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去洗吧?!?p> 陸離拉了簾子出來,明明是統(tǒng)一配置的洗化用品,怎么陸離用的就比別人香。
段素絹只去看剛出浴的陸離,停住了心中雜亂的思緒。
陸離濕噠噠的長發(fā)還在滴水,也許是天黑了顯得,她那一頭橘紅遇了水,看起來和黑色沒什么區(qū)別。
黑發(fā)的陸離添了一份……熟女的魅力?段素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癡癡的看著陸離,陸離那雙眼睛還是依舊如包藏了火焰似的,炯炯有神。
看著段素絹傻盯著自己看,陸離伸手去掐他臉,“看什么呢?傻了?”
段素絹這才回了神,笑著回陸離,“看仙女出浴?!?p> “出?。砍瞿膫€(gè)獄?你給我送進(jìn)去的?”陸離裝傻打諢最是擅長。
段素絹笑的漏齒,陸離才離開溫水的手帶著熱氣和香味,蜘蛛絲似的纏住了段素絹的臉。
看那石磊,像猴子歸山,陸離剛出來,他就忙的沖進(jìn)去洗澡,一會(huì)就探頭出來喊段素絹:“絹姐絹姐,我忘記拿衣服了?!?p> “穿什么衣服,這個(gè)時(shí)候就要展露你那個(gè)盛宴?。 倍嗡亟伈唤o他拿,故意較勁。
“哎呦!哪有什么盛宴!絹姐姐!”實(shí)在消受不住硬漢撒嬌,段素絹投降。
見陸離只身一人在那,何溪過來。
“水還熱嗎?”
“托您的福,熱乎的。”
何溪不想陸離跟自己這么客套,他想陸離就像她跟段素絹那樣的,同自己說笑打諢。
何溪也注意到陸離濕了水的橘紅長發(fā)變得黑暗,心中一陣莫名失落,那是能從臉上隱約看得出的。
“你們?cè)缧┬菹?,明天,有場硬仗?!?p> “既然我們?nèi)肓四幕铮菜闶峭粦?zhàn)線了吧,對(duì)于當(dāng)前局勢,您不給我們分析分析?解釋解釋?”
陸離故意尊敬的語氣讓何溪心里生了一股厭煩。
“藏著掖著也怪別扭的,不是嗎?”他又看到陸離那雙熠熠的眼眸,心里那股無名的怒火忽然就自行熄滅了。
“你想知道什么?”何溪勾著嘴角,臉上露出的不是白日的溫柔,那是不同段素絹那種吊兒郎當(dāng)?shù)墓室庑捌Α?p> “你能告訴我什么?”陸離勢頭不弱于他。
“上頭25號(hào),再前面就不是我們的了?!焙蜗粗戨x的眼睛回答,有意加重語氣說了“我們”。
“你這么有本事,上去不是難事吧?!?p> 陸離像是故意叫囂。
何溪沒有惱也沒有怒,笑盈盈的回答陸離:“我哪有什么本事。”
“謙虛?!标戨x一直都不愿意看他那雙灰色的眼睛,那眼睛像似是一次深淵,不知通向哪里,就只是讓人一直是墜落狀態(tài),無限的,永遠(yuǎn)的往下跌,落。
陸離忽然覺得腿腳抽筋,疼地皺了下眉頭。
“陸離?!?p> 何溪忽然就喊她的名字,陸離一愣,應(yīng)了聲“欸”。
“我告訴你我叫什么了吧?!焙蜗Z氣里忽然透著孩子一樣的天真幼稚。
“何溪。”陸離這會(huì),出于本能的看了何溪的眼睛,回答他。
何溪像得到什么寶貝似的,笑嘻嘻的。
他能從陸離亮晶晶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同樣的,陸離也是。
“明天我不會(huì)讓你受傷的?!彼裨诤完戨x做什么約定似的。
“我也是,不會(huì)讓你傷著,扭著的?!标戨x完全把這當(dāng)成挑釁,叫囂著回去。
“好啊。那我就由你保護(hù)了?!焙蜗焓置岁戨x濕漉漉的頭發(fā),就轉(zhuǎn)身回自己的帳篷了。
之前說的,越是往上,營地設(shè)備配置的越好。
露天睡了幾夜的石磊,洗好澡就鉆大帳篷里躺著了。
何溪這邊剛走,段素絹就忙的湊過來,“他笑得這么開心,你跟他說什么了?”
