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算你識相
“酒來嘍！”老頭拿上來兩壇酒和一大碟的花生米。
陸瑄拿開塞子，想往碗里倒酒，卻被鳳璇伸手攔?。骸坝猛牒榷鄾]勁兒啊，用壇子喝才爽！”說著打開塞子，提起酒壇子豪爽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道：“好酒！”說完，抓起花生米扔嘴里嚼了起來。
陸瑄怔怔地看著鳳璇這一系列的動作，這個真的是女人嗎？“你們江湖人都是這么喝酒的嗎？”
“對呀！你也試試？”說著將酒壇子往他手里遞。
陸瑄接過酒壇子，學(xué)著鳳璇剛剛的樣子提起酒壇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喝完砸吧砸吧嘴巴道：“好酒！”然后抓起花生米扔嘴里嚼了起來。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鳳璇道：“怎么樣？”
鳳璇扶額嘆了口氣道：“長得好看的人，即便是做著粗魯?shù)膭幼鳎惨琅f是那風(fēng)度翩翩好看的要死的樣子！”
陸瑄跟著嘆了口氣道：“長得太好看也是罪過罪過啊！”
說他胖還喘上了，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敢在她面前嘚瑟，她早揍他了。
“不過……”陸瑄又灌了一口酒，稱贊道：“這酒是真的很不錯！難怪你都回去了還要翻墻出來喝！”
“那是！”鳳璇揚了揚眉道：“這酒是老頭用他祖?zhèn)鞯尼勚泼胤结勚贫傻模趧e的地方可買不到。”
又灌了一口酒，陸瑄睨了她一眼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家酒館的？”
灌一口酒，鳳璇笑呵呵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聞著味兒來的！”
“真是個酒鬼……”陸瑄搖了搖頭，道：“沒見過你這么愛逛青樓還愛喝酒的女人！”
鳳璇不悅道：“怎么？就只準(zhǔn)你們男人花天酒地，不準(zhǔn)我們女人花天酒地？”
陸瑄弱弱地糾正道：“女人不是該好好在家繡花學(xué)女德嗎？”
“狗屁！”鳳璇啐了一口，“我就偏不愛繡花學(xué)女德怎么地？”
陸瑄本想反駁，但是看著她惡狠狠瞪著他的雙眼只好作罷，只是弱弱道：“不怎么地，你喜歡就好！”
鳳璇見他這般，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
倆人就這么東拉西扯的喝完了兩壇酒，這酒后勁兒大，陸瑄大著舌頭道：“送……送我……回……回府！”
鳳璇來這之前已經(jīng)喝了不少，再加上這酒的后勁兒，也已經(jīng)微醺，她架起陸瑄得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一字一頓問道：“你還能走嗎？”
點點頭，看了看她因為喝了酒而紅通通的臉蛋兒，只見她小嘴兒也紅潤潤的，微微蹙眉，雙眼迷蒙地看著前方。陸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突然發(fā)現(xiàn)鳳璇長得挺好看的，特別是此時此刻的她，少了些平日里的痞氣，多了些屬于女人家的柔和。他努力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她。
瑄王府外，鳳璇架著醉醺醺的陸瑄，看了眼高高的圍墻，施展輕功準(zhǔn)備越過墻頭去，結(jié)果腳尖剛點在墻頭頂上準(zhǔn)備落地，就趁著明亮月色看見圍墻底下有好多顆腦袋正仰著頭看著他們，鳳璇嚇得摟著陸瑄齊齊摔了下去。
“?。 兵P璇與陸瑄異口同聲地痛呼一聲，酒立馬就醒了不少。
“王爺！”一群人呼啦啦地圍了上來，將陸瑄扶了起來：“王爺，你沒事吧！”
靠！有事的是她好不好？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明明是她居然做了他的肉墊子，腰都快被壓斷了好么？鳳璇嘗試著稍微扭動了下身子，掙扎著慢慢坐了起來，正想破口大罵來著，忽然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
那群下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到一邊去了，就連豐年也偷偷躲到了人群后頭，而陸瑄則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垂著頭不說話，他的對面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美人，那美人的臉還跟陸瑄的那張臉極為相似。呃……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陸瑄的母妃了吧。
老王妃此時沉著一張臉，看起來甚是威嚴，看向躲在后面的豐年吩咐道：“豐年，還不快去給王爺準(zhǔn)備醒酒湯和熱水？”
“是，王妃！”豐年領(lǐng)命下去了，其他下人也很有眼力的告退了。
此時，只剩下三個人，老王妃替陸瑄理了理亂了的頭發(fā)，又替他整了整亂了的衣裳，柔聲道：“剛才可摔疼了？”
陸瑄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母妃點了點頭。
老王妃點了點他的額頭，嗔怒道：“活該！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是不是？你看看如今什么時辰了？你知不知道母妃很擔(dān)心！你說你萬一……”
