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是盛以凡與唱片公司簽約的好日子,卻被網(wǎng)上一名叫“透過玻璃的陽光”網(wǎng)友爆料的那晚視頻給攪黃了,她的微博更是陷入癱瘓。
白忙活了這么久,盛以凡回到工作室,實在沒忍住爆了幾句粗口,找了一個懂行的朋友讓他幫忙查一下對方的IP地址和所在城市。
結果,除了知道對方人在A市,其他消息都是無用的,注冊的微博手機號打過去已經(jīng)是空號,還有視頻,對方是在一家網(wǎng)吧發(fā)出的,選擇的座位又是監(jiān)控死角,更不到對方是男是女,很顯然也是下足了功夫。
“以凡,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這個人還很了解你?!笔⒁苑驳慕?jīng)紀人,徐斯越問她,想來想去他也只想到這么個理由。
心儀已久的唱片公司就這么歇菜了,涼涼了,盛以凡煩躁地扒拉了一下頭發(fā),踹了一腳椅子,她站起來,“找水哥那晚,就馮成周和阿珂,還有阿珂幾個兄弟在場,除了他們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p> 馮成周和阿珂,還有阿珂那些兄弟,她完全信得過,更不會懷疑。
這也就是她沒有頭緒煩躁的地方,那晚到底是誰躲在角落里拍了視頻,還特地選擇在她名聲大噪的時候,而不是在歌唱節(jié)目決賽期間,確實夠狠的,那是不是代表她手里還有其他的視頻。
除了找水哥那晚,這一年來她都很安分,怕就怕對方不止針對她一個人,還會將申姜卷入這場輿論風波,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見盛以凡也沒有懷疑的目標,徐斯越摩挲了一下下巴,“最近你就先休息一段時間,等輿論風波過去,我呢繼續(xù)找人查?!?p> 盛以凡想,也只能這樣了。
說真的,這場輿論有壞,徐斯越其實不想盛以凡就這么被動著,相反他更愿意她能主動出擊,就跟她人一樣,向來也不是受委屈的主。
如果她選擇做出解釋,加上馮成周的證明,再加上那個叫水哥的出面解釋一下是個誤會什么的,絕對會是個精彩的翻轉,甚至對她的人設更有幫助。
這么一想,作為經(jīng)紀人,徐斯越還是忍不住開口:“以凡,現(xiàn)在是你在娛樂圈扎穩(wěn)腳步的關鍵期,你就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剛剛說的那個建議?”
“徐斯越,馮成周推薦你做我經(jīng)紀人的時候,想必也跟你普及過我,這些話,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從你口中聽到?!?p> 申姜也好,馮成周也好,都是她的底線,誰也不能碰,誰碰她跟誰急。
“啪”地一聲,辦公室門被盛以凡給帶了。
得,不說就是了,哎,徐斯越頭疼,扔掉手中的筆,這個馮成周,到底是給他找了個金大腿,還是個大爺。
雙手搭在椅子上,十指交叉,徐斯越兩個大拇指不斷轉圈,沒辦法,自己選的小主,跪著也得伺候好啊,不然上哪撈錢去。
視頻事件再度發(fā)酵,甚至還有自稱為盛以凡同學的在網(wǎng)上各種爆料,申姜有些不放心盛以凡,連續(xù)打了好多個電話,那頭才接通。
掩下心里的急切,申姜盡量顯得很平靜地問她:“最近很忙嗎?”
