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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之座

第十四章 救贖和新生

諸神之座 小何流口水 2711 2019-04-15 00:21:53

  “這件事情是從前天開始的,巴奇是那天最后留在這里的人,不過他手上肯定沒有工具,不可能空手把內(nèi)鎖從外面熔掉、隔空燒毀文件。加上他在這里吃好住好,也沒有理由背叛我,如果要背叛的話,早就可以這么做了?!?p>  諾頓第一個排除掉宙斯,近十年的相處,宙斯平時恭敬無害、足智多謀,連一點小差錯都沒有犯過,為人品性方面完全獲得他的信任,加上上帝代言人的身份,諾頓怎么都不愿意承認自己居然看錯人了!

  “不是巴奇,那會不會還有其他人知道保險柜的事?”

  諾頓仔細思考,自己平時小心翼翼,能夠告知一切的,除了妻子和巴奇外,再也沒有別人,妻子他也是絕對放心的。

  “再往下排除,就只有海利這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有可能做得到這種事,畢竟他是獄警領(lǐng)頭,每天晚上都會帶隊巡邏,有各個辦公室的備用鑰匙,想要進來搞破壞是非常容易的事?!?p>  諾頓冷靜下來后,把保險柜的殘骸收拾好,開門把門外不知所措的海利叫進來,詢問這幾天的行動細節(jié)。

  “沒有啊,我這幾天的出勤狀況都寫在出勤記錄本上了,副領(lǐng)隊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有進來過您的辦公室。”海利被問得莫名其妙,只能老實回答。

  諾頓幾番細心從旁推敲,還是完全看不出海利身上有任何的破綻。

  真不是他。

  哪會是誰呢?

  諾頓迷茫了,如果繼續(xù)往下猜測,辦公樓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動手腳,但這么猜,范圍就太廣了!

  好像真的只是個意外。

  諾頓內(nèi)心苦澀,這種解釋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管怎樣,先把巴奇叫過來,說不定他能想得到辦法?!敝Z頓內(nèi)心暗暗道,但一想到宙斯,他內(nèi)心卻愈發(fā)的不安,好像自己錯過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樣。

  到底是什么呢?

  諾頓苦思冥想,無意中想到宙斯那天晚上動作慢了一些,隱隱升起一個奇怪念頭:“那些灰燼真的是文件燒毀之后的殘留物嗎?如果文件被人調(diào)包,偷出來了那會怎么樣......”

  諾頓察覺到自己思維誤區(qū),于是把疑問往宙斯身上套。

  “如果是巴奇用了某種我不知道的手段替換掉文件,接著焊死鎖,燒毀里面的東西,不讓我及時發(fā)現(xiàn)......”

  諾頓內(nèi)心的不安加重。

  “假如假設(shè)成立,那么他在牢里也沒辦法儲存這些文件,或者說把文件藏好對他也沒有用處,這么看來,只有一個結(jié)果......”

  “只能通過寄信的方式寄出去。”

  諾頓細想下去一層冷汗浸透襯衣,如果只是文件燒毀,他損失也就是十年的錢財積累,但如果那些犯罪資料寄出去了,無論寄給哪一家報社,一旦發(fā)表出去,他都會身敗名裂,坐穿牢底!

  “所以不如查一下,看看巴奇最近寄信的頻率怎么樣?”

  諾頓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急忙忙打電話給在二層辦公室的獄警詢問宙斯最近的動向。

  “什么?你說巴奇最近幾天頻繁寄件?!”諾頓心理涼了半截,急急忙忙道:“那你們有沒有檢查一下信封?”

  得到的回復(fù)自然是否,如果是其他犯人寄件的話,他們還有可能會去檢查一下,但是宙斯身為諾頓的左右手,加上平時的威望,沒有人會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無意中諾頓覺得自己猜到某些正確的答案,頓時像一頭發(fā)怒的雄獅:“你們立刻追查那些信件的寄出地址!”

  說完粗暴的掛斷連線,電話那頭的獄警還在一頭霧水當(dāng)中,根本鬧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諾頓接著對海利喝道:“你馬上把巴奇帶過來我這里!現(xiàn)在立刻去!”

  “是的,長官!”海利舉手敬禮,每個部位的腱子肉都隨之抖動。

  諾頓從抽屜中拿出一把左輪,握槍的手青筋暴露。

  ......