“母妃……”陸瑄趕緊打斷道：“孩兒這不是沒事嗎？孩兒只是跟朋友喝酒喝得高興了，忘了時辰。您看，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母妃不必擔(dān)心！”
老王妃這才注意到女扮男裝的鳳璇，蹙眉問道：“這位公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鳳璇拱手行禮道：“稟王妃，在下只是普通百姓而已，只因與瑄王殿下言語相投，所以多聊了會兒，多飲了幾杯，忘了時辰，還望王妃恕罪！”
與瑄兒言語相投？還一起喝酒？那肯定是一塊在外面風(fēng)月場所認識的浪蕩公子了。她對這種人絲毫沒有好感，本來不想不搭理他的，但是想著他好歹將瑄兒安全帶了回來，就不與他計較了：“罷了！如今天色已晚，想必公子的家人也該擔(dān)心了吧？公子還是快些回去吧！”
“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鳳璇朝陸瑄一拱手道：“瑄王殿下，在下就先告辭了！你我有空再一起把酒言歡?！?p> 陸瑄擺了擺手道：“好說好說！”
待鳳璇施展輕功離開后，老王妃不滿道：“瑄兒日后注意著些，不要什么人都當(dāng)朋友，小心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那位公子輕功那樣好，想必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更何況如今皇上對瑄王府虎視眈眈，說不準(zhǔn)那就是他派來的探子。
“放心吧母妃，我知道！”陸瑄說著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去看看豐年的醒酒湯好了沒，母妃您也折騰了一晚上了，趕緊回去歇著吧?！?p> 老王妃看著陸瑄的背影嘆了口氣，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的，最起碼你可以無憂無慮的快活過一輩子！”
老王妃以為這句話只有自己聽到，卻沒曾想被躲在墻外耳力極好的鳳璇聽見了。
原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遺照的事和前瑄王真正的死因，這個前瑄王妃將他保護得太好了，如此看來，是真的不愿他去復(fù)仇?？墒牵瑲⒏钢?，豈能不報？也不知道這位前瑄王妃究竟是如何想的。
……
回到聽風(fēng)院的時候，就看見清畫和清棠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圈。鳳璇打趣道：“你們在玩什么游戲嗎？”
“小姐！你回來了！”清畫和清棠趕緊迎了上去：“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擔(dān)心死我們了！”
鳳璇笑道：“不過出去喝個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清畫皺眉道：“萬一遇上仇家什么的……”
鳳璇揉了揉她的臉蛋兒：“小小年紀(jì)的，怎么像個小老太太似的，老是皺眉可是會變丑的哦！”
“小姐！”
“好了好了！”鳳璇不再捉弄她，“快點給我備熱水，一身酒氣臭死了，你聞聞！”說著便把袖子往清畫鼻子跟前湊。
清畫捏住鼻子道:“清棠已經(jīng)去準(zhǔn)備了，小姐！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鳳璇笑嘻嘻道:“沒多少！”
……
門外，李嬤嬤臉貼在門上，認真地偷聽著屋內(nèi)主仆倆人的對話。
清棠下去準(zhǔn)備熱水回來就看見李嬤嬤貼在門上偷聽，輕喝了一聲:“李嬤嬤，你在干什么？”
李嬤嬤被清棠嚇了一跳，立馬站直了身子，忙解釋道:“沒干什么！就是想看看大小姐這里有什么需要幫助的?！?p> 清棠冷冷道:“大小姐自然有我們這些丫頭伺候，李嬤嬤不用操心！”
李嬤嬤干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和清棠好好伺候大小姐，我先下去了?！闭f完便快步離開了。
清棠推門進去道:“小姐！這李嬤嬤也忒大膽了些！”
剛剛門外的動靜鳳璇自是聽到了的，她不在意道:“隨她去吧！總歸也聽不到什么有用的！”
清畫道:“但總是這么被人盯著也不是辦法！”
“算了，走了一個李嬤嬤還會有陳嬤嬤朱嬤嬤……沒必要！”
……
蘭馨院。
李嬤嬤將剛剛偷聽到的話轉(zhuǎn)述給方嬤嬤聽。
方嬤嬤驚訝道:“你說大小姐出去喝酒了現(xiàn)在才回來？”
“是啊！”
方嬤嬤問道:“你可有聽到大小姐跟誰去喝酒了？”
李嬤嬤搖了搖頭:“才聽了沒多久清棠那丫頭便來了。但是大小姐好像幾乎天天晚上都很晚才回來，內(nèi)院除了清畫和清棠那兩個丫頭以外，別人都進不去，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大小姐究竟干什么去了。不過，方嬤嬤明天可以派人悄悄跟著，看看大小姐到底做什么去了?！?p> 方嬤嬤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繼續(xù)盯著大小姐，有任何舉動立刻告訴我！”塞了幾個銀子到李嬤嬤手里:“只要你好好替夫人做事，夫人是不會虧待你的！”
李嬤嬤笑著接過銀子道:“謝謝方嬤嬤，還勞煩方嬤嬤替我在夫人面前多美言幾句?！?p> 方嬤嬤拍了拍李嬤嬤的手背道:“你放心，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