這會,盛以凡還在工作室,這些天光排除嫌疑人,都夠她累的,更別提沒幾天就過年了,可不想把這些事留到過年,聽到她的聲音,能夾死好幾只蒼蠅的眉頭才放松了一些,“忙啥呀,光忙著想你什么時候給我打電話了,怎奈某些人心里眼里只有梁醫(yī)生,把我遺忘在了塵埃里。”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情說笑,申姜也是服氣,靠在出租屋的墻上同樣也不跟她正經(jīng),“你才知道,我以為高中那么會就已經(jīng)知道了?!?p> “嘖,”剛剛還只是頭痛,這會盛以凡覺得牙疼了,“這會別人都在想著怎么安撫我受傷的心靈,你倒好凈想著法子氣我?!?p> 申姜笑了笑,“說吧,你想我怎么安慰你?!?p> “怎么著也得陪我吃個年夜飯或者放個仙女棒什么的吧?!?p> 真巧,剛說完這話,外面的炮竹聲響傳了進來,盛以凡站了起來,額頭抵在落地窗上,對著電話那頭道:“申姜同學,小年快樂?!?p> 今天是農(nóng)歷二十四,南方小年。
外面的炮竹聲申姜也聽到了,唇角上揚,“盛以凡同學,小年快樂?!?p> 他們之間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而是一個電話,或者一個陪伴,足以。
遇見終是緣分,這倒未必,申姜想,也有可能是孽緣。
再次見到趙莉,是申姜從裴醫(yī)生所在診室出來的時候,而她也恰好從梁京墨所在診室出來,狹路相逢。
“好巧,課代表,我們又見面了。”這次,趙莉可沒打算就這么放過申姜,尤其是聽到表妹說起她跟梁京墨的事,不無嫉妒,特別的不甘心。
申姜選擇無視,推著輪椅轉個方向走。
趙莉擰著手里的包,冷笑出聲道:“聽說,你的好閨蜜盛以凡最近出名的很,比她唱的歌還出名。高中那會,我就說過她不是什么好東西,沒人相信我,現(xiàn)在好了,她的真面目可是人盡皆知,真叫人開心?!?p> 手指按住輪軸,申姜轉身看趙莉,眸光冷冽入箭,毫無溫度可言,臉面什么的該給的是那些要臉的人,至于那些不要臉的人,沒必要。
趙莉在叫囂什么,為什么叫囂,她更是知道。
有人找事,她可不是怕是的人,嗤笑她,“趙莉,年少才能被稱作無知,年紀大了得換個叫法,得叫無腦?!?p> 還是那種光長身材不長腦的那種,總仗著自己有幾分臉蛋,就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得圍著她轉,沒有公主命,還非得做公主夢。
來醫(yī)院就來醫(yī)院,還非得穿得那么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身材有料似的。
裴陸原本正在給病人看病,一聽申姜的話,忍不住笑了,看不出來平時溫溫柔柔的小姑娘,也不個任人拿捏的主,害他白擔心了。
“你說誰無腦,再說一遍!”趙莉將手里的包往地上一甩。
“趙莉,高中那會你對我的各種刁難,各種無中生有的誹謗,我可以當作你是真的年少無知,不跟你計較。但是,八年后的我就不一樣了,若是下次,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任何我不想聽的話,法律管不了你,那我就勉為其難替你父母好好管管你,你高中那會玩爛了的把戲,我不玩,不代表我不會玩,記住了!”
“呵呵呵,”趙莉大笑出聲,要知道她最討厭看申姜的這副嘴臉,看著就叫人作嘔,“替我父母管教我,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工作和你人一樣拿不上臺面,見光就死的臭老鼠?!?p> 梁京墨從診室里出來,捏住趙莉指著申姜的手腕,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趙小姐,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高中那會的梁京墨眉眼間總是溫溫柔柔的,只是那么一笑,便會牽動無數(shù)少女悸動的心??砂四旰蟮牧壕┠?,眉眼間透著涼薄寒意,即便閱男無數(shù)的趙莉也無法琢磨透他的脾性,這些天她可是各種手段都使了,他也只是一副醫(yī)生對病患的面孔,這會毫不掩飾的冷意散發(fā),莫名地透著害怕。
趙莉想要抽回手,明明梁京墨也只是捏住手腕而已,可卻像是被禁錮住了,抽不回來,最后只能干笑,“京墨,我只是被她給刺激到了,才說那些話的?!?p> “趙小姐,別叫得這么親密,我們不熟,麻煩以后叫我梁醫(yī)生,”松開趙莉的手腕,梁京墨掏出兜里的帕子擦了擦,手指尖的每一個細小角落都不放過,眸光不無銳利帶鉤,“還有,如果下次趙小姐再這么辱罵我的女朋友,可不像今天這么簡單了!”
周圍觀眾一片倒吸氣聲傳來,“女朋友”三個字,足見重量。
“女朋友?”干笑變成了尷尬,趙莉嘴角抽搐,表妹不是說梁京墨對申姜很冷淡很不在意嘛,為此她還很高興,所以,這么多天她像個小丑在他面前晃悠,而他就那么冷眼旁觀,看著她演戲,是這樣嘛,一時間,憤恨嫉妒各種情緒交錯在一起,失去理智的她,問了一個更為可笑的問題,“梁京墨,她是你女朋友,你為什么不說?”
梁京墨沒有理會趙莉,往同樣驚怔的申姜走去。
見梁京墨一步步向前,申姜滑著輪椅一步步后退,他是瘋了么!
“你再退一步,我可真的就不會追了,申姜!”梁京墨腳下步伐未停,盯著她的雙眼,邊走邊道。
嘖嘖嘖,忙完的裴陸抱著雙臂靠在門口,看戲,早這樣不久得了,哪有其他女人的事了,就說申姜是他的克星了。
心里的聲音在告訴申姜,不能停,可是她手里的動作快于心,真就停了下來。
梁京墨高大的身軀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聲音也是難得的柔軟,“我這還有病人,你先回阿姨病房呆著,忙完我去找你?!?p> 難以拒絕這樣的梁京墨,難以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拒絕這樣的他,申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