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難做
華山之巔又一次恢復(fù)了平靜。
這一次,他們眼中的許秋不再是平凡普通的道人,而是一位修為深不可測,來歷無比神秘的存在。
許秋看著云海起落,神識散開,靜等下一位來客。
虛空鏡的煉化也進入最后階段。
講真,穿越多次以來,這是第一件能讓他煉化這么長時間的至寶,也是極少數(shù)不會被神秘羽毛排斥的寶物。
穿越多次,命運被未知游戲,許秋早就厭倦。
既然天意送虛空鏡到他手中。
不妨綁架一個世界的天道意志,達成一些關(guān)系未來的協(xié)議,幫助世界,也幫助自己。
自然,地球的天道意志并非無私,它也有自私的想法與目的。
未來跟許秋離開地球的人,都會有天道意志附著。
不論這些人到了什么地方,只要他們活著,就會在那個世界留下地球的天道意志,凡是低于地球天道意志,它將能鳩占鵲巢,吞噬后取而代之。
若是高于地球天道意志,它可以寄生其中,運氣好將能獲取未來進化的契機,運氣不好也就是有一丁點損失,無傷大雅。
等到地球世界意志進化,整個地球文明的發(fā)展將會進入極速狀態(tài),文明越發(fā)達,對宇宙的開發(fā)需求就越高。
所擁有文明對外開發(fā)越多,擴張越快,天道意志的進化越快。
如此良性循環(huán),生生不息。
若是某個天道意志出現(xiàn)退化,則意味著位面世界的衰落,甚至毀滅。
這就是許秋不會殺來到華山之巔任何一人性命的原因,至于冷藏鋒被祁天道所殺,完全是個意外,絕不是為華山派被殺得血流成河的報復(fù)。
何況現(xiàn)在的華山派早已不是許秋昔年來過的華山派,江湖仇殺被滅,符合世界意志的運轉(zhuǎn),與他無關(guān)。
至于許秋,目的就是簡單想要打破神秘羽毛的命運控制,定時乏味地十年一穿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穿越到未知的毀滅地帶,結(jié)束悲催的人生。
你說許秋能輕易擊敗綠袍老祖,代表修為足夠強大,可以不用畏懼大部分危險?
那也僅僅是大部分,那剩下的小部分呢?
況且,綠袍還沒飛升。
知道上界是什么情況,上界有多少危險?
綠袍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甚至于即將到來的蜀山派掌教齊漱溟也不知道。
幾日來,華山之巔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很多人,有正道,有邪道,有魔道,甚至還有來自東瀛、印度半島諸國的高手。
神州大陸的高手,看到安靜坐在那里等待的綠袍老祖以及蜀山派祁天道,就安靜下來。
大佬都在等,他們跟著等等也沒什么。
來自東瀛的也很安靜。
因為在場看到好幾位教訓(xùn)過他們的大佬,乖巧地等大佬們決定就好了。
唯一有趣的是其中一位叫佐佐木櫻的可愛少女,不知是不是剛到大明還是什么原因,對周圍的一切充滿好奇,漂亮的眼睛不管看什么都是一閃一閃。
印度半島諸國的佛門高手更加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默默地念經(jīng),依稀聽到有幾人是來自爛陀寺。
“阿彌陀佛!澄心,見過道友!”
五臺山的澄心大師帶著五位高僧,十幾位年輕一代登上華山。
“慈悲慈悲,佛友,請自便?!?p> 許秋還禮。
讓他意外的是,包括澄心大師在內(nèi)的六位五臺山高僧,分明都已修成羅漢果位,竟然都沒人可以飛升。
究竟是天道意志下了大血本,又或者是末法時代的悲哀。
“樓觀派尹上,見過道友!”
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攙扶著五位幾近枯朽的老道人來到華山之巔,向許秋行禮。
“許秋見過諸位道友,請自便?!?p> 樓觀派鼎盛于唐時,許秋穿越去大唐時還曾去拜訪過,沒想到一眨眼的時光,樓觀派就因末法降臨衰落至此。
眼前五位老道人,每一位都是散仙境界,末法降臨下,下一次災(zāi)劫很難挨過。
尹上正是這一任的樓觀派掌教,他押上了整個樓觀派的未來。
“太虛觀黃申,見過道友!”
身穿百衲衣的中年道人黃申,身背一劍,手執(zhí)道扇,領(lǐng)著三位老道,十位年輕道士登上論劍臺,向許秋行禮。
“許秋見過諸位道友,請自便?!?p> 太虛觀,與茅山宗比鄰,坐落于吳越之地的溧陽縣,傳承自晉時的吳越仙人李盤白。
許秋目光一掃,黃申帶來的三位老道也都是難得的地仙人物。
察覺許秋的目光,三位老道含笑致意。
“東海書院易水途,見過道友!”
十一位大儒帶著二十余位弟子來登上華山之巔,與許秋見禮。
“許秋見過諸位道友,請自便?!?p> 來自東海書院的大儒,每一人的頭頂可見恢弘紫氣,氣貫長虹,幾乎能照亮半個天空。
無奈受到末法時代影響,縱然他們的浩然正氣修煉到極為高深的境界,仍是難以跨越龍門天塹,逃不了天人五衰的宿命。
他們中唯一跨越了龍門的,僅有院主易水途一人。
“泉水澪,見過前輩!”
一隊十二人,素衣面紗的神秘女子派門來到,向著許秋行禮。
“不必客氣,請自便?!?p> 許秋疑惑地看了她們一眼,依稀間有一些眼熟,就是記不起來了。
還有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稱呼前輩,會不會哪里露餡了?
這情況就有點嚴(yán)重了。
夜晚逐漸鄰近,皓月懸空,銀色的月光灑落,如流水影動,美妙非常。
只不過美景下是夜冷風(fēng)寒,論劍臺上這些老修士未必吃得消。
因為一離開閉關(guān)的洞天福地,身體消耗就會變得很大。
許秋仰望蒼穹,好人真難做。
拂塵一擺,論劍臺上升起無形結(jié)界,保障論劍臺上維持適宜溫度。
正在運功抵御風(fēng)寒的老修士紛紛睜開眼睛,疑惑地看了眼周圍,最后目光停留在許秋身上,默默感謝。
魔道、邪道修士同樣感受到了氣溫的變化,一個個驚疑不定,最后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發(fā)生,各自松了一口氣,暗自嘲笑正道修士也是好人挺多。
綠袍老祖深吸一口,目光灼灼地盯著山崖邊的許秋。
明明連戰(zhàn)多場,還要耗費真元做這種事。
他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這樣做,費力又不討好,究竟是為了什么?
許秋背對眾人,目光似穿越時光,看到久遠前的自己。
“本道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在做什么,要在意別人的評價?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