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什么要求？”
“我要進入黑霧區(qū)，我需要一個向?qū)А！彼鲖I說道。
“我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灰燼的視線在兩個女人的身上來回移動。
“你可以拒絕，我并不會把你的真實年齡公布出去，你將會被送到奧康奈爾去……如果你能突破年齡的限制成功覺醒的話，那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但如果你不能，結(jié)局你是知道的?！?p> “但進入黑霧區(qū)同樣也是死路一條不是么？”
“雖然我不建議你把希望押在奇跡上面，但當兩條路都是死路的話，最好還是選擇存活幾率比較大的那條。”瑪格麗特說道，“對了，還有一點我得告訴你，這么多年來，不僅沒有一個十六歲以上的種子能夠成為覺醒者，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逃離那個地方……奧康奈爾不僅僅是一座訓練營，同樣也是一座監(jiān)獄?！?p> 存活幾率比較大的選擇……
如果拒絕索婭的話，就算能夠離開隔離區(qū)，也會被送到奧康奈爾去，那樣灰燼就還有兩年的時間……但在這兩年里，他能做什么？
費盡心思去激活那股潛藏在身體深處的力量？還是想辦法從那個地方逃出去？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超齡覺醒者的數(shù)量是零，而能從奧康奈爾逃離的人數(shù)量也是零——瑪格麗特沒有必要在這個數(shù)字上面作假，正如她所說的一樣，當自己被送進那個地方之后，就和瑪格麗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灰燼從來不會把自己當做是奇跡的締造者，單憑臆想并不能使人擁有超過自身極限的能力，反而還會徒送性命。
而另一個選項……先不說黃泉訓練營究竟是個什么地方，首先，他就必須作為一名“向?qū)А焙退鲖I一道進入被黑霧所籠罩的皇宮區(qū)。
但事實上，在擁有了相對應的疫苗之后，人人聞之色變的瘟疫之霧并沒有那么致命，索婭也說了，那片黑霧只是迪佩斯特的化身，而并非第六使徒真身。
瘟疫之霧本身并沒有什么攻擊力，在歷史的記載里，也不乏在瘟疫之霧的籠罩下繼續(xù)工作的瘟疫醫(yī)生和負責防疫工作的軍人，他們之中還是有不少人能夠從疫區(qū)里面全身而退的。
“……好吧，我可以作為你的向?qū)?，但我需要知道你進入黑霧區(qū)的目的，還有，如果有撤離計劃的話，最好也可以告訴我?！?p> “目的就是為了調(diào)查瘟疫之霧的源頭，至于撤退計劃，有，但你的權(quán)限等級不夠，我不能告訴你?！彼鲖I從口袋里摸出了那枚之前出示給瑪格麗特他們看過的徽章，丟給了灰燼，“只要你能配合我完成任務，你就可以活下來?！?p> “……”灰燼抓住了徽章，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合金，無論是那幾種民用領(lǐng)域常見的金屬還是被帝國管制的特種合金，其中都找不到這種材料的名字，它有著極高的硬度、質(zhì)量……以及防偽性。
將徽章放入貼身的口袋里面，灰燼拿起棉簽，將剩下的疫苗溶液也涂在了自己的鼻腔內(nèi)部……
……
……
由于第二批疫苗的毒性已經(jīng)大大減弱，弱化版瘟疫的癥狀差不多過了十二個小時才在接種者的身上顯現(xiàn)，比起十五號的高燒和水痘，這一次接種者們僅僅只是感到渾身乏力，皮膚上面出現(xiàn)了一片片的紅疹而已——而且，就連這種癥狀都在短短一個多小時內(nèi)消退了下去。
但這卻讓灰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疫苗的毒性衰減程度太大了……要不是一開始眾人都看到第一個感染者的慘狀，不然的話，沒人會相信這疫苗之中攜帶的竟然是瘟疫病毒……就連流感之類的季節(jié)性傳染病的疫苗接種之后出現(xiàn)的癥狀都要比這個強烈一些。