  砂石場上,宙斯和安迪坐在邊緣的石階上,專心致志的下著國際象棋。

  “你又輸了,這是第幾把?”宙斯微笑著。

  “三百三十一把了?!卑驳掀届o道,沒有一點敗者的失落,默默的在旁邊石壁上刻下一道刻痕,“自從五年前剛教你國際象棋那時贏過一局后,就再也沒有贏了。”

  “要不要我讓一下你?”宙斯哈哈笑道。

  “有意思嗎?”安迪瞥了一眼。

  “的確沒意思?!敝嫠剐α诵?,體內(nèi)的占星力平息下來,“其實你再想多幾招后手就能贏了。”

  安迪搖搖頭:“國際象棋講究的是文明和策略,根據(jù)認知的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下棋風(fēng)格,或是激進、或是穩(wěn)重、亦或是天馬行空?!彼钌畹目戳酥嫠挂谎郏骸暗湍阆缕澹耆床怀瞿愕娘L(fēng)格......絕對的冷靜、理智,每一步都隱藏有無數(shù)勝機的后手,從一開始,我就已經(jīng)輸了......說實話,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p>  宙斯微笑道:“怎么說?”

  “在監(jiān)獄這個悶熱煩躁的熔爐里,每個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即便沒有事情也會找些事情去做......但你不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觀察者,仿佛生活在一個獨行者的孤獨世界里,格格不入,沒有人能真正的看懂你的內(nèi)心。”

  宙斯露出一抹微笑,這不過笑容中隱藏著絲絲點點的苦澀,好久才道:“原來如此......如果我說,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信嗎?”

  安迪眼睛瞇起來,沒表現(xiàn)出震驚的模樣,幽幽道:“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有些猜想了?!?p>  宙斯驚奇一聲:“哦,是嗎?”

  安迪道:“剛來這里一兩年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對這個世界的每一樣?xùn)|西都感到好奇,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對于基礎(chǔ)的社會知識、生活中的陌生用品表現(xiàn)出一種讓人詫異的無知?!?p>  “如果是那些天生愚笨或精神有問題的人或許還能理解,但你不一樣,你很聰明,甚至是我見過最聰明、好學(xué)的人,如果你從小生活在這個世界,不可能不懂這些?!?p>  “另外就是三姐妹的事件,憑空制造一氧化碳中毒,是你們那個世界獨有的手段,對吧?”安迪眼光敏銳,看似詢問,語氣卻十分肯定。

  宙斯點點頭,沒有否認。

  兩人間沉默了一會,忽然遠處一小隊獄警朝他們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畢竟這個時間點很少有獄警巡邏的。

  “看來我們要離開這里了?!敝嫠箍戳艘谎郦z警,淡淡道。

  “我們?離開這里?”安迪疑惑道。

  這時,領(lǐng)隊長海利已經(jīng)走到他們面前,客氣的對宙斯道:“巴奇先生,典獄長要見一下你?!?p>  宙斯點頭,站起身拍拍臀部的灰塵,點頭道:“帶我過去吧?!被仡^對安迪微笑:“別擔(dān)心,無論我是哪個世界的人,來自什么地方,但在這里生活了十年,我就是你的朋友。”

  宙斯堅定的話語像春風(fēng)一樣滲透入安迪的心中,讓他心中最后一絲隔閡消失不見。

  十年友誼,不會因為所在世界的不同有任何改變,不是嗎?

  安迪淡然一笑,仿佛瞬間理解宙斯此行的目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個家伙……是要回家了嗎?”

  ......

  很快宙斯被帶到了諾頓面前,說實話,海利也太清楚發(fā)生什么事,從諾頓凝重的表情看來,似乎兩人產(chǎn)生了很大矛盾的樣子,為了避免沖突,他把宙斯送到房間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兩人旁邊,警惕觀察起來。

  宙斯走入房間內(nèi),看著端坐在辦公椅上,微笑道:“尊敬的典獄長大人,不知叫我來是為了什么事?”

  諾頓端坐在辦公椅上,見宙斯沒有一點緊張或焦急的神態(tài),仍然抱有最后一絲希望。

  或許是我錯怪他了。

  諾頓猶豫了一會:“你可以說一下,你這兩天寄出的信件是什么嗎?”

  宙斯微微笑了笑:“看來最終還是被你察覺到了么......”他的話讓諾頓心里一沉。

  “寄出的當(dāng)然是您最害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東西了?!敝嫠乖捓镉猩钜狻?p>  “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絕望在諾頓的心頭蔓延。

  “您覺得呢?”

  “為了理想?或是覺得我貪污腐敗很骯臟嗎?要知道,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就是這樣子的!就算不是我,換上另一個典獄長上臺,他也一樣會這么做!”諾頓牙齦咬得咯咯響,“或者這也是上帝的指示?”

  “你錯了?!敝嫠箵u頭否定,“理想?我沒有這么偉大,我只是為了自己而已......另外上帝什么的,都是騙你們的。”

  什么?!

  諾頓和海利的身軀如同被雷劈中一般,霎時間動彈不得!

