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繼承者俱樂部(十三)
但為了達成任務目標,她幾乎沒有別的選擇。
鄧念慈擺明了不達目的不會放過任苒,而任苒也不能由著鄧念慈磋磨。
這兩姐妹,是宿命般的仇敵,只能活下來一個。
按照計劃,任苒是想把鄧念慈送進牢里,但是鄧念慈自己選擇了玉碎。
“原諒我……”
任苒喃喃地低語。
————
這一世,有治愈念珠護體的任苒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她想,既然自己基本上是百毒不侵之身,為什么不利用這個特點去做更有意義的事呢。
但自己手里有這么龐大的家族企業(yè),又不能說拋就拋。她利用幾年的時間,在社會上物色了十幾名能力優(yōu)秀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又花了一些時間,把自己的經(jīng)商的經(jīng)驗傾囊相授給這些職業(yè)經(jīng)理人。
任苒的觀點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是她相中的人,她就會提供最大程度的扶持,在任苒的公司,沒有論資排輩,也沒有遠近親疏,只有能力的高下。
這樣一來,凡是被任苒選中的候選經(jīng)理人,都懷著極為強烈的知遇之恩的情緒為她做事,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自己的能力保持在任苒需要的水平甚至更高,他們的高薪工作就不會朝不保夕。
等把每個公司的總經(jīng)理培訓得差不多了,任苒又把二姐鄧念岑從國外請了回來。
鄧念岑去國外讀的也是商科,后來因為對心理學感興趣,又修了一個心理學的博士,她自嘲說,商科的東西無論如何都繞不過數(shù)學,而自己實在是被數(shù)學搞怕了,又很想讀個博士,所以就挑選了一個完全不需要學數(shù)學的心理學專業(yè)。
而任苒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怎么回事。當初鄧念岑就博士專業(yè)方向的事情來找她商量過,自從「升學宴事件」之后,兩姐妹敞開心扉說亮話之后,鄧念岑就對這個小妹無比信任和依賴。她恍惚覺得小妹似乎哪里跟以前不一樣了,但又找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樣了。
盡管如此,她依然把小妹當成是最可信賴的人,甚至比父母還要值得信任和依靠。鄧念岑一直感念小妹沒有把她是鄧母在外的私生女的事情抖落出來——按理說,這件事被捅破,對小妹來說有益無害,而對于自己,則有可能要面對被逐出家門的命運,但是她卻沒有這樣做。
現(xiàn)在的鄧念岑,即使真的把她逐出鄧家,她也不會吃不上飯流落街頭,因為她也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紙醉金迷的富二代了。她現(xiàn)在手里有商科碩士、心理學博士等多個亮瞎眼的頭銜,養(yǎng)活自己不成問題。
但小妹對她手下留情,她告訴自己,這個情分必須得記著,別人怎樣暫且不管,自己再也不能不爭氣了。
在機場見到任苒的那一刻,鄧念岑一點都不驚訝她看到的小妹。
任苒身著一套淡灰格西裝,中性、干練,得體的剪裁又烘托出了一點可愛的女人味。
“小妹!好久不見了?!编嚹钺€是像以前一樣,肢體動作很夸張地抱住了任苒。
任苒當時有些呆住,因為她不太習慣跟別人這樣親密接觸。
但是馬上,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流蕩在體內(nèi),她覺得自己并不排斥這個姐姐的擁抱。
這是姐姐,她告訴自己。她曾經(jīng)做錯了事,甚至差點害了自己,但她并不是冥頑不化,恨自己入骨,相反,經(jīng)過那一次較量之后,她戛然收手,并且一直在維護自己,保護自己。這就是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在這一世,任苒體會到了親情。雖然是同母異父的姐姐,但畢竟都是從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
“二姐,我知道你忙,但我也沒閑著,咱倆就別客套了,我這次來美國,就是想請你出山?!卑差D好之后,姐妹兩個開始說正事。
“你的意思是?”
“集團那一攤子事,我不想管了,我呀,我得趁自己還年輕,趕緊退休了?!?p> “你?趁年輕退休?人家五十多歲退休還嫌早呢,你這三十多歲就想憊懶怠工啊。作為鄧氏的大股東,我告訴你我不同意啊?!?p> “二姐,你這個股東可以做得更大。”
“什么意思?”
“我想割讓一部分股給你,然后我就退休了。鄧氏以后由你接管,具體運營上的事情,我不參與了。我就賺點零花錢過逍遙日子了?!?p> “不會吧?你這么有事業(yè)心又這么有能力,怎么突然就想解甲歸田了?快說,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我想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p> “多拿錢的多辦事。好吧,在商言商,小妹你既然這么有誠意,那就,成交!”
————
六個月后,任苒和沈秋樹來到一個非洲國家。
這片土地上,終年充斥著戰(zhàn)亂、瘟疫和饑荒。
兩人在前期做過周密的調(diào)查,最終決定了他們降落的地點。
他們選擇了一個現(xiàn)在還在內(nèi)戰(zhàn)的國家,這個國家雖然礦產(chǎn)資源豐富,但正是因為這一點樹大招風,原本平靜的國家,被國外好幾股勢力分別扶持了幾個權(quán)力傀儡頭目,常年爭奪資源,發(fā)起內(nèi)斗,受苦的只有普通老百姓。
在這里,一片止痛藥,一瓶抗生素可以賣到天價;
大多數(shù)人生了病,就只能等死;
在文明地帶已經(jīng)絕跡的各種傳染病,就算不小心染上也能很快治愈,然而在這里卻成為令人絕望的絕癥。
任苒選擇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利用自己在這些年學的醫(yī)學知識,還有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立志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yī)護人。
沈秋樹也非常支持她的想法。
任苒一開始只是自己有這個想法,在管理鄧氏繁忙的工作之余,見縫插針地學習急救、護理、各種醫(yī)學知識,還自學了中醫(yī)。
這期間偶爾會咨詢沈秋樹一些專業(yè)內(nèi)容,漸漸地,她也跟沈秋樹透露了自己未來的計劃。
任苒有自己的打算:
自己是有念珠護體的,而且在這個靈力有些微復蘇的時代,雖然還不可能讓別人起死回生,但保護自己不中毒、不被病毒傳染還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她想做更有意義的事情,既然自己有這個特殊能力,就不能讓這個能力白白浪費在這一生。
沈秋樹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醫(yī)生。
但從醫(yī)多年,他也有悲天憫人的英雄情結(jié),他也想到最需要他的地方去。
兩人一拍即合。
在這片戰(zhàn)亂的土地上,每天都有大量需要急救的傷員,還有被瘟疫感染了的小朋友。
沈秋樹和任苒開辦了一家醫(yī)院,從世界各地聘請了各個??频尼t(yī)生護士,盡了最大努力去救治這些可憐無辜的平民。
雖然是高危工作,但老天有眼,沈秋樹也和任苒一樣,平安無事地活到了老年。
兩人既時同事,也是戰(zhàn)友,保持著許多年的情誼,一起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這一生,任苒過得非常有意義。經(jīng)她的手救治后痊愈的病人,在她離世之后,還在長長久久地懷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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