“這疫苗真的能起效嗎？”瑪格麗特有點擔憂地問道。
“按照理論來說……就算病毒的毒性再怎被么削弱，病原都是不變的，很多經(jīng)過幾十次接種的優(yōu)質(zhì)熟苗甚至都不會讓接種產(chǎn)生任何反應，而一些徹底失去活性的病毒同樣也可以被當做疫苗使用……但問題就在于……”灰燼眉頭緊蹙，腦海里拼命地回憶著所有和瘟疫以及疫苗有關(guān)的信息，可不管他將自己的記憶搜刮多少遍，都沒能找到任何接近的例子。
“問題就在于疫苗的毒性削弱得太快，這才只是第二次接種，完全算不上是‘熟苗’對吧？”瑪格麗特接過了灰燼話茬。
“是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種情況?！被覡a點了點頭。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索婭在一旁說道，根據(jù)派出去的觀察哨所說，在這段時間里面，黑霧的范圍一直保持著一個均速擴大的態(tài)勢，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緊鄰著皇宮區(qū)的幾塊街區(qū)也都給吞掉了。
按照索婭原本的計劃，就算沒有這個疫苗，她也是要進入黑霧區(qū)的。
“這是備用的防護服，穿上。”她突然從背囊里面取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遞給了灰燼。
包裹里面是一套做工極為精良的全封閉式防護服，不僅手腕和腳腕處都裝有氣密閥，就連防護服的兜帽和透明面罩之間也是嚴絲合縫，只要把鎖扣扣上，然后抽掉其中的空氣，那么就可以令穿著者徹底和外界的環(huán)境隔離開來。
至于呼吸系統(tǒng)則是分成了一套，一套是位于面罩正下方的循環(huán)過濾系統(tǒng)，當外界環(huán)境不算太過惡劣的時候，就可以利用這個過濾系統(tǒng)直接從外界獲得呼吸所需要的氧氣……而當過濾系統(tǒng)已經(jīng)無法滿足凈化需求的時候，就可以打開供氧罐的閥門，直接呼吸制氧劑反應生成的氧氣。
這種制氧劑經(jīng)過科研部門的改良，在反應的時候不僅僅會生成氧氣，同樣也會生成兩倍于氧氣的無害氣體，這樣一來氧氣的含量正好是三分之一左右，避免了直接呼吸高濃度氧氣可能會造成氧中毒的危險。
按照供養(yǎng)罐上面的規(guī)格標簽來看，這么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罐，里面的制氧劑可以持續(xù)不間斷地反應六個小時以上，足以灰燼在皇宮區(qū)里走一個來回了。
防護服的尺碼相對于成年男性來說有點小，應該是給索婭量身定制的款型，不過穿在灰燼的身上倒反而是顯得有些肥大，不得不用束帶將袖子和褲管給扎起來。
索婭也是穿上了一套一模一樣的防護服，然后再將那件脫下來的輕甲套在防護服的外面。
灰燼注意到，這件輕甲并不是像愛德華身上穿的那種常規(guī)甲胄，在活動關(guān)節(jié)的部位都裝著精密的傳動裝置，伴隨著索婭的動作，白色的蒸汽會從各個隱藏的排氣孔之中噴出——顯然，這件輕甲自身便具備動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強化穿著者的力量和速度。
這種東西灰燼不是沒聽說過，但是這么精巧的型號他還是第一次見——常規(guī)的動力甲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笨重玩意，哪怕是以昂貴的黑金作為能源，活動的時間也極為短暫，將燃料補滿也只能維持十分鐘以內(nèi)的消耗。
“這就是我們的行進路線?！彼鲖I攤開了一張地圖，被甲胄所包覆的手指在上面畫出了一條筆直的直線，將萊茵哈特大學和舊都皇宮的廢墟連接在了一起。