  “哪有上帝、鬼神、詛咒,都是虛無縹緲的寄托,讓你堅信自身貪污腐敗有個正規(guī)的理由罷了?!敝嫠沟?。

  “你說什么?”海利上前,一把抓著宙斯的領(lǐng)口,用力往上提,卻被宙斯一腳掃倒在地。

  “對了,之前你心前區(qū)上的污漬,那只是我的戲法,就算你不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胸口上的硝酸銀殘留痕跡也會在半個月后自然淡化消失?!敝嫠箲z憫的看了海利一眼。

  海利好不容易用了近十年的時間,才穩(wěn)固住自己的三觀,通讀圣經(jīng),信仰上帝,宙斯這一番話卻讓他三觀再次崩碎。

  霎時間仇恨像熔漿噴發(fā),海利癱瘓在地,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宙斯,口中不住的無意識呢喃——

  “你......你居然耍我這么多年?!我要你死!”

  而就在這時,有獄警匆忙從外面跑進來,焦急對著典獄長道:“不好了,辦公樓正門外突然來了好幾輛檢察院的車,有長官拿著拘票正在過來,而且門外聚集了一大群報社記者!”

  諾頓連忙打開窗,看到窗外有數(shù)十輛車停在外面,不少記者拿著相機想拼命的突破警衛(wèi)封鎖。

  諾頓雙目失神依靠在辦公椅上,最壞的結(jié)果還是出現(xiàn)了——

  宙斯居然真的把他的犯罪記錄傳訊出去!

  拖的時間太久了!

  如果他第一時間察覺到宙斯的手段,還能靠平時積累的人脈拖上一拖,但萬萬沒想到宙斯的行徑居然如此大膽和出乎人意料,時間已過去三、四天,什么補救措施都做不了了。

  完了......

  一想到,自己洗錢丑聞敗露,下半輩子將在監(jiān)獄里面渡過,諾頓的絕望無可避免涌現(xiàn)出來。

  “不,不,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諾頓喃喃自語,內(nèi)心接近潰散的邊緣,“也就是說,你這些年的所有動作都是偽裝出來的假象,為了蒙蔽我,對嗎?”

  “是的,準備好落網(wǎng)、體驗下我們的生活了嗎?”宙斯淡淡道。

  “十年,嘿嘿,好大的魄力,好重的心計啊!”諾頓的目光仿佛要把宙斯生吞一樣,充滿決絕,“你很好,很好……我竟然被你欺騙了這么多年,看來我是老了?!?p>  諾頓把右手的左輪提起,對準宙斯的腦袋:“最后,你可以告訴我,你怎么弄壞保險柜,以及燒掉里面的文件的。”

  宙斯神秘一笑:“是魔法......”

  諾頓搖了搖頭,根本不信:“死到臨頭還嘴硬,算了,問的再多也沒用,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就在諾頓開槍的一剎那,海利也扣上扳機對著宙斯,宙斯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微微一笑,從口唇中似乎可以讀出兩個字——

  再見。

  砰!

  子彈內(nèi)的發(fā)射藥突然產(chǎn)生一絲火光,槍械直接炸膛,爆炸的彈藥碎片射入來不及防備的諾頓和海利的眼睛,急速之下,碎片貫入大腦,兩人斃命!

  剛剛來通訊的那名獄警早已嚇癱在地,對于這種詭異的情況說不出話來!

  “貪婪和愚昧,就算這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終究也救不了你們。”

  宙斯望著墻壁上掛著的匾額,上面寫著“主的審判迅速降臨”,隱隱有所感悟。

  ......

  最終,等檢察官到來后,瞠目結(jié)舌看著現(xiàn)場的兩具尸體,一個語無倫次的獄警,還有一名普通的年輕人。

  一番取證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后,也只能得出——槍是炸膛的,是子彈內(nèi)的發(fā)射藥質(zhì)量不達標導(dǎo)致的結(jié)果,以致這次事件后,供配肖申克監(jiān)獄的子彈制造商接下來將面臨嚴峻的檢查。

  宙斯?自然是沒事,并且因為舉報有功,加上他提供了本人和安迪翻案的證據(jù),政府高層高度重視,俄亥俄州一級法院將重審兩人的案件。

  ......

  一個月后,一家酒店的房間內(nèi)。

  “篤、篤、篤!”

  “請進?!?p>  一名酒店服務(wù)員拿出一袋包裹和一封信件,客氣對宙斯道:“巴奇先生,這里有您的一封信件,是一位名叫安迪·杜佛蘭的先生寄給您的,還托運過來一個包裹,要您親自打開?!?p>  “恩,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沒事不要過來打擾我?!?p>  “好的,先生?!?p>  信?還有包裹?

