦玥看的生氣,“這趙婆子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講了。”
“不必理會”她要是對她尊敬,她才覺得有鬼,現(xiàn)在還不到收拾她的時候,她還要沿著趙婆子這條線去找下毒之人。
“對了,琉璃可還聽話”這幾日她忙著強健身體,將琉璃丟給錦玥照顧了,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樣了?
“可乖了”錦玥頓了頓,小聲的告狀,“就是太能吃了?!?p> 每次她給小姐做的糕點基本上都進了琉璃的肚子,還是第一次看見愛吃甜食的狐貍。
蕭清綰笑道:“琉璃在長身體多吃些無妨,你也是,不許委屈了自己,錢可夠用?”
“夠用,錦玥還是第一次擁有這么多錢呢!”天知道當(dāng)小姐給她十兩銀子時,她被嚇的有多懵。
蕭清綰被她逗笑,幸好有碎銀,不然直接給這丫頭百兩銀票會不會嚇暈?
夜涼如水,蕭清綰正在房間里研究自己前世的一套劍法,只是她無劍,只得改為匕首,當(dāng)她在腦海里演示一遍后,竟發(fā)覺這套劍法稍作修改,就成為了一套絕佳的近身功法,正適合她這種沒有半點內(nèi)力的人修煉。
正想著,慕羽就回來了,將手中的藥盒遞給她,“主子,這是鳳容草制成的藥丸,大夫說每日早晚服用兩粒,便可養(yǎng)身固體?!?p> “辛苦你了”接過藥丸,蕭清綰道:“慕羽,你與千夜誰的武功更高?”
“這個?”慕羽想了想回答:“屬下與千夜大人的武功不是一個路數(shù)分辨不了高低,但屬下的龜息匿身和輕功強于千夜大人?!?p> 蕭清綰點點頭,第一次見面,她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至于武功嘛,等以后切磋就知道了。
同樣的夜晚,蕭清綰的云院燈盞點點,而南影洌的攝政王府卻是燈火通明,南影洌坐在書案后,聽著下方人的稟報。
千皓道:“王爺,您不在的這段時間,縉安并無大事發(fā)生,宮里那位也沒有鬧騰?!?p> 南影洌嗤笑,“他倒是想鬧騰,不敢罷了!”
南洛川的心思,他比誰都懂。
千皓默然,的確,王爺身為東縉攝政王,軍功累累又手握重兵,宮里那位就算心懷不滿,也不敢正面給王爺發(fā)難。
昨日剛回來縉安,在別莊忙著白熠的解藥,回王府又忙著處理政務(wù),南影洌疲倦的很,道:“可還有要事?”
言下之意,不急的稍后再說。
“宮中傳來消息,蕭將軍要回來了”
南影洌手一頓,“蕭丞?”
“正是”千皓回答,“是皇上的意思,王爺,我們可要有所防備?”
如若說王爺是元帥,大將軍蕭丞就是一員猛將,只是這猛將與他們向來無交集,將來會不會為敵都不知可。
南影洌搖搖頭,“本王記得他手中有二十萬大軍,這次回縉安,有多少人?”
“只有他的鐵騎隊,人數(shù)五百左右”
“哼”南影洌不緊不慢道:“蕭丞不是傻子,本王與南洛川不和多年,這次南洛川召他回縉安,其意不言而喻,本王倒也想看看這位縉安第一名將有何等本事?”
南洛川,本王也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作死的!
正事談完,南影洌的睡意反而消淡了幾分,問千皓,“千夜呢?”
“聽說是還在查蕭璃此人”其實千皓也不明白,不就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年有什么難度。
這倒讓南影洌奇怪了,“還沒有音信?”
“好像是”千皓覺得還是弟弟太沒出息了,“千夜說環(huán)瑯閣也查不到此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p> 有趣,這還是環(huán)瑯閣第一次出現(xiàn)查不到訊息的情況,南影洌笑了,明明是個少年郎,遇事卻從容不迫,膽子大的出奇,夜探霧靈山,手刃青影蛇,更重要的是敢直視他的眼睛,要知道就算是一個上過戰(zhàn)場,鮮血洗禮的將士都不敢直面于他。
時而老沉果敢,時而憨傻可愛,蕭璃,你到底是誰?
千皓跟在主子身邊十多年了,見慣了南影洌的笑容,面對九五之尊的嗤笑,對于敵人挑釁不屑的笑容,這些他都熟悉,但這般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他還是頭一次見。
千皓心中倍感欣慰,下一秒,整個人都僵住了,等等,千夜可說過,那蕭璃可是個少年郎啊!
主子這……
千皓想哭的心都有了,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啊,攝政王府不能斷后啊!
南影洌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一個笑容,就讓自己的得力屬下腦補了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