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傍晚,踩過沙灘,淺過海水,曬過午后的海灘陽光。
華彧牽著夏蕓兒的手,一步一步的走過這一片兒時和華樂伈走過的路看過的海。
他想今天明天都不去想別的事情,蕓兒這般對他,他便一定要一心對蕓兒。
“華彧哥哥,我們回去吧?”
“好的?!?p> 傍晚退潮的海水,又送上海灘一堆漂亮的海螺。蕓兒又撿起來幾個小一點的塞進袖子里。
華彧沒做過問,他站在夏蕓兒的身后,靜靜等待著。
“走吧,嘻嘻?!?p> 她神秘一笑,走在華彧的前面。華彧摸不著頭腦,一路輕隨,披星戴月。
晚飯后,各自休息……
今日的夜晚顯得格外靜謐,華彧躺在床上,月光打下,照進窗臺,在臥床前撒下如白霜一般的光芒,光芒耀眼,卻又帶著幾分溫柔。
不經(jīng)想起早年讀書時熟記的李白《靜夜思》,但是此刻身在故鄉(xiāng),沒有故鄉(xiāng)情懷,只有靜夜月光景色。
明日他就又要離開海濱,去往西疆。在此之前還要將蕓兒送會山水湖心,還要再去一趟山水閣。
四月前自己是徒步行走,磕磕絆絆一月之久才到山水落岸。
如今已是知曉路線,若是快馬趕至山水閣,也只需要七天時間。
此間西疆戰(zhàn)事應該也發(fā)展不到熱火朝天的地步……想著想著,華彧又在想唐明玥現(xiàn)在如何了?
西疆的夜晚和白天溫差很大,如果是白天戰(zhàn)士們廝殺到不想動,并不是累了而是陽光曬的。
那么夜晚士兵根本不想站崗而且確信大西不會偷襲,就是因為這里的晚上實在是冷寒徹骨。
白天因為楊玨排兵布陣做的極好,大西的軍隊剛入勘城外城,便被四面八方涌出的顏軍殺得片甲不留。
此次負責統(tǒng)領大西軍隊的元帥是獨孤玄,獨孤霸的二子,輔助文臣則是含朝國。
晏城已經(jīng)辭官,獨孤霸在退朝之后也曾挽留,但是無奈自己說過君無戲言!
剛好的是獨孤霸長子獨孤天一直不得獨孤霸的喜愛,二子獨孤玄自幼習武,又有含朝國教授政治之道,在這兩方面都強于獨孤天,是為獨孤霸的心腹。
獨孤霸早有立儲之心,無奈獨孤天為嫡長子,獨孤玄若不能做出一番功績,恐怕王君之位最后還是得按嫡長子繼承制,歸于孤獨天。
“給本爵宣含朝國!”
獨孤玄大怒,他將侍女遞上來的飯菜打翻。剛剛得知白天戰(zhàn)績?nèi)绱藨K敗,他的怒火就不打一處而來。
早間含朝國告訴自己,顏軍剛剛打回勘城,士兵一定驕橫自以為是,所謂驕兵必敗,此番乘機再打回去,必能一舉攻破勘城。
勘城一旦攻破,其余四座邊境城池守將必定會自亂陣腳。
那時王君的先發(fā)制人之計便一舉得逞,大西又能逼迫顏朝議和,讓顏朝自己改號顏國,從此俯首稱臣。
卻不曾想,這次發(fā)兵,竟然被打的片甲不留。
生還的幾個殘兵也缺胳膊少腿的回來報信,讓城中將士心驚膽戰(zhàn)。
雖然自己已經(jīng)下令處理掉了那幾個殘兵敗將,但是已經(jīng)大損了他底下軍隊的士氣。
不一會,含朝國來到。
獨孤玄笑里藏刀,他命人端來座椅,站起來恭敬的樣子。
“含老師,今白天一戰(zhàn),你作何解釋?”
含朝國適才在軍營觀察軍心,他也是剛剛得知此事,不過對于獨孤玄這個黃口小兒,他倒是沒怎么放在眼里。
“王子應該知道王君讓我來輔佐你進行這次的先發(fā)制人之計?!?p> “呵,輔佐我失敗嗎?”
見含朝國沒有什么好脾氣,他獨孤玄也不必藏著掖著。
“臣是希望王子能成功繼承大統(tǒng)?!?p> “繼承個球!本爵此戰(zhàn)若是敗了,別說繼承王君之位,估計就連我那傻子哥哥都比不了!”
兩人怒目相斥,孤獨玄的確不能把含朝國怎么樣,畢竟含朝國也算得上他父王身邊的紅人。
“你不要以為你教過我?guī)啄陼湍茉趺礃雍臀艺f話?!?p> “呵呵,恐怕王子不知道中原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p> “大膽!”
獨孤玄猛地一拍案板。少年燥火一露無遺。
“臣若不膽大,也不能是大西國的文絕大夫!”
含朝國依然面不改色,只要獨孤玄說一句話。他必然回一句,而且此一句必定是咄咄逼人。
“若不是看在父王面上,本爵就殺了你!”
“若不是看在王君面上,你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干!”
言罷,含朝國一甩袖子,踢門而出。
獨孤玄坐下來,看著書案上的擺著的鸚鵡籠架。鸚鵡站在上面盯著獨孤玄,兩只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
“若不是看在王君面上,你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干!”
他瞪大雙眼,一把抓起鸚鵡,摔在地上。
鸚鵡掙扎兩下,翅膀伸展不開,下一刻失去了生命。
含朝國的確不怕獨孤玄,甚至說他也不怕獨孤霸,因為在他看來,臣子這種東西,根本不是上面大的地位,若是還低聲下氣,就不如做一個鄉(xiāng)野村夫。
比如晏城,做不了大官,半輩子低聲下氣,最終告老還鄉(xiāng)。
“廢物,這個廢物,枉我十幾年辛苦栽培,竟然依舊是一個毫無覺悟的莽夫!”
含朝國一邊心想,一邊思慮著此戰(zhàn)敗落的原因。
顏朝軍隊一早布置好等著他們來鉆,恐怕軍中已經(jīng)有了內(nèi)鬼,若想打贏此戰(zhàn),必定要安插內(nèi)鬼往顏朝軍中。
一路走,他一路想,他突然想到一個人。
“你去備馬,我要回趟國都?!彼D(zhuǎn)身和身后的隨從說道。
夜晚的月光更加寒冷,無論是西國的邊城還是顏朝的堪稱都異常寂靜。
這一戰(zhàn)下來,楊玨在軍中的聲望一下子就起來了。
大家都以為在王府錦衣玉食的北楊王世子能有什么領軍打仗的能力,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他深深折服的不僅是這些本來對其不屑一顧的副將,更是這十幾萬顏朝軍隊里的士兵。
他們里面有些老兵甚至在講,好像看到了楊己知老將軍的影子。
楊己知?新兵哪里知道,先北楊王,顏朝的大威將軍,顏朝的戰(zhàn)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