  “安迪這家伙翻案脫獄后,人就不見蹤影,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一想到安迪無罪翻案后的遭遇,宙斯猶有笑意,他還記得那些天各大報紙上的奇葩頭版——《一切都是誤會,安迪先生》、《走進科學(xué)之監(jiān)獄求生》、《監(jiān)獄同志相處之道》......

  沒錯,都是后來記者采訪他寫出來的報道,里面的內(nèi)容盡是宙斯對安迪夸張的描述。

  直到現(xiàn)在,宙斯想起安迪當(dāng)時看到這些內(nèi)容的復(fù)雜表情,還是有點按捺不住,笑出聲來。

  當(dāng)然,這只是他作為朋友,送給安迪脫離肖申克監(jiān)獄的禮物,一個沒有惡意的玩笑。

  在此之后,安迪又做出一件讓人咋舌的行為。

  那就是——告法院!

  十?dāng)?shù)張法律傳票就把十二年前審判殺妻案的法院檢察官、陪審團、主法官等人全部告上,并且還真給安迪告成功了,獲得共計百萬的賠償!

  導(dǎo)致此事傳出后,一度喧囂塵上,引得一波告法院的風(fēng)潮。

  而獲得賠償百萬后,安迪就不告而別,莫名失蹤,就在宙斯以為他被人謀財害命之時,他居然給自己寄來一封信?!

  “我倒要看看你這百萬富翁想要說點什么,里面要是沒有幾萬塊給我塞牙縫,甭想我會原諒你......”

  宙斯嘀咕著拆開信封。

  “親愛的巴奇,當(dāng)你讀到這封信時,代表我已經(jīng)離開美國,去到墨西哥上一個靠近太平洋的小地方?!?p>  “我會在那里開個小旅館,買條破船,悠閑出海......不再忙著活、或忙著死,只愿歲月靜好,春暖花開?!?p>  “原本我在想,如果你有空,可以邀你過來聊聊天,一起出海釣釣魚,講訴一下你原來的世界,順便說說你是怎么炸掉諾頓腦袋的事,這些我都很感興趣?!?p>  “可是,我知道你要回去原來的世界了,手頭上也沒有什么好的禮物送給你,所以只有件那東西可以送出手,希望你不要介意?!?p>  “另外,我要道個歉,請你們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如有空,順帶轉(zhuǎn)告瑞德他們,我現(xiàn)在很好,請勿想念?!?p>  “老友,安迪。”

  宙斯讀完后啞然失笑,不知該惆悵還是替好友高興。

  “還真是不變的悶騷啊,想念我們就直說嘛,拐彎抹角的?!?p>  宙斯接著拿起包裹,拆開一看,竟然是一本舊舊的圣經(jīng)。

  “寄這本書給我有什么用?安迪應(yīng)該知道我是無神論者......”

  宙斯不解,打開圣經(jīng),竟然發(fā)現(xiàn)里面夾藏著一把幾乎解體的舊石錘。

  “這不是他雕刻他那些石頭藝術(shù)品的石錘嗎?磨損的也太厲害了!該不會是拿去挖隧道了吧?”

  宙斯把石錘握在手心,廝磨上面的紋路,很快明白安迪的意思。

  石錘伴隨了安迪差不多十二年的牢獄生活,對他有些非同一般的意義。

  此刻,這把意義非凡的石錘送給自己,也算是他告別過去的一種釋然吧!

  宙斯手握著石錘,忽然間一種奇異的感覺滲透進血管中,像是被一股溫暖的潮水所包圍住,每個細胞都感覺很累,想睡覺。

  不一會兒便困得連打幾個哈欠,雙眼模糊,進入夢境。

  夢境中,宙斯似乎經(jīng)歷了無盡的長夜,在一個石壁上,用錘子一點一滴鑿出一條石頭通道,然后蜷縮著身軀爬了進去,繼續(xù)用錘子開鑿前路。

  仿佛沒有知覺、不知道累一樣,他一直往前開鑿、開鑿......沒有絲毫停歇,然而不知過了一剎那,還是無數(shù)年,直至石錘斷了。

  宙斯才在黑暗的通道中蘇醒,睜開雙眼,往后看是一片的黑夜,往前走也沒有光亮,整個人茫然不知所措。

  最后,石頭通道猛然坍塌,把他活埋......

  回到精神空間,一道文字浮現(xiàn):

  肖申克的救贖世界。

  成功存活。

  世界觀收集61%:獲得精神力強化7點。

  獲得世界碎片核心——救贖之錘,能力:金屬性元素抵抗10%、減傷10%

  然后宙斯就被一陣溫暖包裹住全身,身體化成一道道碎片,不知被卷入哪個空間中,化作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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