陸離擦著頭發(fā),故意慢悠悠得回他,“胡話。”
顯然段素絹不相信這個(gè)答案,一臉哀怨地盯著陸離,陸離被他表情逗笑了,推開他臉,“你洗好澡我就告訴你?!?p> 段素絹伸出小拇指,“拉鉤!”
陸離笑他幼稚,還是勾了他的指頭,“拉鉤!”
段素絹便屁顛屁顛跑去洗澡,也是一會(huì)過后,他故意學(xué)石磊,喊陸離:“阿怪!阿怪!我沒拿衣服!”
陸離知道他耍貧呢,不理,他繼續(xù)喊。
“光著!沒人看你!”陸離擦著頭,罵他貧。
段素絹就嘻嘻地縮回頭洗澡去了。
那邊帳篷里的何溪,看的,聽的,清楚。
凡事真得分個(gè)先來后到嗎?
營地上支的是大帳篷,陸離他們?nèi)怂粋€(gè)中號(hào)的。
三人躺在帳篷里,總有種春游的激動(dòng)。
明明就只是睡袋外頭遮了層帳篷。
展鴻湄拎著一袋子?xùn)|西往他們?nèi)齻€(gè)帳篷這邊來,他掀開帳篷簾子,撐開手里袋子,問:“你們要吃罐頭嗎?”
聽得“罐頭”二字,三人胃中都翻江倒海一般,干嘔。
“餅干,我們喜歡吃餅干?!倍嗡亟?zhàn)チ税扬灨删椭x過展鴻湄。
石磊苦著臉,“我覺得絹姐之前說的沒錯(cuò),罐頭就是陷阱?!?p> “是啊,不是罐頭,我們?cè)趺磥砗蜗@邊洗澡?”段素絹還有點(diǎn)濕的劉海貼在額頭,顯得他好乖巧。
“好好打小組賽多好,非要拉幫結(jié)派?!笔谛睦锲惹邢肟禳c(diǎn)熬到小組補(bǔ)人。
天不早了,外面也沒人說話了,“睡吧,還不知明天是什么等著咱呢?!倍嗡亟伒筋^躺下。
“今夜睡得淺點(diǎn),多少防著點(diǎn)。”陸離放不下警戒,不是針對(duì)何溪,她心頭始終被危機(jī)感縈繞。
石磊應(yīng)了聲后就沒聲了,睡死了。
段素絹翻了個(gè)身,對(duì)著陸離,想說些什么卻不知怎么開口。
陸離看他低垂著眼,明顯有心事,就伸手去抓他貼額頭上的劉海,“絹姐姐這個(gè)劉海好減齡?!?p> 段素絹拿下陸離的手,放回她自己的睡袋,輕聲道:“他給我感覺就不舒服,你沒覺到嗎?”段素絹沒法解釋心里對(duì)何溪的那份抵觸,也不想再說,就想把話引給石磊,但石磊早睡死了。
“我看到他就煩。”段素絹心里亂糟糟的。
“那你多看看我。”陸離又伸出手來,這次是雙手,捧著段素絹的臉。
段素絹被陸離撩撥的臉紅耳熱。
他別扭的翻過身去,故意說,“你有什么好看的。”
陸離不依不饒,硬要把他轉(zhuǎn)過來理論,“哎?你剛才還夸我是仙女,這才多會(huì)?沒隔夜就不認(rèn)了?變卦了?”
段素絹羞得連脖子都紅了,一個(gè)勁得往睡袋里鉆,“睡覺了!睡覺了!”
陸離撒手不去逗他,“別睡太死啊。最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睡,最好?!?p> 段素絹猛地翻轉(zhuǎn)過身來,一睜眼睜一只眼閉,“這樣?”
陸離被他嚇了一跳,伸手去蒙他臉,“對(duì)!就這樣保持住!”
兩人笑嘻嘻地也算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