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擇偶類型
徐煦突然坐起,不由分說將許若黎緊緊抱在懷里,不管不顧地耍起無賴。
反正你不能拋下我。
徐煦聞著許若黎身上淡淡的香氣,覺得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許多。
一陣清涼和溫熱交織的氣息涌來,許若黎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么情況?
他怎么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徐煦身上火燒火燎,可體內(nèi)卻一陣惡寒,應該是發(fā)燒了。他拼命將許若黎往懷里抱,像在汲取某種溫暖。
“你是不是想丟下我一個人回家?”
“雖然我生病了,可是我還是可以做飯啊?!?p> “許若黎,我好冷啊?!?p> 徐煦埋在許若黎的長發(fā)里,聲音悶悶地傳來,聽得她心里莫名發(fā)酸。
這個傻瓜,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做飯。
怕是腦子燒糊涂了。
“徐煦。”許若黎試著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掙不脫,只好就著這個姿勢和他說話。
“嗯?”徐煦趴在許若黎的肩頭,迷迷糊糊的。
“你和凌辰到底是什么關系啊?”許若黎還是問出了口。
等了好久,卻沒有人回答。
許若黎以為徐煦睡著了,便將他輕輕放倒在沙發(fā)上。
哪知徐煦剛躺上去,再次緊緊環(huán)住許若黎的脖頸,兩人近在咫尺。
炙熱的氣息在這局促的距離中流轉(zhuǎn),四目相對,一個像在夢游,一個像在審視。
“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啊?”徐煦磕了感冒藥,腦子暈乎乎的,倒像是喝醉一般,大著膽子吐真言。
他看著眼前這個人離自己如此近,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害怕。
害怕自己的莽撞嚇到她。
可是又真的不想放開。
許若黎知道徐煦現(xiàn)在腦子不清楚,也一反嬌羞常態(tài),大著膽子觀察徐煦長長的睫毛,并感嘆現(xiàn)在的男孩子生得越發(fā)精致了。
“回答我嘛~”徐煦見許若黎不說話,急了,又加了點力度摟著她。
許若黎暗呼不妙,趕緊回答,穩(wěn)住他不安分的胳膊:“我喜歡成熟理性一點的?!?p> 聽完許若黎的回答,徐煦咧開嘴笑了。
“你說得不就是我嘛?!毙祆阈Φ醚劬Χ疾[了起來,長長的眼睫毛在翩翩起舞。
許若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徐煦的額頭,這發(fā)燒真是把腦子燒壞了。
你和成熟理智哪個沾邊了?
倒是你老板看上去還湊湊合合。
“難受的話就睡一會吧,乖~”
許若黎看徐煦昏昏欲睡的模樣,只好一邊哄他,一邊從他的手臂里逃出來。
這句話果然奏效,徐煦的呼吸平靜安穩(wěn)起來。
許若黎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凌辰一直站在過道里,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他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沒來由地也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許若黎為什么要提他?
許若黎看到凌辰雙手插兜,背靠墻壁,微微抬頭,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以為凌辰見到自己不太高興。
“凌辰,你和徐煦……”面對凌辰,許若黎也是不知如何開口。
“我送你們回去吧?!绷璩秸局?,看著許若黎說道。
“你之前為什么要把徐煦趕出來?”許若黎見凌辰不接話,反而急著要把她和徐煦送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凌辰擰眉。
“徐煦還小,也挺不容易的。你不要欺負他?!痹S若黎覺得是時候要為徐煦出出頭了。
“我欺負他?”凌辰眉毛擰成一團,他在美女面前可從來沒這么困惑過。
“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不想再和他……”
“他哭著喊著要去你那,怎么全賴我身上了?”聽了兩句,凌辰算是回過味兒來了,敢情徐煦這小子是把自己當槍使了,關鍵是自己的名聲就這樣被毀了?
還是在許若黎面前?
凌辰氣得只想進去把徐煦暴打一頓。
“嗯?”許若黎聽到凌辰這樣一說,也有些迷了。
凌辰見許若黎沒剛剛那么冷艷的樣子了,也就知道徐煦的追妻之路分外坎坷。兄弟的面子還是要顧上的,當下也沒再往細里說。
把徐煦惹了,自己在老爸面前的最后一塊擋箭牌就沒了。
況且,光徐煦一個人鬧騰就夠他受得了。
“我和徐煦這么多年的兄弟了,怎么可能欺負他。你不要想太多?!绷璩絼e過眼去,不看許若黎。
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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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開車將許若黎和徐煦送回家,一個人站在樓下,倚在車旁,盯著六樓的某個窗戶看了好久。
夜晚的風還有些涼,將凌辰的黑發(fā)吹得飛揚又落寞。
這一刻,他第一次懷疑自己,整日燈紅酒綠,麻痹自己的方式是不是有失妥當。
就像徐煦說的,誰會在乎呢?
而萬一有一天,他也如徐煦這般幸運,遇到了類似于許若黎這樣的人,他有資格好意思去和她在一起么?
一片狼藉的生活,又怎么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凌辰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不斷吞云吐霧。氤氳的煙氣使他的眼眸越發(fā)深沉莫測。
從小到大,家里沒缺過他什么。
父母也是各玩各的,爸爸愛他,媽媽也愛他。
可要命的是,他們彼此并不相愛。
有時候他寧愿希望父母對他冷漠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彼此之間逢場作戲。
他很困惑,也就很難和別人交心。
只有徐煦,這么多年一直和他玩,他善于分辨真心,自然對徐煦也是很好。
這是他唯一一處覺得自己還算有點價值的地方。
他是不是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或者有個正經(jīng)的事情做也行啊。
凌辰再次看向窗戶,燈已經(jīng)熄滅了。
他目光堅定,眼眸深沉,面容冷酷,隨即大力拉開車門,絕塵而去。
**
許若黎關了客廳的燈,也準備回房休息了。
上了一天班,又去找徐煦,這會兒是身心俱累。
走到書房門口,里面的燈卻突然亮了。
她以為徐煦要喝水,于是在門外敲了敲門,并沒有回應。
許若黎打開門,看到徐煦坐在床上,一臉懵懂。
“怎么不睡覺?。俊痹S若黎看徐煦似乎沒什么事,就站在門口,沒敢走近。
凌辰今天那句“哭著喊著要去你那”,她還沒忘,但也沒敢接著問。
怕尷尬。
也怕事情真是這樣,那她可太笨了。
“我睡不著。”算起來,徐煦白天確實也已經(jīng)睡了好久了,吃了藥,又睡了一會,他畢竟身體素質(zhì)在那擺著。
這會兒,著實是餓的睡不著了。
“你不會是餓了吧?”許若黎晚上也沒吃飯,但她經(jīng)常性的晚飯少吃或不吃,倒也沒什么。
而徐煦,少吃一頓,是萬萬不行的。
“嗯!”徐煦乖巧地點點頭,同時一臉委屈地摸了摸肚子,“肚子一直叫,我是被吵醒的?!?p> “我給你做飯去?!痹S若黎想到他后半句話,不禁想笑。
“你先過來嘛,我還沒說要吃什么呢?!毙祆闵斐鍪帧?p> “過去干嗎?”許若黎心中警報拉響。
“一天沒見你了,看看你不行嘛?”徐煦噘著嘴,被拒絕了心里很不開心。
這人吃的藥是治感冒的,還是毀腦子的,怎么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