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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虎背卻挺得筆直,有些不屈的意思在其中,而那開口的話說到了一半?yún)s沒有繼續(xù)說下,只是看向了季無眠,掃著他那處,眼中多了些許可憐之色,轉(zhuǎn)而看著初若,眼中滿是鄙棄之色。
其意味,不言而喻。
又是你!
初若聽著說話的聲音,便知道是何人,眼中忽而殺意大盛,怒目圓瞪的望向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你算個什么東西!”
一句話,將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踩底了下去。
“你一個窩囊廢,有何資格如此說本將!”火氣騰的一下冒了起來,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猛然直立,仗著自己人高馬大,試圖嚇住初若。
“本將!”呢喃著這二字,語氣中蓄滿了嘲諷之色,初若選擇忽略了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只一個轉(zhuǎn)身,不緊不慢的朝著那三層階梯而去,拾級而上。
所有人看著初若的后背,腦子中回蕩的是她那嘲諷的語氣,還未細思出結(jié)果,便只見那階梯之上初若轉(zhuǎn)過了身來,那掃視向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的眸光是高位者對低位者的不屑,而又聽得她道:“用著我給你恩賜,行著這忤逆君上之舉,你個臭不要臉的,還真是不害臊!”
最后的兩句,初若說得粗鄙,卻震懾力十足。
臭不要臉,不害臊……這種街市婦人口中的難聽之言,如今卻從初若的口中說了出來……
臺下,少年武將聽著初若的話,眼中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色,恨不得拍手叫好!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我這里大肆喧鬧,如同市井潑婦一般,也是狗東西!”頓了頓,“這里的寸寸尺尺,你們身上的絲絲縷縷,站的,穿的,哪一些不是我給予的!而今日,你們倒好,一個個的,恩將仇報,心如蛇蝎……若是你們真的想反了我,有本事,脫去這一身的錦袍,赤身裸體的離了我楚國的疆土,去大展宏圖建立新疆土!別靠著我楚國給予你們的便利,來我這耀武揚威!”
語落,初若反手甩出了手腕中的玉鐲,叮當(dāng)一聲,玉碎滿地。
初若的反應(yīng),一次比一次讓人震驚,尤其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臉色此時從不可思議變成了難以置信。
赤身裸體的走出楚國地界,那簡直就是讓人羞憤而死!
毒辣,亦是大膽!孫漸濃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卻在一瞬之間變得高不可攀,沉默了半晌,心中如是想。
當(dāng)眾被一個女子羞辱,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面上當(dāng)即便是惱怒之色,拳頭握得直響,一口銀牙咬得臉都有些變形,忍不住道:“不過一個女子,有……”
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還未說完,站在他身后的人當(dāng)即狠狠的扯了他的袖子一般,示意他莫要再說。
“你扯我作甚,我今日便要說了!不過是一個女子,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耀武揚威,便是帝女又如何,還不是一個不中用的女娃娃!”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不領(lǐng)身后之人的情,吼著嗓子,一句說得比一句大聲。
“趙將軍,需要胡鬧!”旁側(cè),孫漸濃掃了眼階梯之上的初若,轉(zhuǎn)而對著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斥道,面色甚是難看。
“胡鬧?”似乎聽到了可笑之言,初若緊接著孫漸濃的話尾,“孫漸濃,一句胡鬧,你就想包庇他的造反之罪嗎!”
聲音帶著怒不可遏的火氣,初若的眼中現(xiàn)下是明明白白的殺意。
聞聲,孫漸濃有些微愣,看著初若的神情,當(dāng)下明白,她今日是鬧上一鬧,至于鬧到什么程度……他無法知道。
“胡說八道!”吹胡子瞪眼,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的趙將軍大聲道:“你這個女娃娃,休要壞我名聲?!?p> “胡說八道?”似聞可笑之言,初若的眼中有著一抹冷笑,“有本事,你脫去了這一身的官府,勤勤懇懇的做你的農(nóng)家漢去,我楚國朝堂,少你一人不妨礙!”頓了頓“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若是如你這邊欺上瞞住,簡直……小人!”
最后的兩個字,初若看著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眼中是濃濃的蔑視,刻意加重語氣道。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初若逼到了如斯境地,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怎么,你背后的主子,不替你說話!”眼瞧著人群中有些躁動,初若當(dāng)即落下這句話,直接斷了絡(luò)腮胡子刀疤臉的后路。
沉默無聲。
久久,初若冷眼看了那依舊跪著的一群人,下令道:“今日起,革了這趙將軍的職位,本公主倒要看看,還有誰想造反!”
“公主莫要胡鬧!”隨之附和的是一個中年人,一個氣度從容的中年人,循循善誘的模樣,好似指點迷津的智者;于人群中,他其實并不顯眼,只那一身的從容,令人見之不忘。
看著第三個出來的人,初若瞇起了眼睛,細細的打量著這第三個人,嘴角的冷笑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居高臨下的冷傲之色。
“未曾想,我的楚國,居然養(yǎng)了這一群……吃里扒外的奸佞之臣!”后面的話,初若停頓了一下方說道,眉眼輕挑,直接漠視了那說話的第三人。
赤裸的漠視,成了她的反擊。
聞言,中年人并未因此而惱怒,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初若,眼中的深思絲絲縷縷,層層疊疊;那眼神,好似要將初若看透一般。
察覺到了中年人的深視,初若毫不猶豫的迎目而視,“怎么,我這楚國的帝王之座,你也想試試!”
“臣惶恐!”中年人說得溫吞,不進不退,就好似一團棉花,所有的力氣打在之上,都沒有效果。
“甚好,這句話,才是陪你身份的!”初若瞧著中年人的作態(tài),打蛇隨棍上,道。
“公主說得是!”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中年人說得和緩。
“有本事,就比我會投胎,投至我之上;沒本事,就記住,公主在上臣在下,尊卑有別!”對于中年人的反應(yīng),初若看在眼中,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高高在上道:“我素日仁慈了些,卻未想,讓你們這些猴子稱了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